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裳有些猶豫,因爲她不確定紀蘭舟會不會幫忙,不過當她想到楚寒最後的建議跟雷管家當初的建議十分相似的時候,一咬牙直接說道,“我爸爸就要出院了。”
紀蘭舟聽完沉默了一下,“我會安排。”不過是安排一個住處,和一個女傭的事情,這對於他來說連事都算不上。
“我不是這意思。”羅雲裳拉住準備再次邁開腳步的男人,索性直接說明白,“我不希望我爸爸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話音剛落,羅雲裳的下巴就被擡了起來,映在她眼中的是皺着眉頭頗爲不悅的紀蘭舟,他說道,“你是說我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羅雲裳立即否認,開玩笑,誰敢說這男人見不得人,又不是活膩歪了,“我只是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保密。”
“你最好有個完美的藉口!”紀蘭舟的臉色有些發黑,不知道爲什麼他總一種被人當做了地下情-夫的不美麗感覺。
羅雲裳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是你被你買下來的情婦啊。”一抹苦澀染上她的眉頭,“所以見不得人不是你,而是我。”
“難道有人在你面前說三道四?”想到這個可能紀蘭舟的眸光一寒,冷聲道,“是誰?”
“沒有任何人。”她整天在天御城很少能夠出去,這些女傭即使心底看不起她,也不會說出來的,可是她們不說,就代表着她可以永遠的自欺欺人,羅雲裳說道,“不管我多麼不想承認,我們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
以紀蘭舟的身份無論養多少個女人,最多隻會被人以羨慕的語氣說聲,真是好豔福。
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講,自己的女兒成爲男人情-婦這樣的事情不亞於天崩地裂吧。她不想氣死爸爸,所以只能讓這段關係永遠的藏於黑暗之中。
不知道爲什麼羅雲裳臉龐上的無力的苦笑讓紀蘭舟心中一陣煩躁,“隨便你!”拋下這句話,他就甩開手,直接大步離開。
來給羅雲裳送洗乾淨葡萄的雷管家小聲的問道,“羅小姐,紀總好像是生氣了。”剛纔她在走廊與紀蘭舟擦身之時,並未錯過男人難看的臉色。
“可能是工作不順利吧。”羅雲裳撐起笑臉,隨口的敷衍說道,她並沒有打算告訴雷管家的意思,不管雷管家多麼寵她,對她有多好,在有關於紀蘭舟的事情上,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雷管家只會讓她去討好紀蘭舟,而不是逃離。
可,那並不是她想要的。
心中的沉悶越發的沉重,從未有一刻,羅雲裳如此迫切的想要結束這段關係。
當晚紀蘭舟帶着怒氣離開後,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羅雲裳躺在牀上在黑暗中睜着雙眼,大腦裡一片紛紛雜雜,太多的片段在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以至於她整個人都茫然了,甚至連自己當晚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起牀之後,羅雲裳只覺得自己一身的疲憊,她就開始在網上找房子,並把合適的房源記下來,打電話詳細詢問,親自去一一查看。
經過認真的對比之後,才定下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這也是羅明要求的,對於女兒最真誠的愛意讓她不願意加重羅雲裳任何的負擔。
在羅雲裳把房子打掃乾淨之後,如同流水般飛逝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跟羅明約定好的兩天後。
“我今天要去接我爸爸出院。”吃早飯的時候,羅雲裳小聲的對男人說道。
紀蘭舟點點頭算是准許了。
羅雲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男人的側臉,一如初見時的俊美,冷漠,不含任何情緒,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是在生氣。
好吧,就算男人在生氣,可是原因呢?
別說是因爲她說的那些話,要知道,她那天晚上說的都是實話。她是被男人豢-養的女人,是見不得光的情-婦這些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覺得男人的情緒能夠如此輕易的被她所影響。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紀蘭舟喜歡上她,對於羅雲裳的態度有所不滿,畢竟,她之前話換一個角度來講的話,也可以理解爲嫌棄的意思。
說來,這的確是可能成立的原因之一,但是讓羅雲裳說那真是比老鼠愛上貓還瘋狂。
所以想來想去,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那就是男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不正常。
被認定爲不正常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視線與羅雲裳的對上,“你都是用鼻子吃飯的?”
羅雲裳被嚇了一跳,用筷子夾着的小籠包直接滾到地上,她看着舉過鼻子的筷子,在聯想到如果夾着小籠包的話……她瞬間就理解了男人話裡的意思。
紀蘭舟看着羅雲裳微微發紅的臉龐,犀利的做出三個字的評價,“不專心,不認真!”
“……”羅雲裳被噎住了,好吧,誰讓她剛纔走神來着,她看着紀蘭舟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爲了擔心自己的小心肝在受到挑戰,隨便扒拉了幾口後,果斷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吃飽了,先出門了。”說完就急忙忙的跑回客廳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衝出去。
目睹了經過的雷管家笑着說道,“紀總,您嚇到羅小姐了。”
紀蘭舟看着羅雲裳火速消息的背影,用鼻子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是故意的。
羅雲裳一路轉公交車,到了醫院的時候也已經超過十點半了,羅雲裳在羅明主治醫生的幫助下很是迅速的就辦好了出院手續。
從醫院裡走出來,一個多月沒有聞過不含蘇打水味道的羅明忍不住感慨道,“終於可以離開了。”
站在路邊攔車的羅雲裳聽到羅明的話,笑着說道,“你可得照顧好自己了,不然咱們還是回去住得了。”
“死丫頭。”羅明伸手拍了羅雲裳一下,佯怒的說道,“居然敢打趣你爸爸。”
“那爸爸就加油別讓我打趣了。”
羅明瞪着羅雲裳,“走着瞧!”忽然她想起什麼,眉頭微微的蹙起,“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阿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