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豆回到導演身邊,將杯子遞給導演,只見那之前被導演“英雄救美”的女演員也在。
那女演員本來就喜歡導演,導演在副導演的鹹豬手之下救了她之後,她就一門心思地覺得導演百分之一百肯定也是喜歡她!
所以她老是過來纏着導演。
導演都快被她煩死了,吼也吼不走,一會兒又找藉口來要導演給她講戲。
導演吼道:“你特麼的煩不煩,一個跑龍套的,哪來那麼多戲好講!”
說着就不理她,這小女孩子頓時就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然而還是不肯走。
白豆豆看她可憐,便低聲說:“導演,人家也是虛心求教……”
話還沒有說完,導演就拿手上的文件敲了她的手一下,吼道:“關你什麼事!過來這邊,今天的事情幹完了嗎?非得我監督你嗎?到底你是助理還是太爺啊?”
說着扯着白豆豆就過去了。
白豆豆可憐兮兮的縮着脖子,沒想到好心幫人家一句話而已,就引火燒身,哎……
但是她覺得冤枉,那小女孩可不這麼覺得。
她不僅覺得白豆豆幫她應該感激,反而站在那裡,紅着眼睛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導演扯着白豆豆的背影。
導演雖然對白豆豆格外兇,但是那股將她當成自己人的感覺真是掩飾不了。
說得好聽點,就是特別親暱,沒當外人。
小女孩子也想導演這樣對自己,但是導演卻偏偏只對白豆豆這樣,所以她心裡暗暗地將白豆豆當成了敵人來看待。
要說是以前的白豆豆,那自然是沒有那個資格做情敵的,但是現在樣子不一樣了,看得也是眉清目秀的,白白淨淨的,這小女孩子就更加看她不順眼了。
導演在前頭揪着白豆豆的衣領,不知道說了什麼,白豆豆“哦”了一聲,導演聽得伸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個栗子。
那倒不是打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鄰家大哥哥對小妹妹的感覺,特別親暱。
小女孩看得嫉妒得要發瘋,本來泫然欲泣兩眼通紅,此時更是兩眼冒出了嫉妒的光芒來,恨不得衝過去將白豆豆和導演分開來。
憑什麼她跟導演那麼親熱!
小女孩狠狠地跺了跺腳,她咬着牙,沒發現自己的動作都被不遠處的副導演看到了。
副導演本來就恨導演,現在看到這兩個女人爲了導演爭風吃醋,自己這樣的大帥哥竟然倒沒有人理,真特麼的都瞎了眼。
他陰測測地看了小女孩一眼,鼻翼掀動了一下,哼地一聲,甩手重重扔下手上的東西,往那飲水機上踢了一下。
飲水機沒給他踢爛,他的腳倒是差點崴了。
副導演“哎喲”一聲,抱着崴掉的腿,氣沖沖地走到了一邊。
然而那一雙目光卻是朝不遠處的導演投去了暗藏兇險的目光。
白豆豆下班以後沒多久,正準備搭公交車回家,南牧冰的電話來了。
白豆豆被他折騰了一晚上加一早上,那可不像是之前上回下了媚藥的情況,這回是清醒的,所以一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就臉熱心跳起來。
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彷彿一下子回到了腦海。
白豆豆心裡罵了一句自己怎麼這麼放蕩了?一面趕緊捂着手機走到公交站的一邊,這才小聲問南牧冰什麼事。
沒想到南牧冰說的話讓她大吃一驚。
南牧冰竟然讓她不用回家了,直接回他的別墅。
原來南牧冰早上若有所思的便是這事。
白豆豆的內在越來越有待他挖掘、發現,而且在她身邊他總是睡得特別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對她有一種特別的依戀的感覺。
無所謂了,既然都買了她三個月,就讓她過來住在他的別墅,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南牧冰說過這句話的。
這個待遇其實之前也有女人有過,但是爲數不多。
白豆豆要是知道這一點,不知道是該哀嘆自己的不幸,還是該覺得自己特別榮幸呢?
不過既然南牧冰都發話了,她不敢不從,只能趕過去。
到了南牧冰的別墅,本來想按門鈴的,怕南牧冰又在洗澡,反正給了她鑰匙了,她就開了門自己進去了。
懷着緊張不安的心情走進門口,人還沒走進大廳,先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白豆豆愣了一下,只聽那嬌滴滴的女人聲音說:“南牧冰,我懷了你的孩子了!”
白豆豆手上的鑰匙“啪”地一下掉到了地板上。
聽到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南牧冰和站在他面前叉着腰的美女一下子都朝她投去了目光。
白豆豆被那美女的話給震得吃了一驚,沒想到金主不僅花心風流,而且到處亂播撒種子,連人命都已經搞出來了。
一到這裡就碰到了這樣的場面,真是……
那……自己可以撤退了嗎?
她撿起鑰匙,尷尬地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說着,也不敢看那兩個人的臉色,拿了鑰匙就想轉身溜走。
南牧冰忽然發話:“你站住。”
白豆豆猛然收住腳步,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動,心裡卻叫苦連天。
看樣子這個美女是懷了南牧冰的種,前來談判,自己待在這裡算是怎麼一回事啊,暈。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繼續往前走,老實巴交地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下的局面。
南牧冰又淡淡道:“你上樓去。”
白豆豆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反正不用站在炮火連天的戰場,她就覺得特感激了,因爲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一溜煙小跑着往樓梯跑去,又聽嬌滴滴的一聲怒斥:“你給我站住!”
白豆豆又頓時站住了。
她苦哈哈地站在樓梯那裡,真是心裡鬱悶到了極點。
南牧冰也叫她站住,這個美女也叫她站着,她其實真的很想從這裡滾出去。
瞄了一眼別墅的大門口,她垂頭喪氣地垂下腦袋:金主沒發話,她哪敢。
那美女氣勢洶洶地徑自走過來,一手指着白豆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白豆豆轉過身來,愁眉苦臉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美女長得是鼻樑高挺,眼睛大大,尖尖的錐子臉跟刀削出來的一樣,她將白豆豆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從憤恨漸漸變成了不屑。
看來白豆豆這樣的長相,她是覺得沒有什麼威脅了。
夠不上情敵的資格。
美女嗤了一聲,轉過身來對南牧冰說:“牧冰,就算你像換個口味,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這樣的姿色,哼……難道你是天天吃燕窩鮑魚吃多了,想要吃路邊攤。”
這句路邊攤真是正中目標,白豆豆還真是吃路邊攤的水平。
南牧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白豆豆被這個美女嘲笑得頭也擡不起來,她到沒有生氣,反正她被人看不起、看不上已經習慣了,何況這美女的確有看不起她的資本。
而且看樣子還可能是南牧冰未來的太太,懷了孩子來談判一般不都是這個目的嗎?電視劇里豪門恩怨不都是這麼演的。
這樣的人可得罪不起,說不定一句話就要她滾……
咦,如果真是要她滾,那倒好……
美女說:“告訴你,別以爲牧冰真的看上你了,告訴你,你就是一個玩具而已!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像他這樣優秀的人身邊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你可別想入非非,妄想你不配得到的東西!”
美女是對白豆豆說的,那口氣不僅是教訓,還是訓斥。
白豆豆心想:我哪會有非分之想,我只巴不得這三個月趕快過去。
不過,這美女真不愧和南先生是一樣的人,連“想入非非”這四個字都是南先生說過的。
她心裡苦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垂着頭站在那裡。
南牧冰坐在沙發上一直似笑非笑,此時忽然說:“既然你這麼清楚她的身份,那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嗎?”
這美女正訓斥白豆豆訓斥得起勁,洋洋得意的,突然聽到南牧冰說這話,她轉過身來對南牧冰又換了一副嬌滴滴的語氣:“牧冰,你怎麼能這麼說嘛!她是個什麼低賤的角色,怎麼能這麼將我跟她相比嘛!你看看她長得那麼難看!我知道的,你還愛我,你只是故意氣我,好讓我嫉妒,是不是?”
南牧冰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這美女看他這樣子,摸不透他的心思,卻彷彿得了鼓勵一般,立即嬌柔無限地撲了上去,一屁股就坐到了南牧冰的身邊,撲過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還愛我,你就是因爲那件事嫉妒,所以你也故意找了這麼醜的一個女人來,還特地叫到我的面前來,爲的就是氣我,讓我也嚐嚐嫉妒的滋味,是不是?”
她越說越肯定,眼淚也從大大的眼睛裡水汪汪的,快要流下來。
“我以前不懂事嘛,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原來嫉妒的滋味是那麼難過,哦,牧冰!我不能沒有你!”
說着看樣子都快要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