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男人婆,你怎麼不吭聲了啊?”畢勝源戳了下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真命天子降臨了,而你的……還在孃胎裡呀?哈哈……啊啊啊!”
慘叫聲代替了得意笑聲!
畢勝源皺着眉轉頭,對上歐陽晴陰寒的一張臉……
老巫婆!
畢勝源心知完蛋了……
“有空在這給我犯花癡,就做不出幾套能拿得出手的設計?!”
“老巫……不,不……部長,我,我就是放鬆放鬆……隨便說說的……嘿嘿。 您,您放手吧,這耳朵要被擰下來啦……”
歐陽晴手勁加大又猛拽了一下,這才鬆手。
畢勝源一下子就像漏了氣兒的皮球,再不敢吭半句。
歐陽晴瞪了他一眼後進了齊瀟瀟的辦公室。
“這是今天面試的結果。”
“這麼快?”
“恩,這三個人,我還是想放在你們組,然後我想從你們a組調幾個人到b組去。”
“你想調誰?”
齊瀟瀟一邊問着一邊接過歐陽晴給她的三張簡歷表翻着。
“夏紫軒和畢勝源。”
齊瀟瀟揚了揚眉,“他們?”
“現在b組的組長位置空着,我想讓紫軒和勝源過去,他們平時鬧得很,但做事認真踏實。 ”
齊瀟瀟真沒想到歐陽晴會這樣評價夏紫軒和畢勝源……
“怎麼?以爲我平時只知道發火?就真以爲我是不明是非的老巫婆了?”
“咳咳……”
齊瀟瀟忙收回視線重新放在簡歷表上。
歐陽晴輕笑了一下,“如果順利,他們應該下禮拜就過來了,你安排一下吧,有問題你再找我。”
“好。”
“那我走了。”歐陽晴說着便出了辦公室。
齊瀟瀟本想應一聲,在看到手上那張薄如蟬翼,卻在一瞬間有千斤重的簡歷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她緊緊盯着簡歷上的那張一寸照片,彷彿要把它給盯穿了似得!
眼裡的情緒太過紛繁複雜,最後化爲一股能掩藏一切的平靜……她放下簡歷,起身站在窗前,目光飄遠,拳頭緩緩攥緊!
季修……!
—————
白天麟早早的回了公寓,剛開門便聽到一陣“霹靂哐當”的響聲從廚房的方向傳來!
他眉頭輕蹙,脫了外套,公文包放在沙發邊,輕聲走到廚房門口——
白以深一手拿着剛從地上撿起來的鍋蓋,一手拿着鍋鏟,繫着圍裙,在竈臺和冰箱間匆忙來回。
冰箱上貼了幾張便利籤,她照着這便籤上記下來的做菜方法,一步一步雖然慌亂卻還算有條理的進行着。
白天麟就靠在廚房門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做菜……
從以前開始,她做的菜就不怎麼好吃。
他還記得他們剛見面那會兒,她信誓旦旦的說她什麼都會做,煮飯,做菜,洗衣服,打掃衛生……還有最可笑的是,說什麼會唱歌,會跳舞,會講笑話……
後來發現,她還真是什麼都會,做菜做的比豬食還難吃,煮飯能煮出來水是水,米還是米,打掃衛生那些就更別提,她能把自己弄弄乾淨就不錯了。
那些什麼唱歌,跳舞,講笑話……沒有一樣是真會的。
不過,白天麟卻不曾覺得自己有多吃虧,以深雖然不會,但她願意去學。
除了珠寶設計,她學其他東西都很慢,真是算不上聰明,可每每看到她爲了討好自己去努力的學,他就會覺得滿足。
他最喜歡看她一個人默默的鑽研,喜歡看她捉摸不透時投向他的求救眼神,喜歡看她學有所成後衝着自己獻寶時的得意。
“少爺!”
以深不經意轉身,看到白天麟就靠在門邊,着實被嚇了一跳。
“在做什麼菜?”
他進廚房,以深拿着鍋鏟,指着那小鍋裡悶着的紅燒肉,“呶,就是這個,好像醬油放的有點多了,這顏色不大對勁……”
她似苦惱又似尷尬的撓了撓頭。
白天麟微微彎下腰,下巴擱在了她肩膀上,輕聲道,“給我嚐嚐。”
白以深拿着小勺子舀了一點點湯汁吹了吹,遞到白天麟嘴邊,白天麟抿了一點點。
“是不是醬油放多了?”
她側首對上他。
白天麟親了下她的小嘴,而後腦袋從她肩上移開,捲起白襯衫的袖口卷至手腕處,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手,而後接過她手上的鍋鏟,將鍋裡的肉堆在了一塊兒,加了小半碗水,將大火調小,拿過調料盒,斟酌着放了些簡單調料,而後蓋上鍋蓋。
以深知道他做飯向來好吃,可站在一邊……她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
他瞄了眼她僵硬的神情,隨口問道,而後便走到冰箱前,看着冰箱上貼着的幾張便籤……
“少爺……”她上前,突地從身後抱住他,“少爺,你教我……你教我行不行啊?”
“教你什麼?”
“教我做菜啊,你教我,我做給你吃!”
“……”
“少爺你做菜當然是好吃,但總不能什麼都要少爺你給我做……”
白天麟輕笑出聲,轉身靠在冰箱上,摟着她的小腰,輕笑,“你以前不是挺享受的麼?什麼都讓我給你做。”
明明是她這麻煩精叫他少爺,而不是他叫她小姐。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了?”
“就是不一樣了嘛!”
白天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我教你。”
鬆開她的腰,他走到竈臺前,一邊講解,一邊做菜。
白以深拿着紙和筆像個認認真真的學生般記下來!
白天麟偶爾瞄一眼她專注的神情,總覺得這雙圓圓的眼睛裡有無限的潛力。
一個人認真的樣子,總是散發着無窮魅力。
白天麟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被她吸引的模樣一如被自己認真時模樣吸引的白以深。
也不知道以深之所以願意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情,也是跟着他學的。
“少爺,今天早上歐陽少爺來了。”
餐桌上,以深一邊吃着燒的又酥又軟,一點也不油膩,味道鮮美的紅燒肉時,一邊說道。
“恩。”
白天麟自然知道他來過了,他擡眼看了眼以深脖頸間還沒有消退的枚枚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