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會讓長恭去殺了那個叫做宇文護的人啊……”卿雪嘆了口氣。是啊,有着像烯翔那樣眼睛的人又這麼會甘心讓別人去殺了觸碰到自己底線的人呢。
“果然啊……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會讓長恭去殺了那個叫做宇文護的人啊……”卿雪嘆了口氣。是啊,有着像烯翔那樣眼睛的人又這麼會甘心讓別人去殺了觸碰到自己底線的人呢。
“你……”宇文邕有一絲不解的看着卿雪,他不明白爲何卿雪的話中會有那樣的篤定。能夠看穿自己的人,根本就還沒出生吧。
“我……在我的家鄉有一羣可以交付生死的摯友,我們之中公認的領袖,他的名字叫做伏烯翔。他……擁有着和你一樣的眼睛。”卿雪斟酌着詞句,給出瞭如此的答案。
“伏烯翔?那不就是……”宇文邕疑惑的看着卿雪。
“不錯啊,在打入山賊內部的時候。還有在做金墉城守將的時候,我都借用了他的名字。因爲……自我認識他起,他就是一個不敗的王者。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總是優雅的微笑着,但他的微笑只是一個掩飾,掩飾他那危險的氣息。
他不甘於受到任何人的擺佈,他……他也從來不會去走別人爲他鋪好的路,也不會安於家族給他帶來的一切。在任何的時候,他都是那樣的冷靜,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他,即使是在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本來以爲他的武功和領袖一般的氣勢已經很強了,但其實,最強的……還是他的心。我會在那兩次都借用他的名字,就是因爲我覺得如果是伏烯翔的話,再怎麼難的事也會被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完成,我……希望這次也能這樣。”
綿長的聲音靜靜的訴說着那個懷念着的同伴。任聽者都可以聽出她聲音中的溫暖,那個伏烯翔……是對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吧……
“原來……這個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啊。只是……這樣的人不應該被任何東西絆住手腳吧?”宇文邕有些期待有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樣的人啊……能夠讓卿雪這樣的人都甘於承認他是領袖。而且……聽她話中的意思,在那個伏烯翔的身邊還聚集着一種各個方面的強者……那他絕對不會是在這個亂世之中可以隱藏起來的人啊,無論……他在哪裡。
“他啊,是真實存在着,卻又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啊。”卿雪很快就明白了宇文邕話裡的意思。但她略帶苦澀的如此說到。是啊,若是他能夠出現在這裡,那該有多好啊……但是,如果不離開大家,來到這裡的話,我又怎麼會再次遇到長恭呢?想到這裡,卿雪擡頭給了一臉擔憂的長恭一個燦爛的微笑。
是啊,在這裡,我只要能夠好好的守護住想要守護的人……就可以了。烯翔,江應星,文傑,嶽勝,你們看到了嗎?我不再只是個一天到晚被你們保護着的軍師了。我……已經強到可以擔負得起“守護”這兩個字了啊。
“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宇文邕大人?”恢復活力的卿雪馬上又這麼的說了起來,最後的兩字所帶着的尾音極具捉弄之意。
還沒等宇文邕開口。長恭就先發了聲,然後遲疑的開口:“宇文護是不是有一母,被齊國俘虜,已經很多年了?”
“是啊,已經三十六年了。”宇文邕寂寥的握着杯子,如此回答。但之後又猛得一擡頭,疑惑的看着長恭。
“如果能夠把宇文護的母親弄回去,又讓他知道這事和你有關的話……會對你很有利的吧?”
看着宇文邕吃驚的臉,長恭已經瞭然了。然後他微微一笑,“這次回去,我看看能不能成功吧。”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宇文邕低着眼,不想自己此時激動的情緒外泄。他不明白,爲什麼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唾棄了世人所說的真情,感動的自己爲何單單在遇上了這兩個人的時候會讓自己有這麼多的意外……
“那只是……你如此認爲的而已。”長恭如此扔下了這句話,然後便握住卿雪的手轉身離開。
“長恭……”卿雪怯怯的看了長恭一眼,然後吞了口口水,遲疑的問道。那場驚心動魄的戰事就在昨天……結束了。那些真實的一切,總是在她的眼前回放。很多事情,只有事後想起來纔會覺得後怕。而她有一種預感,長恭……一定還是在生氣啊……
“碰!”卿雪低着頭什麼都沒有看的往前走,卻撞到了突然停下的長恭。
真是……很痛的啊……這個傢伙,明明看起來那麼柔弱,爲什麼撞到他會這麼痛啊……
“很……痛嗎?”就在卿雪的心還在哀嚎的時候,長恭馬上轉過身來,微微俯下身子輕柔又有些自責的揉着卿雪的額頭。
“不痛!”卿雪很大聲的吼了一聲,然後徑直的向前走去。
真是的!發什麼脾氣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哼!卿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不爽!擔心受怕了那麼久的人好像是自己啊!憑什麼一見面就對自己發脾氣啊?
就在氣鼓鼓的卿雪想要再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一個強有力,卻顫抖着的懷抱給抱住了。之後,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新的味道。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還是太弱了。如果……不是那對血玉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就不善言辭的長恭非常着急的想要說些什麼,“而且……當初如果不是爲了我的話,你就不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還一去就去了那麼久。我真的……很想你啊。”
從沒想過長恭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卿雪有些懵了。在她記憶裡的長恭從來就是一個吝嗇於表達自己情緒的人。而此刻的他……
抱着卿雪的那人漸漸的回想起了當日的情景,還是如芒刺在心口那般的無法釋懷。自己……差一點就失去她了啊。以前的自己是從不怕失去什麼的。因爲在他看來,以前的自己一貧如洗,並沒有什麼害怕失去的東西。但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從不吝惜給自己微笑和溫暖的女孩……因爲貪戀她給予自己的,陽光的味道。所以……從未如此的執着着,不肯放手。
他無法去想,如果藍卿影等人並沒有被卿雪訓練過,爾朱秀未曾放棄自己的自由爲他搬來援兵,而在最關鍵的時候……那紅色的光又沒有亮起的話……他無法去想象,因爲每思及此,他的心臟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楸住一半無法呼吸……
而如果段韶將軍並沒有故意來金墉城幫助自己,宇文邕也沒有故意的讓周國軍隊撤退的話……
金墉城之戰,我需要感謝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冷風吹過,喚起那關於金墉城之戰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