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蘇萌結婚了。”
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所以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給自己的家人說說。
一聽他這話,邢母的臉色立馬就迅速地變化了起來,一會兒白一會兒青,許久邢母都沒有說一句話。
邢母的反應和邢狂預料當中的可是很不一樣,這反倒是讓邢狂覺得詫異。
他問邢母:“媽,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你想好了沒有?”邢母盯着邢狂問:“你確定,你真的要和蘇萌在一起?真的要和她結婚?”
“是啊。”邢狂再次道:“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是啊,這是邢母希望看到的,以前邢狂不願意的時候,邢母不是在往這方面做文章嗎?現在他倒是變得主動了,相反的邢母卻很是被動。
邢母嘆了口氣,很是嚴肅地道:“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你上次說,蘇萌肚子裡面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雖然邢母不願意相信,但是邢狂既然那麼說,她這個當媽的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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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到了現在,邢狂也不敢確定。
他心裡面在想,既然都在想要和蘇萌結婚了,那麼這樣的猜測以後也最好不要再有了吧,這樣的猜測,着實是影響感情。
“媽,我是認真的。”邢狂很是肯定。
邢母盯着他看了許久,然後語重心長了起來:“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麼,我支持你。”
“謝謝媽。”
要結婚了,是喜事兒,這原本是一頓愉快的早餐,但是這樣的喜事兒即使是從邢狂的口中說出來,也不能夠讓他有愉悅開心的感覺。
相反的,他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得。
有着一種難受在蔓延着,很是不舒服,很是不開心。
也不知道,這樣和蘇萌走進婚姻,他們的婚姻會持續多久。
他低着頭,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兒早餐。
對面的邢母突然問他:“木子汐怎麼樣了?”
邢狂詫異地擡頭,問邢母:“怎麼會突然提起她呢?”
“你之前不是挺在意她的嗎?”邢母也很是疑惑:“爲什麼突然就要和蘇萌結婚了?是真的將那個女人給放下了嗎?”
邢狂沒有回答,他自然是沒有放下的,可是沒有放下又能夠怎麼樣呢?既然放不下,又無法靠近,那麼他就遠離好了。
“以後會放下的。”過了許久,他給了邢母這樣的答案。
只是,這樣的答案,邢狂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以後能夠放下嗎?真的能夠放下嗎?他並不知道,現在的他就像是在賭一般,結果怎麼樣,全憑運氣。
許凜送子汐去上班,一路上她都處於情緒低落的狀態當中。
這樣的她,可讓許凜不開心了。
許凜板着臉,衝子汐問:“木子汐,你是很不喜歡我嗎?”
突兀的詢問,嚇了子汐一跳,她啊了一聲,一擡頭就看到了許凜板着的臉,他那副表情挺嚇人的,就像是有人欠他錢不還一般。
“我沒有。”她否定道。
“真的沒有?”許凜不相信。
子汐點頭肯定回答:“沒有。”
許凜擰了下眉頭,語氣突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問子汐:“或者說子汐,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大清早的,子汐可不想和許凜來討論這些問題,挺費腦細胞的。
她衝許凜溫和着聲音道:“好了,我到公司了,我上班了,你也去上班吧,我們下班再見。”
像是要特意躲避許凜一般,她打開車門,急匆匆地下車,頭也沒有回地往辦公大樓跑了進去。
看着子汐的背影,許凜的眉頭緊緊地蹙着。
他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再想要問她什麼的想法。
她說要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很是詫異,覺得如同是在做夢一般,是那麼地不真實。
而現在他們是在一起了,但是他卻從她的臉頰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的笑容,相反的,她的情緒很是失落,這讓許凜覺得,如果這麼下去,他們真的有必要在一起嗎?
他嘆了口氣,正要啓動車子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凜側過頭去,本來是要拿起手機接聽電話的,但是將手機一捧到手中,一看到手機上面的電話號碼,他的手機立馬就變成了燙手山芋。
許凜手一抖,手機徑直掉落到了車裡,哐當作響。
那個號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手機上了,他以爲他是擺脫了,但是沒有想到,又出現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即使現在的他,看上去多麼地光鮮亮麗,但是有些東西,從本質上就是根本不能夠改變的。
木子汐,他或許是真的不能夠付出真情的吧。
越是付出真情,許凜就越是明白,到了最後,會摔打地最慘,他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自己最終悲慘的結局。
手機鈴聲終於是停止了下來,許凜顫抖着手指將手機從車裡撿了起來,舉到眼前沉默了許久,他終於是拿出了勇氣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子汐一進辦公室,就覺得很是疲憊,大概是昨天晚上加班加得太久的原因吧。
她趴在辦公桌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那一覺睡得很是不踏實,即使她很困很困。
她做夢了,那是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海,有浪漫的結婚進行曲在彈奏着,周遭都是和善的人們微笑着的臉龐。
她看到一個女人穿着白色的婚紗,踏着結婚進行曲的曲調緩緩地出現在她的視野當中,那個女人慢慢地側過頭來盯着她看。
然後衝着她微笑,對她說:“木子汐,我終於要嫁給邢狂了。”
子汐僵硬着身體,呆愣地盯着她看着,而那女人收回笑容,慢慢轉身,往不遠處的男人走了去。
男人穿着白色西裝,身材頎長,臉頰甚是好看,那是子汐最熟悉的男人。
她總覺得,這一切太過於美好,美好到讓她有着一種悲傷的感覺,她總覺得,她該阻止的,不能夠那麼坐以待斃。
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只看着那個女人穿着純白的婚紗緩緩地走向那個男人,他們站在一起,手拉着手對着彼此微笑。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美好地讓她覺得悲傷,卻又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