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輕輕地爲白雪將臉頰的眼淚擦拭,然後溫和着聲音道:“白雪,你保重。”
許凜,決定豁出去了。
他不能夠讓洛老改變主意,那麼,他就只好帶着子汐離開,雖然他並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到底是靠譜還是不靠譜。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
朦朧的燭光,紅酒豔麗,坐在對面的人卻板着一張臉,着實是有些破壞氣氛。
蘇萌舉着紅酒杯,嘴角揚起笑容,聲音嬌柔地詢問:“邢狂,今天晚上氛圍不錯,我們是不是該……”
邢狂伸手將手邊的紅酒推了推,然後淡淡地道:“我今天累了。”
隨即,他起身,邁動着腳步準備離開。
“邢狂,你給我站住。”蘇萌忍不住大聲地衝邢狂吼了起來,那偌大的聲音,讓邢狂立馬頓住了腳步。
他背對着蘇萌,聲音淡淡地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不早?”蘇萌衝他質問:“現在才七點不到,你讓我去休息,長夜漫漫,你覺得我能夠睡得着嗎?”
邢狂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着。
身後是蘇萌的質問:“邢狂,你是不願意,對不對?”
當初他可是答應了要和她有一孩子的,現在是該實現的時候了,他卻是一再推脫,蘇萌已經用了很多的方法,但邢狂每一次都表現地很是不耐煩。
今天晚上,她豁出去了,她不能夠再這麼任由着他拒絕,再這麼被拒絕下去的話,以後可能機會就更加地渺茫。
追着邢狂的腳步,蘇萌去了書房。
她覺得這倒是個好地方,書房並不大,她要將邢狂給捉住,並不是一件兒很難的事情。
進書房之後,她動作麻利地將書房房門給反鎖住了。
然後邁動着腳步,緩緩地往邢狂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見着她走過來,邢狂就語調嚴肅地道:“蘇萌,我需要工作,需要安靜,麻煩你出去,行嗎?”
“邢狂。”蘇萌邁動着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她徑直在他的書桌上趴下,嫵媚妖嬈動人地做着撩人的動作,然後輕輕地詢問邢狂:“時光這麼美好你不覺得我們該做點兒什麼嗎?”
“我說了,我今天很累。”即使蘇萌很是嫵媚了,但邢狂的言語也是那麼地冰冷。
蘇萌眉頭緊皺,剛剛的興致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見。
她支撐起身體來,問邢狂:“那你什麼時候能夠不累,什麼時候可以實現你當初的承諾,什麼時候,才肯和我有一個孩子?”
這件事情,邢狂是答應了蘇萌。
可是真的要讓他去做到的話,着實是一件兒很難的事情,反正現在,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面對蘇萌的質問,他很是肯定地道:“給我一點兒時間,好嗎?”
他需要心理準備,需要時間。
這一切蘇萌都知道,可是他要的時間也太過於漫長了吧,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他們並沒有在一間房間裡面,難道還不足夠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嗎?
蘇萌抓着邢狂的手臂,目光溫柔地撒嬌:“邢狂,就一次,就一次好了,我答應你,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逼迫你,只要我懷上孩子,我絕對不會再勉強你,好嗎?”
她要的,只是個孩子而已。
可是邢狂依然沒有任何的舉動,他沉默着沒有搭理蘇萌。
這樣的他,讓蘇萌很是難受。
蘇萌握着邢狂的手一點點地鬆開,剛剛有的討好的心情也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她很是生氣地問邢狂:“你不是都答應我了,會和我要一個孩子嗎?爲什麼要反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我們之前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你再這個樣子的話,你要我怎麼活?”
話音落下,蘇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這件事情,是邢狂的疼痛,他被蘇萌的哭聲給鬧騰地心煩意亂。
不得不面對蘇萌,即使他恨不得找一個地方將自己給藏起來。
邢狂伸手,輕輕地撫着蘇萌的臉頰,輕輕地抹着她臉頰上的眼淚。
蘇萌抓着這個機會,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衝着邢狂湊了過去,踮着腳尖,往他的嘴脣湊了過去。
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只要有他的孩子,就好。
夜晚寧靜美好,蘇萌閉上眼睛,享受着屬於着她的美好時刻。
邢狂僵硬着身體站着,沒有將蘇萌給推開,那一刻,他的心裡面被鋪天蓋地的愧疚襲擊着,他覺得,這是他欠着蘇萌的。
但是爲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償還呢?之前的事情,他也很難受。
可是完全就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償還呢?已經鑄就了一個悲劇了,難道還要鑄就另外一個悲劇嗎?
邢狂這要將蘇萌給推開的時候,他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亮了起來。
他正要去拿手機的手被蘇萌給抓住,蘇萌衝他道:“不要接聽。”
蘇萌繼續着她的美好,可是邢狂卻是一點兒也都不肯配合。
即使內心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是他欠着蘇萌的,是他欠着蘇萌的,該償還的,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償還。
最終邢狂將蘇萌的手給推開,他道:“我接個電話。”
將手機給拿在手中,邢狂就動作迅速地往書房的門口走了去。
身後是憤怒的聲音:“邢狂,到底是誰的電話,會重要到了這樣的地步?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他沒有答話,邁動着腳步,像是逃命似得動作迅速地下樓。
接聽電話的時候,邢狂有些詫異,許凜給他打來的電話,許凜爲什麼會給他打來電話呢?
當這個疑惑在心中蔓延的時候,他的腦海當中突然就出現了木子汐的名字。
應該是和子汐有關係的,那是什麼事情,會然許凜來給他打電話呢?
邢狂奇怪地問:“許凜,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傳來了許凜顯得無奈的聲音,他說:“邢狂,這一通電話我本來是不想給你打的,但是我現在能夠求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求我?”邢狂更不解了,爲什麼會求他,而且還用這種卑微的語調,這着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