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眼看着烏黑髮亮的匕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體想動卻似乎動不了。不過在一隻大腳板的幫助下,雲浩成功起飛。至於撞倒了七八個行人,就不在雄闊海的考慮範圍內了。
一腳踢飛了雲浩,雄闊海就地一滾。三支弩箭,就釘在身後齊國遠的身上。本來就眼神凝滯,嘴角里留着涎水的齊國遠,很快就開始吐白沫!
“留活口!”雲浩被踹飛之後,立刻有三四條大漢衝過來。二話不說就將雲浩壓在身下,其餘的人操桌子拿板凳當做盾牌,護住四面八方。
雲浩的話明顯說晚了,五六枝弩箭已經釘在那烤羊肉胡人的身上。加上透胸而出的兩柄短矛,雲浩不認爲這貨還能活。
高處不斷有弩箭射下來,釘在桌子上“嘭”“嘭”的。雄闊海操起巨弓,只是兩箭房頂上就沒了動靜。大街上亂成了一鍋粥,大人孩子狼奔豕突。雄闊海拎着巨弓拿着兩支箭,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護衛緊緊圍攏住雲浩,前些天的刺殺之後。雄闊海很是操練了一番這些護衛,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雲浩居然又迎來第二次刺殺。
很快大批雲府護衛騎着馬趕到,一輛沒有車窗。像牢房多過像馬車的馬車停在雲浩身邊,護衛們拎起可憐的侯爺直接就塞進了車廂裡面。這輛馬車的四周,都是鋼板加固。只要對方射來的不是八牛弩那種變態的玩意,其他弩箭並不足論。
馬車幾乎沒有雲府門前停留,一陣風似的從打開的大門鑽進去。雲家已經呈一級戒備狀態,侍衛們弓上弦刀出鞘。四角的塔樓裡面八牛弩已經上弦,精鋼打製的弩箭在太陽下閃着寒光。牆頭上更是蹲着手持弩弓的大漢,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有人靠近,絕對會變成篩子。
最先回來的是雄闊海,手裡拎着一個昏迷不醒的漢子。那漢子頭髮是亞麻色,陽光下還有些泛着紅光。肩膀上插着一枝巨箭,一條胳膊無力的當啷着,看起來是要不成了。
憤怒異常的雄闊海將那傢伙的腦袋塞進水缸裡,冷水的刺激讓他迅速清醒起來。脖子一挺眼睛還沒睜開,雄闊海反手就是一個嘴巴。接着又是一記老拳打了肚子上,一顆黑色的藥丸和十幾顆牙齒便從嘴裡噴出來。
“拉下去包紮一下,莫要讓他死了。”雄闊海吩咐完一句,就跑到前廳去看雲浩。年少,多金,對手下厚道。這種人不但泡妞無往不利,收買人心那也是槓槓的。
在雲家好吃好喝,自己和手下還有不菲的錢財拿。更重要的這小子關係那是槓槓的硬,進皇宮就像是進自家後院兒。沒事兒來串門的,不是親王也是君王公主一類的人物。不是個公爵,都不好意思進門兒。生活在雲家,比起跟太行山裡是天上地下。
這種好老闆哪兒找去?現在有人妄圖砸自己和兄弟們的飯碗,這仇恨簡直不共戴天。雄闊海準備好好殺一殺那個鬍子,不殺個三天三夜鬼神皆驚不算完。
雲浩氣得要死,天天挨刺殺這日子不要過了。弄回來的齊國遠已經要不成了,臉色青紫的嚇人。嘴裡連出氣都沒有了,牙齒外露面目猙獰,好像是一具殭屍。顯然,死前的齊國遠非常痛苦。
找來一條狗,拿那柄割羊肉小刀戳一下。那條狗當即就翻白眼兒了,倒在地上抽搐哀鳴。嘴裡大口大口的吐白沫,跟齊國遠死前是一個德行。也不知道是他孃的什麼毒,真正的見血封喉。
“抓到活口了?”上一次是伍天錫,雲浩很想知道這一次是誰。老子雖然算不得好人,但總算也不是十惡不赦。爲毛他孃的這麼多人想要老子的命,扮豬扮的時間長了,真他孃的當老子是豬?
“三個人,射死兩個弄回來一個活口。侯爺沒事兒吧!”看到地上慢慢不動的狗,還有死的悽慘的齊國遠。雄闊海腦門兒上的汗“唰”“唰”的,幸虧自己那一腳踹的及時。不然,雲浩肯定也是這個下場。他死了不要緊,自己還哪裡去找這麼堅挺的老闆。
“查,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雲浩咬牙切齒,一定要把幕後的傢伙掏出來。然後剝皮抽筋,總是被刺殺這日子就不要過了。這東西還沒辦法防範,有千日做賊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吩咐完畢,雲浩就去了後宅。後院裡面亂的已經要不成了,聽說兒子又被刺殺。趙氏哭嚎着就要回晉陽去,長安不待了,這地方不太平。還是回晉陽,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啥侯爵的,咱不要了。
張妙柯派人來八回了,可見她實在是勸不住自己的婆婆。
“娘,孩兒沒事兒。您看看,這不是好好的?”雲浩看到趙氏的時候,趙氏已經瘋魔了。農家出來的婦人,根本沒有那麼大的擔當。十年的悠閒日子,已經將她那股子不多的潑辣消磨得一絲不剩。呈現在雲浩面前的,就是一個無助的母親。看着兒子受傷害,卻無能爲力的母親。
“我的兒,我的兒!……!”趙氏拉着雲浩的手,只會不斷的重複這三個字。一雙手從頭上摸到腳下,就差摟懷裡餵奶了。
“娘,我沒事,真的沒事。您看,身子骨結實。賊人已經被抓住了,您該吃齋吃齋,該唸佛唸佛。兒子今天什麼都不做,就陪着您!”雲浩笑眯眯的扶着趙氏坐下,張妙柯很有眼色的捧上來一杯安神茶。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趙氏喝了一口安神茶,拉着雲浩的手嘟囔着。不一會兒就合上了眼睛,安神茶裡面加了料。這個時候,還是讓她睡一會兒比較好。
看着臉色潮紅,沉沉睡去的母親。雲浩的眼神變得逐漸凌厲起來,就連表情也愈加的猙獰。
羥巴想睜開自己的眼睛,可紅腫的眼睛已經腫的僅僅剩下一條小縫。透過這條小縫,他看到一個面目兇惡的大漢,正拿着通紅的烙鐵向自己走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皮肉焦糊的味道充斥了整間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