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瑾瑜脫了外套捲起襯衫的袖子走進廚房,從冰箱裡取了幾個土豆便拿到水龍頭下認真的洗淨削皮去了,米小白靠在門框上定定的看着炎瑾瑜的背影。
高大,挺拔,給人以安全感。
雖然是削土豆這樣簡單的小事,但是他的樣子似乎傾注了所有的認真和努力,一絲不苟,簡直像是高級餐廳的主廚,知道的是做醋溜土豆絲,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爲他正在準備滿漢全席。
好想將她的樣子刻進心裡,永遠,永遠。
無論他將屬於誰,她又將屬於誰,她都無法磨滅他在她心中最深刻的印象。
炎瑾瑜似乎留意到了米小白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廚房門口,米小白直接收回眼神裝作毫不在意的走進廚房,從米盒子裡舀了些大米。
炎瑾瑜看了一眼:“米我最近也會煮了,你手受傷了,去沙發上看電視吧。”
米小白沒理炎瑾瑜,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炎瑾瑜怔了怔,正想要圈上她的手,下一刻,米小白將一個花圍裙捆在了他的腰上,給她仔細繫好,冷冰冰道:“真是爲了帥氣什麼都不管,捆上吧。”
炎瑾瑜無奈的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還是你關心我。”
“想吃什麼。”米小白站在炎瑾瑜身旁撓撓頭,拿起一個小平底鍋,“估計等你做完我就餓死了,我還是自己動手來得快些。”
“實在餓得話煮麪吧。”炎瑾瑜拿着土豆認真道,“要不你手上的傷口又要沾水了。”
米小白斜了斜眼睛:“真是沒有生活常識的大少爺,那不有手套嗎?我這根手指不碰水不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豐盛的晚餐上桌,從素菜到肉菜,從甜菜到鹹菜,米小白的廚藝得到了非常好的發揮。
炎瑾瑜非常高興:“這頓菜算是你這次回來後給我做的最豐盛的一頓飯,我真的很想你的廚藝。”
米小白默了默,沒有像之前那樣頂炎瑾瑜,只是道:“那就趁熱吃吧。”
炎瑾瑜將飯盛好,看到花花聞到飯香味過來,給夾了塊魚,剛俯身,米小白的手機來了短信,沒想到米小白就像炸毛一樣,手裡的碗筷迅速手忙腳亂的放下來,連筷子掉在地上也不管,立即將手機拿起來。
呼,還好,是廣告信息,不是南宮冥的通知短信。
米小白正慶幸間,忽然意識到什麼,擡頭看到炎瑾瑜在定定的看着她,立即別開眼睛:“我重新去拿雙筷子。”
“沒事。”炎瑾瑜按了按米小白的手,將自己手裡的筷子遞給她,“你餓了,先用我的吃吧,我再去拿一雙。”
一摸之下,炎瑾瑜竟然發現米小白的手心都是汗,頓了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米小白迅速甩開炎瑾瑜的手,低頭開始吃飯,炎瑾瑜也並沒有再問,站起身重新去取了筷子。
兩個人面對面吃飯,猶如最普通的家庭和夫婦,炎瑾瑜不時地誇讚米小白的廚藝,給她夾菜,米小白心不在焉的接受着,不管炎瑾瑜說什麼,她都有些無法集中精力。
她不想接到南宮冥的短信,她很怕南宮冥說那些名單完全沒有問題,讓她去領孩子走人。
但她很想寶寶們,一直盼望着的就是這一天,不是嗎?
管他們男人的你死我活,她就只想帶着孩子過安靜的生活,不是這樣嗎?
可是爲什麼這麼愧疚,這麼難過,這麼不捨……
炎瑾瑜放下筷子,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米小白身邊,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來,米小白一怔,立即反應過來,掙扎道:“你做什麼?!”
“送你去樓上休息。”炎瑾瑜很強硬道,“今天你一直沒精神,手上也都冒虛汗了,看樣子還沒有胃口,用不用讓秦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米小白聞言停止掙扎,她總不能說她這一系列反應是因爲心虛吧,於是只能道:“可能只是吹了點涼風,但並沒有怎麼太不舒服,別叫秦醫生來了。”
炎瑾瑜直接將她送進臥室,給她拖了拖鞋脫衣服,米小白立即按住領子緊張了一下,炎瑾瑜無奈的看了米小白一眼:“脫了衣服躺的舒服。”
米小白沒有再拒絕,她靠在炎瑾瑜身上,突然十分眷戀他強壯的臂膀和胸膛,何況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見不得的。
“不想吃東西就不必勉強了,晚上的菜還是有些油膩的。”炎瑾瑜一邊將米小白衣服脫了,只留了個吊帶衫,一邊給她蓋了被子,“我去弄點粥來給你吃,不管怎麼說,還是吃點東西再睡比較好。”
“……你現在還會煮粥?”
難道兩年來這傢伙啥事都沒幹,一直在磨礪自己的廚藝?!
“不會,我讓廚師長煮好送過來。”
“……”
關上門,炎瑾瑜給廚師長打了電話,然後走下樓,看着一桌子米小白親手做的飯菜,又看了看米小白根本沒怎麼吃卻堆成小山的碗,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快速而認真的將桌子上的飯菜掃空大半……
米小白呆在房間裡,她想着炎瑾瑜溫柔的樣子,心情總是有些七上八下,手機任何短信提示音都能讓她如同驚弓之鳥,她索性將電話關機扔到一邊,不讓自己去想。
不多久時間,炎瑾瑜就邁着長腿,抱着一鍋營養豐富的瘦肉粥上了樓。
“粥來了,喝點粥再睡覺吧。”
“不要了,你走吧。”米小白蒙在被子裡,不想理炎瑾瑜,她不想再看到炎瑾瑜任何溫柔的樣子來讓自己動搖和不捨了,於是下定決心,故意冷着語氣道,“我想睡,拜託不要打擾我了,把東西也拿走吧。”
“特意讓廚師長送過來的,還熱,就算不舒服也要吃一些。”炎瑾瑜聲音溫柔的勸道。
“……別管我,舒不舒服和你沒有什麼關係。”米小白咬着牙道。
被窩外的炎瑾瑜沉默了一會兒,米小白以爲他可能生氣了,沒想到炎瑾瑜俯身硬是將她翻過來,墊了枕頭靠在牀邊,強硬的舉着碗道:“不想吃也得吃,生病了更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