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史柱低吼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藍夜漠然道。
“MD！”史柱罵了一聲，雙拳石化，轟向藍夜面門。
“呼，呼……”
眨眼間，連出十拳，均被藍夜輕鬆躲開，藍夜只是上身微晃，連腳都沒挪一下。
“呯！”
史柱打出第十一拳時，藍夜終於出手，一拳對轟過去，史柱頓時被震得連退數步，右臂傳來一陣痠痛！
史柱臉上冷汗直冒，臉上已是陰沉到了極點。
“你……”史柱咬牙切齒，握拳還要再上。
“慢着！”胖子輕蔑地道：“這小子想拌豬吃老虎，讓老子來會會他！”
說罷，提了提袖子，便要上前。
他身後的老者忽然一個閃身，來到胖子身前，將他擋住：“大人且慢！”
胖子一愣，怒道：“師爺，你擋我幹嘛？”
老者沉聲道：“大人，此人來路不明，還是讓老夫先探他一探！”
胖子皺了皺眉，一拂衣袖，道：“行，你上！”
老者冷眼盯着藍夜，似乎要將他看穿。
藍夜冷笑道：“你這樣盯着別人看是不是不太禮貌？”
老者嘴角一抖，冷聲道：“閣下好功夫，不知高姓大名，來自何處？”
藍夜笑了笑，道：“山野莽夫，四海爲家！”
老者眯了眯眼，道：“閣下可知我等身份？”
藍夜一皺眉，道：“我管你們什麼身份，裝神弄鬼，欺壓百姓就不行！”
老者冷笑一聲，突然出手，五指如鷹爪，閃電般抓向藍夜面門。
藍夜面不改色，單手擡起，“卟，卟”兩聲，便將老者震退三步。
老者臉色陰沉，立於原地不敢再進攻。
胖子實在忍不住，快步上前，指着藍夜怒罵道：“MD，無知刁民，你給老子聽好咯，老子叫朱五，乃是新任靈水郡郡主，整個北域都是老子說了算！”
“哦？既是郡主，可有憑證？”藍夜微笑道。
朱五從懷中掏出一面紅色令牌，往藍夜面前一舉，得意地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便是人皇御賜令牌，哼，量你這種山野村夫也看不明白，不想死就給老子滾一邊去！”
確實，藍夜還真不知道這玩意是真是假，於是他朝臺下望了望，道：“你來看下吧！”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浮現在臺上，直把衆人嚇了一跳。
唐小六冷着臉，上前瞄了一眼令牌，朝藍夜點了點頭。
朱五得意洋洋地收起令牌，道：“哼，老子沒騙你吧？！”
“朱五，你可知罪？！”唐小六突然轉過身，怒斥道。
朱五着實嚇了一跳，臉色都嚇白了：“你……你是誰，敢，敢這樣對我……我說話？！”
唐小六向前一步，朱五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那老者連忙伸手一擋，道：“閣下，朱大人乃朝廷命官，除了人皇，誰敢給他定罪，不知閣下……”
唐小六不等他說完，一擡右手，手中赫然一塊金色令牌。
老者兩眼一眯，盯着令牌看了兩眼，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唐小六冷笑道：“呵，你不知道，你的主子該知道吧？”
說着，將令牌往朱五面前一送，朱五定睛一瞧，嚇得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老者吃了一驚，連忙將朱五扶住：“大人，大人，你……”
“住嘴！”朱五怒罵一聲，老者只得閉嘴。
朱五連忙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唐大人親臨，下官有失遠迎，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那老者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跪了下來，其餘的軍士見狀也都跪倒在地。
“你這種草包怎麼會坐上郡主之位？待我回去稟報人皇，好好查一查！”唐小六冷聲道。
“唐大人饒命！”朱五快要哭出來，道：“大將軍易連城是，是下官表姐夫，是以，是以……”
“易將軍？！”唐小六眼神一凜，沉聲道：“身爲大將軍，竟然任人唯親，這要是讓人皇知曉，後果是怎樣，你應該清楚吧？”
“清楚，清楚！”朱五渾身顫抖如同篩糠，道：“求大人饒下官一條狗命，只要大人肯放過下官，下官願做犬馬，供大人差遣！”
“你確定？”唐小六冷聲道。
“下官所言字字真心，絕不敢誆騙大人！”朱五道。
“好，你先起來！”唐小六道。
朱五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彎腰低頭：“大人，有事您儘管吩咐，下官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唐小六沉聲道：“你們口中的海神是何物？”
“額……”朱五一愣，道：“這個，這個，下官也不知道啊！”
“嗯？！”唐小六眼神一凜，朱五連忙趴在地上，顫聲道：“大人饒命，下官確實不知道啊！”
那老者在一旁插話道：“唐大人，朱大人確實說的是真話，小人一直跟隨朱大人左右，從未見過海神真面目，只是聽命行事！”
“聽命行事？”唐小六眯了眯眼，道：“聽誰的命？”
“額……”老者猶豫了一下，朱五擡起頭，道：“你還猶豫什麼，都說給唐大人聽啊！”
老者這才咬了咬牙，道：“回唐大人，我們是聽霸盟的命令行事！”
“霸盟？！”唐小六吃了一驚。
“對，大人也聽說過？”老者道。
“哼，霸盟只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邪教，你們身爲朝廷命官，本應聽命於人皇，沒想到卻聽命於邪教，你們就不怕誅九族麼？”唐小六冷聲道。
老者正要回話，朱五連忙道：“大人饒命，下官何嘗不知啊，只是，只是那霸盟神秘末測，實力也深不可測，下官也無力反抗呀！請大人明鑑！”
唐小六道：“難道不會向人皇稟報麼？”
朱五道：“唉，下官也不是沒上報過，但每次都沒有迴音，霸盟又相逼太甚，下官爲了全郡百姓，也，也只得委屈求全……”
“你報給了誰？”唐小六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額……這個，這個……”朱五猶豫着不敢說。
“是大將軍吧？”唐小六直接給他報了出來。
朱五連忙磕頭道：“唐大人，大將軍日理萬機，只怕沒收到傳訊，又或是忘了，請大人明查啊，大人……”
唐小六嘴角揚了揚，道：“此事容後再說！你先起來。”
朱五又站起身，渾身發抖。
“霸盟是誰與你接頭？”唐小六道。
朱五道：“下官也不知道，每次那個人都是穿着一件大黑袍子，連頭都罩在裡面，根本看不清是誰呀！”
“有幾個人與你見過面？”唐小六道。
“總共不過十次，每次都是爲了獻祭海神之事，都是同一個人！”朱五回憶道。
“同一個人？你這麼肯定？”唐小六道。
朱五點了點頭，道：“嗯，那人每次來身上都是同一種香味，而且說話的聲音也都是一樣的，所以，下官斷定是同一人！”
“香味？”唐小六皺了皺眉。
“嗯！”朱五點了點頭，道：“下官覺得那人應該是個女的！”
唐小六回頭看了看藍夜，藍夜一臉平靜。
唐小六復又回過頭，道：“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朱五撓着後腦勺想了一會，道：“我們每次把弄來的童男童女都會送到玄武禁地，然後再交給他們，至於他們要帶去哪裡，就不知道了！”
“嗯！繼續！”唐小六沉聲道。
“下官知道的就這些了！”朱五面帶苦色地道。
唐小六扭頭問藍夜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藍夜搖了搖頭。
唐小六道：“朱大人！”
朱五連忙抱拳道：“下官在！”
“你本已犯下死罪！”唐小六冷聲道。
朱五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下官知罪，請大人救命！”
唐小六道：“所幸今日未能釀成大禍，本官自會向人皇面呈，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朱五哭道：“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請大人高擡貴手，救下官一命，下官定當爲大人效犬馬之勞，死而無憾！”
唐小六道：“念你也是身不由己，此罪暫且寄下，以觀後效，若有再犯，定斬不饒！”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朱五道。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都走吧！”唐小六道。
朱五連忙爬了起來，諂笑道：“大人的恩情下官永記在心，大人若有差遣，上刀山下油鍋，下官眼睛都不眨一下！”
“嗯，退下吧！”唐小六揮了揮手。
朱五又連連作揖，帶着一幫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待得朱五等人離開，唐小六一語不發，直接躍下高臺，徑直離開。
臺上就剩下史柱與藍夜。
二人四目相對，史柱一臉的惶恐，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還想知道我是誰麼？”藍夜冷笑道。
“不，不想！”史柱顫聲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上神之威，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說着，竟開始抽起自己的嘴巴來。
臺下人村民也都被史柱的舉動搞得莫明其妙。
沒幾下，史柱的臉頰便腫了起來，嘴角已流出血絲，但他仍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藍夜皺了皺眉，道：“夠了，你走吧！”
史柱這才停下手，連連點頭，嘴裡含糊道：“是，是，多謝上神，多謝……”
史柱正要下臺，藍夜忽然道：“站住！”
史柱臉色一苦，只得停下腳步，轉過身道：“是，是……”
“以後不許幫着外人爲難咱們村的人，明白麼？”藍夜冷聲道。
“明白，明白！”史柱連連點頭。
“要是再犯，我定會親自收拾你！”藍夜握了握拳頭，嚇得史柱渾身一縮。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史柱道。
“走吧！”藍夜揮了揮手，史柱一點頭，飛也似地下了臺，朝遠方疾馳而去。
藍夜在臺上又安慰了幾句，村民們才紛紛散去。
……
當藍夜來到孔蓮的屋前時，幾個人已在院子裡等着他，獨不見美莎。
一個滿臉稚氣的小女孩正與燕氏姐妹玩鬧，應該就是孔蓮的孫女了。
藍夜與衆人寒喧了幾句，唐小六便先行離開。
藍夜心中惦記着美莎，忙問道：“美莎去哪了？”
燕鶯笑道：“喲，叫得這麼親熱，嘖嘖！”
燕蝶拍了她一下，嗔道：“一天到晚沒個正形！”隨即對藍夜道：“美莎姑娘就在附近四處逛逛，她說，你應該能找得到她！”
“啊？”藍夜一愣。
“哎喲，還愣着幹什麼呀，去找呀，咯咯……”燕鶯笑了起來。
藍夜也沒心情跟她開玩笑，點了點頭，直奔小溪。
昨晚，他倆就在小溪邊聊到大半夜。
小溪離得也不遠，沒過一會便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上，對着小溪發呆，不是美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