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着竇曉偉給我添了堵吧,那這邊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也不至於那麼失落吧!
雖然,我還是失眠了大半夜!
但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胡書記就送了個大大的‘驚喜’給我。
還沒到公雞打鳴的時候,屋外就隱隱有了點鬧騰的聲音,我驚醒的睜開眼看了看同樣被驚動了的衆人,大家卻似乎都沒有什麼危機意識。
我這心裡正是不安想要起來看看的時候,付老師就連忙敲了敲我們這邊的門,極其緊張而小聲的衝我們這邊喊:
“快起來快起來,鬧事的來了,趕緊去後山上躲一躲!”
我一個激靈,瞌睡立馬跑的沒影,跟我有同樣反映的還有強子,我們分工合作,把剩下的小熊和西西全部叫醒,大家瘋狂的穿着衣服。
然後我們就聽見外頭的人徹底的鬧了起來,連喊門都不是,那是在砸門,堂屋裡的付嫂被嚇哭了正咽唔的時候被付老師吼了一句就安靜了下來。
大家紛紛都在把財物儘量往身上帶着,我也不例外,但好在方便我就一個包包最重要,往棉衣裡頭一挎基本就了事了。
‘嘭’的一聲過後,付老師家的窗戶玻璃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被拋過來的重物給砸碎了,屋外囂張的聲音更甚!
我想就算是人不多,那聽這動靜也該是請了地痞流氓過來鬧事的,這種人鬧事吧不怎麼計後果,因爲自私自利的人通常都沒軟肋。
胡書記這一招出得好,既想要狐狸毛又不會惹上一身騷。
估摸着付老師家的門也經不住他們幾下的弄我連忙衝他們催促道:“趕緊點兒,別被弄死在這兒了!”
我這話是含了點誇張的,爲的就是讓他們動作快點,索性的是,在生死關頭女孩兒們也拋棄了矯情,一夥子人連忙開門和付老師夫妻匯合!
就這麼會兒,夫妻倆還搬了好多的東西堵在門口,不然也沒時間給我們磨蹭的。
付嫂哭得很慘,我瞧着她那副模樣心裡十分的愧疚。
但現下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眼看着門在往裡頭一突一突的就要被破開似的,付老師連忙開了後門想讓我們出去!
沒想到這羣人也沒那麼蠢,竟然還有個守在了後頭,看着我們門一開他就扯着嗓子喊道:
“後門這兒來人喲,他們想跑!”
然後我就聽見紛雜的腳步聲往我們這邊來了,我的心裡終於隱隱有了點緊張了,還是怕翻車的。
農家這邊是圈了院子的,爲的就是防止一些山裡的動物過來糟蹋菜園或者叼食家禽家畜,所以這麼一下子他們要翻這麼高的籬笆也還要點時間。
看着我們的這人手上有東西,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我們要掙扎他就要動手了,但這回他卻先遭殃。
強子是個彪悍的壯年男子,他就隨便操了堂屋裡頭的一個鍬把猛的就往那人身上招呼了一下,那人是個虛的,受了這麼一下疼的在一旁嗷嗷直叫。
付老師便招呼着我們連忙穿過菜園旁邊的路往他們後山上跑,付老師領路,強子斷後,我們四個女的便被夾在中間算是被保護的意思。
可尼瑪惱火的是,小熊竟然穿得是一雙坡跟鞋,累不累的就不說了,走路慢還真是個問題!
我就連忙一把揪住她的左胳膊,回頭衝西西說:“西西,在那邊幫她一下,別拖後腿了!”
剛剛一直在哭的付嫂現在也不哭了,但自己的家被毀她多少還是埋怨的,連帶着話都不願意和我們說了!
我們纔剛爬上那山坡,前頭砸門的那些人也進去了,就聽見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響得尤爲的熱烈。
付嫂沒忍住就又哭了,回頭望了好幾眼後,那過來追我們的人也看見我們了,一羣人嚷嚷着讓我們站住!
付老師就在前面拼命的喊:“快點快點,躲起來就沒事了!”
我們都想着快點,但山路不好走,我們攙扶了一段之後因爲無法並排行走就只能又分開了,小熊的坡跟鞋終於又給她惹事了。
在走一處向上的坡道時,小熊的腳扭到了。
但她表現的很堅強,沒有呼痛,沒有埋怨,只是出於身體反應‘哎喲’了一聲之後就跛着腳努力的想跟上我們,我瞧着也有些於心不忍。
似乎想了想,小熊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你們先走吧,我……我想辦法躲起來。”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萬一被發現了,一個女人真的怕有什麼不好的下場,同爲女人的我反正是不忍心的。
這時候強子上前來拉着小熊的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橫,解釋道:“要背的話我可能背不遠,就只能這麼扶着了,趕緊走吧!”
雖然剛開始那羣地痞流氓還能看見我們,但進了山之後因爲視線問題我估摸着他們是分散了人去找了,最後我們被追的動靜就小了許多。
漸漸的,我們的步伐也慢了下來,而眼前的山林愈發的沒有邊際起來。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走不出山林了,因着這種大山簡直就是迷宮一般的存在,要是沒有熟悉的人在,我們恐怕也要折騰很久。
付老師領着我們往一片稍稍空曠點的地方走了過去,然後示意我們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子,他說:
“那羣人不是我們村的,對這片沒有我熟悉,暫時算安全吧,熊老師的腳受傷了得趕緊看看!”
經過這麼一通追逐,天也漸漸大亮了起來,但在這參天大樹的樹蔭之下,只有零星的光亮從縫隙裡落下來,這林子裡陰涼我們卻個個汗流浹背熱得夠嗆。
大家的喘息漸漸消散了之後,竟然又覺出了幾分的懼意,不僅是小熊,就連平時看起來很沉穩的西西都有些不自在。
半點信號都沒有,我差點就絕望了,最後的關頭我忽然就想起來,連忙衝付老師說道:
“付老師,既然暫時回不去那就領着我們往附近的村莊去吧,到時候再想辦法回去。”
主要是要治一治這個該死的胡書記。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付嫂就哭了起來:“這哪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