邢狂茫然了,他以爲他愛這個女人,就瞭解這個女人,此時此刻,他才深切明白,其實他根本就不瞭解這個女人。
木子汐的舉動果然夠狠,他和他叫板。
起身,在她身旁坐下,讓他的目光和她的保持在十釐米的距離,然後衝着她威脅:“你報警呀你,你倒是報警呀你。”
“邢狂,你別逼我。”子汐是因爲荷花的話才醋意頗大,沒有想到,邢狂竟然和她較真兒了。
他甚至將她的手機遞給她,衝着她一臉嚴肅:“你報警呀你,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狠心。”
子汐從邢狂的手中拿過手機來,手指快速在他的手機上翻動着,輸入號碼,卻始終按不下撥號鍵。
“木子汐。”邢狂看着她遲疑的舉動,問她:“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子汐不由就拽緊了他的手機,她的頭壓得低低的,沒有看他,也沒有勇氣看他。
他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一下子整個空氣都煽情起來了,那突兀的煽情的味道,讓子汐有些受不了。
她沒有回答他,耳畔是邢狂更加煽情的話語:“你就別騙你自己了,我都已經看穿了,在你心裡面,有我的,對不對?”
邢狂這話,聽上去很是自以爲是,但卻偏偏戳中了子汐的心。
就是因爲她的心裡面有他,所以,她纔會這麼容易地就被他給戳痛,這傢伙,就是仗着她對他的在意,所以纔會這麼地得意的嗎?
子汐猛地一下子擡起頭來,泛着冷意的暮光盯着邢狂。
她將他的手機丟給他,臉色不好:“收起你的手機,請你離開我的家。”
就算他看穿了,又怎麼樣?她可不想和一個什麼女人都肯要的男人有些什麼。
子汐很冷漠的樣子,讓邢狂再次啞然。
他本來是想要趁着機會給她表白的,似乎時機已經成熟,他給她表白,她如果也在意他的話,他們應該會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吧。
可邢狂還沒有來得及,木子汐就伸手指着她家的房門衝着他吼:“你走不走啊你?”
邢狂被她突兀的吼聲給嚇着,待在門口,半天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子汐再次衝他吼:“你不走,那我走。”
看着她真的就要衝出去的架勢,邢狂焦急了。
“好,好,我走了,我走,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邢狂退出了子汐的家門,他前腳剛一跨過門檻走了出去,下一秒,他身後的房門就被摔得重重響亮。
當他回過頭去看的時候,房門已經緊閉。
他無法想象,此時此刻,木子汐在房門另一側的臉上是怎麼樣的表情?是爲將他給趕出去而得以開心呢?還是低落着。
真是亂透了,糟糕透了,一廂情願換來這樣的結果,讓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可悲。
她怎麼就在男人這一關上走不過呢?宋子鬱的背叛,對邢狂的失敗,都讓她很是受挫。
子汐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的日期,天啊,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溜走,她一分一秒地在老去。
再這麼下去的話,她是不是要變成剩女呀?
想想,都覺得恐怖。
愛情,這破玩意兒真是不靠譜,子汐拿出了十二萬分的鬥志,不過,她的鬥志不是向着愛情。
而是向着事業,檢查了下着裝,乾淨整潔幹練,妝容得體,子汐自信地衝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笑了笑。
她覺得,她離着自己心目當中的那種女強人似乎是近了一步。
衝鏡子裡的自己微笑了一下,子汐信心十足道:“既然男人靠不住,那麼,就將自己變得比男人還要可靠,木子汐,你可以的,加油。”
懷揣着鬥志,衝進公司,子汐還沒有來得及在自己的舒適椅子上坐下,白林就走了進來。
“子汐啊。”
白林今天對子汐的稱呼很怪,不是木經理,而是直接稱呼名字,子汐詫異,她和白林什麼時候有這麼熟呢?
她板着臉,佯裝嚴肅:“白林,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知道什麼是上班時間嗎?上班時間的意思就是要嚴肅點兒,明白嗎?”
“子汐啊。”白林一點兒都沒有受教,再次衝子汐親暱喊了起來。
子汐真的有點兒生氣了,就在她想要將白林的稱呼給糾正的時候,白林遞給她一份文件。
“恭喜你,升職了。”
子汐看着和那份文件,眉頭擰了起來,她問白林:“這是邢狂的決定?”
“當然,他直接下發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一早,我都還沒有起牀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來辦這事兒了。”
子汐重重地將手中的文件給拍打在了辦公桌上,邢狂這傢伙,將她給當成什麼人了呀他?
一會兒讓她來珠寶公司找個位置,好吧,她聽話,按着吩咐找了位置。
現在她剛剛適應這個位置,邢狂倒好,一紙命令就又要將她給調回去,恢復到以前的滋味,總裁助理。
白林說這是升職,可在子汐看來,這儼然就是在折騰她,不知道邢狂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
這麼不尊重她一下,她怒氣衝衝地衝出了辦公室。
身後是白林偌大的喊聲:“子汐,升職是好事兒,改天請我吃飯哦。”
子汐纔沒有心情來爲這件事情覺得開心,她很生氣,生氣邢狂將她給當猴耍。
邢狂的這種狀態,讓子汐抓狂,她恨不得立刻馬上衝到他的面前和他當面對質。
邢狂是找到了,可是根本就看都不看子汐一眼。
他在沙發上捧着一份兒文件,眼睛一眨不眨的,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子汐一直都安靜地站着。
沒有來的時候想象當中的那種氣勢洶洶的勁兒,她知道她是中邪了,一看到他專注的模樣,就不由地犯花癡。
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和邢狂有了孩子之後,邢狂也如同此時這般,溫柔專注地教育他們的孩子,那畫面該多麼美好多麼溫馨。
當然,她想得稍微有些遠了,她和邢狂,八字兒都還沒有一撇,又怎麼會有孩子。
提起孩子,子汐腦子一嗡。
邢狂還在專注地看資料,而她已經是徹底地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