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曉偉這廝又打電話來了,剛準備不接,電話就自己斷了,然後他老人家一條短信丟過來我就不淡定了!
“既然你怪我,那我就跟老頭子承認錯誤去了,挨一頓打是肯定的,等我好了就跟你們家提親去!”
好嘛!還學會威脅了!
跑到了樓梯間,我撥通了他的電話,苦口婆心的勸:“我不怪你,你別衝動,結婚這種事真的非常的重要,你得問過我啊!”
“是啊!我現在就在問你啊!”
“我不願意啊!”
“那昨天晚上怎麼算?”
“都喝醉了能怎麼算?算了唄!”
老孃的清白都交出去了,這廝還敢咬着不放?也是呵呵噠!
竇曉偉非常大氣磅礴以及認真的一字一句告訴我:“我一滴酒都沒有喝!我是清醒的啊!”
草泥馬的,好不容易不氣了的,這廝又來撩撥什麼?
“你說要肉償的啊!”
“……”
“誰知道你是……”
“滾你祖宗的墳!”
現在,我站在了有理的那一方,所以,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拒接竇曉偉的電話了,總算清淨了一會兒,可也就一會兒,電話就又拼命的響了起來。
陌生的電話號碼!嗤笑一聲,跟我鬥?不接!
那號碼並不執着,打一遍就掛了,隨之就進來一條短信把我給嚇了一跳:‘好久不見,出來聊聊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知道,這一定是俞曄發來的短信,我甚至可以用他的聲音腦補出他說話的樣子和冷清到令人着迷的面部輪廓!
像一幅畫一樣美得不可開交,卻又總是淡淡的,冷得讓人刺骨,這就是俞曄,一個我拿起來十年卻又不得不放下的男人!
我回撥了過去,甚至手都是顫抖的,一年了,我們幾乎沒有聯繫過,我知道他向來習慣了別人主動,所以,只要我忍住不主動聯繫他,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交集,可是,這次他主動找我了。
真的,主動找我了!
電話那頭是他略帶柔和的聲音,緩緩的像清晨的薄霧,讓我迷失了許多年。
“你應該很忙吧!抽空出來見一面好麼?我下午六點的飛機要去加拿大拍電影,有件事想跟你見面談。”
心裡一個激靈,人還沒動身我就在想着他會跟我說點什麼!
“嗯?我把地址座標發給你!”
聽着他罌粟似的聲音,我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哦!”
答應完,電話一掛,那頭他就用微信發了個定位給我,我這纔想起來,他應該沒有什麼話再同我說了纔對,分開的時候,他十分大方的給了我二十萬說是對我的嘉獎,但我知道,那是我的青春損失費。
對我這自作多情的十多年,他也並不是無動於衷,只是,他能給的只有錢了!
可這刊裡頭有我自己要撰寫的板塊,明天要確定樣刊,我今天就要定稿,下午其實應該很忙的,可我竟然一點不後悔答應了他!
剛準備拿起包包開溜,主編猶如天神一般降臨在我的卡座面前,滿臉嚴肅的吩咐道:“明天定刊很重要,趕緊寫出來我親自審,”
“……”
大概我的臉上寫了‘不情願’三個字,主編瞟了我拿着包包的手一眼,又仍舊滿是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語氣有點不陰不陽:
“怎麼着,這是想去哪兒?”
裂開嘴笑了,我拍拍包把手迅速放在了鍵盤上,笑的滿臉諂媚:“您誤會了,我正準備開始寫呢!您稍等下,我馬上趕出來!”
我瞟了一眼俞曄發的地址,是以前來S市經常下榻的酒店,一般情況下,要是活動都走完了他就會在酒店待到要動身去機場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是六點的飛機,那我把事情忙完趕在四點半左右到他那裡都是OK的。
這麼一想,我忙壓下我滿心的渴望盡力把注意力都放在稿子的事情上,可一雙眼睛總是忍不住瞟向電腦桌面右下角的時間。
我的三心二意終於還是在稿子上有了體現,主編二話不說,就一個字‘改’。
午飯就啃了半塊兒麪包,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餓得沒精神了不說心裡因爲俞曄的事兒越來越焦慮了,第二遍的稿子改完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眼看着時間來不及了,主編那邊彷彿睡着了似的,一聲也不吭。
等了兩分鐘實在等不下去了,腿抖得有點控制不住的時候我起身走向了主編的辦公室,門外的小秘書不在,我腦子一抽竟然連門也沒敲就推開了門……
只一秒鐘,我立馬把頭給縮了回來,趕緊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着急的往自己的卡座上趕,小秘書迎面走來給我打招呼,我尷尬的笑了兩聲,繼續溜!
混了這許多年,倒是讓俞曄給我連累了,也不曉得主編會不會因此對我發難,但說實話,出來混的,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我還是十分有分寸的。
儘管,主編她老人家潛了一個能當她小兒子的男孩兒,這事兒的確挺噁心的!
既然她老人家在忙,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先閃了,大不了晚上再回來加班,我的時間一貫不怎麼緊張。
當然,除了今天!
提了包包就走,剛上車老媽的電話就殺了過來,因爲我自個兒有個單身公寓偶爾不回家也是正常的,於是我照常的想把昨天忽悠過去,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忽然用一種好像知道什麼的語氣問我。
“昨天你在公寓裡頭?”
“嗯……”我衝司機師傅說了酒店的地址,這頭有些漫不經心的繼續忽悠:“您老別擔心,我又丟不了!”
“昨天晚上我睡在你公寓的。’
臥槽,我的命確實不怎麼甜!
老媽的語氣裡帶了無奈,頗有幾分疲憊的感覺:“那男的來了S市我知道,都一年了,你就別傻了,你媽我不封建,但開心吶!真的不值得,我心痛你曉得嗎?”
我身邊的人,除了我自己,沒有一個人是喜歡俞曄的,就因爲我蠢、我傻、我不要臉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對比起來,他就顯得更加的無恥了。
“喂?喂?”電話越拿越遠,用信號不好的方式來結束這種談話,雖然很假,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