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謝小姐很是吃驚的看着王大山,眼前的這人,這個人只是一句話,就將馬少將給嚇得狂奔而去,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王大山認真說道:“我以前是做生意的,幾年前一不小心,將這個馬公子給賣掉了,想來他是心理陰影嚴重。”
謝教授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微微一笑,“益兒,你代伯父陪着這位小兄弟說說話,我的幾個朋友今天聚聚。放心,你的來意我知道,那東西伯父不會賣,你真喜歡,到時候我送給你。”說完就起身走了。
“姓馬的非常討厭,他都沒上過戰場,讀軍校兩年,作業都是找別人寫的,連畢業都沒有,他家那個老軍閥就給他弄了個實職少將,這才幾年,就跑重慶來了,軍委會裡到處找關係,想升中將,我呸!”謝小姐看來是個火爆性子,直言直語。
王大山覺得很奇怪,“你怎麼知道?”
謝小姐:“這傢伙死皮賴臉的追過我同學,誇口說的,這次找我伯父,就是要買個東西送給何,嗯、總之是個大人物,打通了這個關節,說不定還真給他弄箇中將到手,本小姐纔看不慣他!”
看看王大山,謝小姐踮起腳看看通閣那裡,“你是秦先生的衛士?”
王大山微微一愣,沒想到這謝小姐還真猜準了,點頭道:“是的。”
謝小姐頓時精神起來,王大山都能看出她眼中的熊熊八卦之火。
“別驚訝,何伯伯,馬教授,張先生三人都是教書的,通閣裡面,只有秦先生在重慶走動需要帶衛士。”
謝益得意的笑,“你說將姓馬的那傢伙給賣了一回,是真的假的?”
王大山微微一笑:“他反正都跑了,有區別嗎?”
謝益目光閃動:“你是紅軍戰士!”低聲有些興奮的問道:“聽說你們在川北吃掉了好多人?是不是真的?”
王大山滿頭黑線:“你聽誰說的?這也太謊繆了!”
謝益眼中精光閃閃:“不準迴避!我聽說你們逃到小金川的時候,就斷糧了,結果在川北吃掉了幾萬人才逃出川北,到達甘肅的。”
王大山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什麼腦殘人想出來的,川北又不是無人區,要不劉文輝當初鼓搗那個西康省幹嘛?有人的地方自然有糧食!吃人?誰造的這種腦殘的謠?”
謝益:“腦殘?腦袋殘疾?還真是妙詞,非常形象。”這丫頭皺着眉頭來了這麼一句,旋即又是興奮的問道:“可是都說當時你們十幾萬大軍,在川北折騰這麼久,那邊哪有這麼多糧食?”
王大山有些煩躁,但也只得耐心的解釋,“哪有十幾萬大軍,當初我們一方面軍到達川北的,已經不足四萬,這四萬中大部分人在川北根本就沒做什麼停留,就立即北上陝北了,至於四方面軍,他們有大概八萬不到的兵力進入川北,因爲內部紛爭,四方面軍主力轉戰四川西康等地,最後剩下來的兵員大概有五萬不到北上,你知道我剛纔說的四十萬石糧食啥意思嗎?就是我在一個很湊巧的時候將率軍將冒稱土匪
四處打劫的馬大少爺給抓了,一不小心給賣了個好價錢,賣了四十萬糧食,我們轉戰川北西康的部隊,也是依靠這批糧食成功突圍北上,現在,他們大部分都奮戰在抗日前線,很多人都爲國犧牲了。希望謝小姐別要將吃人的名頭污衊到他們的頭上!”
謝益吐吐舌頭,“對不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對了,你把他賣給誰?賣了這麼一個好價錢,四千萬斤那!”
王大山:“賣給他老子。”
謝益大笑!
“難怪這傢伙也言辭旦旦的說你們吃人,努力的污衊你們!”這丫頭又大笑,“我決定了,今後起叫他四十萬石公子。”
謝家的飯食吃得王大山不到半飽,回程的時候就在路邊買了一包糯米糕,邊吃邊走,四號首長沒啥架子,也隨意的嚐了兩塊,看王大山一口氣將整包的半斤糯米糕吃完,四號首長若有所思。
“大山同志,聽說你們不想繼續做敵後工作,能說說爲什麼嗎?”耗子在上海的成績那麼突出,但是竟然不想繼續這樣的工作,四號首長或許是有些好奇。
王大山:“我們做那樣的工作,其實不是很合適,還不如現在這樣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戰場上熬過來的,喜歡戰場上痛痛快快打仗也確實有的。”心裡卻是嘀咕,就現在這樣的事情,還不如干乾脆脆專門幹個刺客行當。
一路閒聊,將四號首長送到辦事處,鄭銳就找來了。
鄭銳:“你手中沒露過面的人手有多少?”
王大山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鄭銳,“我手中的人手現在不能動,咱們幾個地方的形勢更加嚴峻了,渝中區那邊省委,咱們這邊的辦事處周邊,現在監視的更多了,昨天的行動,招引得軍統和警察局的密探更加多了。”
王大山想了想,“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你們的人該做什麼,剩下的由我們來。”
“對了,鄭銳同志,警察局和軍統管着咱們這一塊的機構和從上到下的負責人,能不能查出來?”
鄭銳眼神一亮,似乎想問一下,旋即又忍住,“我手裡頭有這些資料,等下我讓人交給你。”說完匆匆的去了。
夜色中,燈光下,飛舞的蚊蟲在做着最後時期的舞蹈,山城十一月份的夜晚,夜風其實已經很涼爽,蚊蟲也最剩下最後幾挺肆掠的時光,但厚實的蚊帳還是沒有取下。
厚厚的一疊資料,都是保衛處這幾您收集的,軍統,中統,警察局三方面的都有,老蔣還真是戒心重重,這三方針對辦事處的密探都過百!
嘖嘖,難怪被這些人盯得這麼緊!
這些密探,大部分都是地頭蛇,熟悉環境,又不是投奔鬼子的漢奸,怎麼個弄法,王大山還真得好好籌謀一下。
第二天,王大山找了一家屋子租了,一年八百個大洋的房租還是挺貴的,不過劉子鈺她們很喜歡。這棟獨門獨院,有着前後花園的房子有些年頭了,但是房東保護得不錯,和旁邊的新建房屋比起來,這棟屋子很有些韻味。兩層,兩進半的屋子有
些四合院的味道,不過西邊圍牆靠着山的一邊沒有修建廂房,東側倒是有兩間是內外廚房。後花園的後頭,倒是建了一排單層的廊房,都是互通的,裡面不少的花盆啥的。
很合劉子鈺她們心意的,是這棟有些年頭的房子竟然每層都有衛生間,擁有獨立的水井,一個靠水泵供水的小水塔,上下排水系統很完善順暢,在紅巖嘴這邊屬於非常難得的了。
王大山在辦事處是有宿舍的,他需要輪值。這棟房子,是以劉子鈺的名義租的。劉子鈺現在成了上海來的劉家小姐,馬小妹是她的貼身丫鬟,憨老爹父子是花匠,宮老黑是管家,六道疤等人是長隨。這棟房子,其實就是王大山租着的集會點。和丁伢子小組的聚集點隔着馬路斜對,之間有另外一家別墅的花園。
夜色不濃,王大山出了辦事處,感官放開,靜靜的走在黑夜裡,一直到劉子鈺他們的住所,都沒有發現異常。
一閃身,翻牆躍進院中,馬十七正瞪着幽幽的一雙眼警惕的掃視着四周,“頭,丁哥他們都來了,沒有見到跟梢的。”
王大山點點頭,“注意點。”
走進二進的大廳中,丁伢子,古達他們都來了。
“頭,這麼急着將我們叫來,有什麼事情?”白先開口問。
王大山:“這裡有些資料,大夥看看,看完我再宣佈任務。”小組長們現在都識字了,這樣的資料還是看得懂的,何況這些是王大山挑出來的一些,他看起來都一點不費勁。
“也太囂張了!”白先將資料傳下去,“一百多個,咱們辦事處人都沒有這麼多,一人盯一個都有富裕。”
祖昂眼中兇光閃閃,“頭,我看可以威懾!這些人咱們是不能下殺手的,不過一個個弄得躺牀上一兩個月,恐怕也沒多少人敢緊盯了!”
王大山點點頭,“那些負責人,讓他們躺三個月,名單上面一排的人,你們別管,我來解決,其他的小嘍囉,一兩個月生活不能自理就行了,至於那些純粹是最底層,被僱傭做事的小混混之類的,下手不能太狠。”
幾個組長立馬就開始劃分任務,各組負責的人數都在二十人左右。
“這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三天後開始行動,記住,儘量在一天之內解決,再有一個,如果發現接替他們的,直接處理!這幾天注意行蹤,但是也儘量熟悉環境。”王大山,“要威懾,就得保持一段時間的壓力。”
出門,就碰到劉子鈺攔在前邊,“頭,就算是不發報,也得弄一個電臺來,小妹還得練練手呢。”
王大山:“知道了,等我找機會給弄一臺回來,對了,首長說,你有沒有興趣到重大去念個書?”
劉子鈺搖頭:“沒興趣,我自己的訓練也挺累的。”這段時間,她對耗子的訓練有興趣了,每天都有一些訓練。
“子鈺,這幾天你盯着一下小妹,別讓她跑出去惹事,還有,明天起,多準備點食物,我那邊就吃不飽。”說完揮揮手,依舊是翻牆離開。想起辦事處的定額,王大山就有些怨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