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都要照顧她,出了門還怕她在外面受欺負。
少爺和齊瀟瀟是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不用了,瀟瀟,我其實有思路了,一個人待着,注意力還比較集中呢。”
“真的?”
白以深用力點頭。
齊瀟瀟知道她做不到的事情,絕不會隨便說,稍微放下心來,“最多八點,出不來草圖就回家。”
“恩,好。”
停車場裡。
歐陽雨拉開銀色雪佛蘭的前車門坐了進去,“回家吧。”
“以深呢?”
“哦,以深要留下來加班,她說晚點自己回去,看來a組爲了奪得這一季的主打,還真挺拼的。”
歐陽雨拉好安全帶,隨口道。
白天麟沒說什麼,開車走了。
以深一個人待在a組設計工作室裡,大燈亮着,安靜的很,只有唰唰的畫圖聲……
“少爺,我……也想學珠寶設計。”
十三歲的她揹着書包從學校回來,一跛一跛的走到他面前認真道。
“爲什麼?”
“就是想學。”她咬脣,語氣竟有些執拗。
“那就學吧。”他撐着下巴看她,“但……我不做白費力氣的事,你要是學不好,就給我滾得遠遠地。
”
一句滾得遠遠地讓她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想學珠寶設計是她反覆斟酌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才下定的決心,所以即便抱着會被少爺趕走的可能,她也絕不退縮!
“恩!”
她深吸口氣,攥緊拳,用力應道,像上戰場一樣的士兵般壯烈!
而他一改向來的面無表情,輕笑出聲,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語氣略帶寵溺,“你這小腦袋瓜子裡又在想什麼?”
她抿着脣,揚着眉,只神秘的衝他嘿嘿笑。
如果當時他們都還在落園,她一定毫不猶豫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少爺,可偏偏,他們在歐陽家。
少爺給她上了戶口,跟着他姓,還取了名字,又找歐陽老爺託人拉關係讓她直接念中學。
按道理說,她能遇到少爺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厚厚的德。
可,住進歐陽家後,她也發現……她和少爺之間疏遠了很多,他們不再睡一張牀,連同一個房間都不行,她上了學,少爺就不再每天花心思教她念書。
回到家,少爺也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好少,好少。
所以,她想學珠寶設計,她想學,少爺一定會教她,那……就又和以前一樣了。
當時她的真實想法就是這樣。
只是,她沒有告訴白天麟。
過去她只覺得這個想法很簡單,單純的想和少爺在一起而已,像親密無間的兄妹,唔……哪怕她吃虧一點,當少爺的女兒好了,總之,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家人。
可現在,她知道了。
這個簡單的想法原來是那麼的奢侈和貪心。
少爺沒有像親生父母一樣把她丟掉就已經很好了,她卻還想着能一輩子和少爺在一起。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傾城女人。
以深想,
那在每個女人的心裡……也一定有一個天神般的男人。
可以是兄長,是父親,是老師,也可以是愛人丈夫……
她咬着粉脣,白嫩的臉蛋因專注而變得更爲晶瑩紅潤。
白天麟就站在工作室的門口,見她伸了個小懶腰,這纔回過神來,一晃,竟也不知道盯她盯了多久。
推開玻璃門。
白以深聽到動靜,還沒側身,跟前的設計圖紙已然被抽走——
“少爺?!你怎麼在這?”
白以深眨巴着大眼睛,驚訝不已的看向白天麟
他不是早就下班了麼?
他來多久了?
白天麟隨口道,“有東西忘拿了。”
“哦……”
她看着白天麟盯着自己的圖紙,心下不由有些忐忑。
“你起來。”
白天麟突地開口。
白以深啥也沒問就站了起來,而後看着白天麟坐了下來。
她站在一邊。
少爺一身灰色精緻風衣,明明是那麼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身上卻從來不佩戴飾品。
他此刻低眉的樣子在她眼裡儼然是最華麗的一道風景。
少爺真的好好看哦!
想着,她又情不自禁的發起了花癡,粉嫩小嘴也情不自禁的往兩邊咧開。
白天麟突地擡眼,把她這一臉癡漢相收進眼底,而後不動聲色問,“爲什麼設計男戒?”
“少爺說傾城是指女人,所以我想設計一款指代男人的珠寶。”
白以深的聲音輕輕軟軟,聽着特別舒服。
“黑金輪廓,倒是素的很。”
“所以我想鑲嵌五六顆細小精緻的鑽隨意布在上面,就是不知道怎麼排列纔不會顯得女氣。”
白天麟抿着脣,她就像個被老師訓誡的學生一樣,站在自己面前,好像和過去沒有區別,可……終究是變了的。
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了下來。
“咯噔”——
白以深聽到自己心臟猛地收了一下。
“用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試試。”白天麟說着把筆塞到她手裡。
以深愣了一下,看向白天麟。
“怎麼了?”
“少爺,你不嫌我重麼?”
“比以前是重了點。”白天麟單手繞着她的腰,放大的俊臉湊在她頰邊,“但我不嫌棄。”
白以深心裡一甜,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正當她還想說些什麼,白天麟已經略顯不耐的催促道,“快照我說的,畫畫看。”
“……哦。”
白以深只好先伏着身子,動手。
只是靠白天麟太近,心口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樣,亂跳個不停,她不禁惴惴不安起來……興許,她的心臟真的出了問題。
怎麼辦?
要不要向少爺諮詢一下?
“鑲嵌北斗七星的鑽,你想好了麼?”
白天麟淡然的問話打斷白以深的胡思亂想。
“紫色藍寶石。男人都是很沉穩內斂的,顏色偏深些的紫色藍寶石遠遠看起來很神秘,也很深邃,我覺得蠻好。”
她一邊畫一邊說。
“誰和你說男人都是很沉穩內斂的?”
白天麟眉頭微蹙,他不在的這五年,她應該沒接觸過其他男人,還是說……她接觸過,而那混蛋卻沒有及時報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