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你是誰，他能配合你嗎”陳雁飛笑呵呵地回答道。
然後她走過來開始正式地向本小海介紹紅衣女孩，“這是咱們魯樑報社的王秀敏記者，也是我的師妹。”
“咱們魯樑縣有報社？”本小海吃驚地問，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呢。
“當然有報社了，只不過我們的報紙不是日報，也不是週報，而是半月報。”王秀敏倒也沒有在意本小海的孤陋寡聞。
本來魯樑報發行量就不大，除了分發給各個機關單位外，外面幾乎沒有賣的。
“好吧，我算是長見識了，既然你們的報紙主要是分發給機關單位，那你來採訪我做啥啊？”本小海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人家隨便問問關於那首歌的事情，還不一定就是採訪呢。
本小海知道自己並沒有被採訪的價值，趁王秀敏還沒回答，趕緊自己找個臺價下，“和你們記者說話我緊張呢。”
“別緊張，咱們只是隨便聊聊。”王秀敏眼睛掃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服裝店，“看來你那首歌的廣告效果很好啊。”
還真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對那首歌感興趣而已，本小海的臉微微紅了紅，“主要是雁飛姐和振華哥唱的好。”
“那你是怎麼想出寫那個廣告歌曲的呢，就這幾天的功夫，大街小巷都在哼唱它呢。”雖然王秀敏說是隨便聊聊，但她遵循了記者的習慣，變着法子從各個角度問問題。
“太誇張了吧？大街小巷都唱？我怎麼就沒聽到呢？”本小海並不回答王秀敏的問題，他是真的瞎編不出寫歌的正常動機。
“不信你問問雁飛姐，他們總共賣了多少盤磁帶？”王秀敏想用事實說話。
不等本小海去問，陳雁飛驕傲地說，“賣了五十多盤呢。”
“不會吧，魯樑縣城哪有這麼多賣衣服的店鋪？”這個數字超出了本小海的估計，“再說了，也並不是所有的服裝店都買你的磁帶啊。”
“也不只是縣城裡有服裝店啊。而且，也不只是服裝店纔買磁帶啊。”陳雁飛解釋說，她能理解本小海本來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首歌真的已經在魯樑縣內火了？”雖然本小海之前想過這樣的情景，但是隻在兩三天內就達到這種火爆程度，他還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是啊，是可以這麼說。”陳雁飛肯定地點點頭。
其實最高興的應該是她和唐振華。但是他們親自一家一家的店鋪推廣過去，他們早就因這個結果激動過了，所以現在陳雁飛現在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先不說這首歌好聽不好聽，那是你的音樂天賦問題。我只問你，你年齡這麼小，怎麼想起這樣一個題材來了？”王秀敏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記事本來，開啓鋼筆帽要在上面寫字的樣子。
“姐姐啊，你不要這麼正兒八經的好嗎？你這樣我會緊張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本小海說着緊張，但他的神態和語氣依舊平緩，根本沒有一點緊張的表現。
“好吧，好吧。”王秀敏收起了記事本和鋼筆，微笑着問，“那你到底怎樣想起這個題材來的？”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本小海搖頭晃腦地吟誦道，“就是爲了想把衣服賣出去，隨便編的唄。”
“隨便就能編出這麼好聽的歌來？”王秀敏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剛纔說了，也就是巧合，巧合罷了。”本小海實在說不出爲什麼能想出這個題材來，只有瞎咧咧打馬虎眼。
“你說老闆跟着小姨子跑了這首歌，是有可能隨便便便編出來的。但是那首隱形的翅膀呢？”王秀敏也覺得小姨子的事情有點太成人化，也不好再爲難本小海，便又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也聽過隱形的翅膀？”本小海話是對王秀敏說的，但他的目光卻飄向了陳雁飛。
這個音樂老師還真沉不住氣呢，還沒有正兒八經教他們唱呢，他們就已經把歌唱給別人聽了。
“是啊，很好聽的歌曲，而且很勵志。”王秀敏感慨着，“聽說你們學校已經很多人會唱了？”
“可能吧。因爲中秋晚會的時候，我有兩個同學唱過，也許還有別人學會了。”本小海如實說道。
雖然丁曉燕和彭秋秋都在晚會上唱過，唱得也挺好聽，但是和陳雁飛這個音樂專業老師來比，肯定要差了一大截。
本小海知道當時原唱張韶涵唱這首歌時，受到了老百姓的廣泛喜愛。大街小巷都在傳唱這首歌，特別是年輕男女們，好像通過這首歌找到了面對未來和理想的勇氣。
那麼作爲專業音樂老師的陳雁飛，如果在正規的錄音棚裡唱出這首歌，是否也能引起轟動效應呢？
結局還真不得而知。不過，無論如何，都值得試一試。
“那你怎麼寫出來的？”王秀敏繼續問道。
“姐姐，怎麼總是這個問題呢？”本小海很無語，“哪有這麼多爲什麼，寫了就寫了啊，只是湊巧讓別人喜歡了而已。”
“那你怎麼總是這樣回答呢？”王秀敏真拿本小海沒辦法，不知道他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還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呢。
“是啊，本小海，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吧。如果她能把採訪稿發表的話，就相當於替咱們宣傳了，對大家都是好事。”陳雁飛也看不下本小海對問題的迴避態度了。
本小海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接過嚴青霞從外面拿進來的那三件拼色的棉衣。
他輕輕撫摸着那鮮豔的棉衣，自言自語地說，“你看這衣服，我看着很好看，但別人卻不欣賞。”
“確實很好看啊。”陳雁飛和王秀敏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覺得好看也沒有用，就剩下這三件沒人買了。”本小海感慨道。
“這個……”陳雁飛和王秀敏對望一眼，尷尬地笑了。
怎麼聊着聊着音樂，就被這小孩帶到衣服上面了？
莫非他是想讓我們把他最後的三件衣服買下來？
“你們覺得好看的話，就送給你們了。”本小海突然說道。
“送給我們？”陳雁飛吃驚地看看本小海，又看看那幾件衣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說實話，她們覺得那衣服是非常漂亮，但是如果穿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