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不早了,正是員工上班的高峰期,阮薇萍抱着裝着雜物的盒子與那些人擦肩而過,阮薇萍在昭華本就名頭不小,現在更是萬衆矚目的對象,所以那回頭率就叫一個高啊!
阮薇萍的造型就是一個典型的被炒魷魚後帶着自己東西走人的模樣,所以與她迎面而來的人無不神色詫異,面露迷惑,凡是阮薇萍所經過的地方總會在她身後留下一片壓低了的唏噓聲。
阮薇萍充耳不聞,神色沒有多少變化,那淡漠的模樣直接就將身邊的那些人無視了,宛如平時那般淡定沉穩。
從樓上一直走到底層,阮薇萍心底不自覺的呼出一口悶氣,雖然她剛纔表現的異常淡定,但是沒人知道她心裡有多阻塞,面對那些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如芒在背,而她也不過是個正常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只不過她太善於僞裝,所以欺騙了所有人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眼看就要離開昭華,遠離那些人口中的是是非非,可才踏出大門幾步的阮薇萍迎面卻走來了她的宿敵!
鍾美玲扭着小蠻腰往這邊走來,一眼就看到了抱着盒子的阮薇萍,頓時雙眼爆出一陣璀璨的精光,下一秒她的臉上就露出得志意滿囂張的笑容。
得意洋洋的走到阮薇萍的面前,挺身擋住了阮薇萍的去路嘖嘖出聲:“呦,這不是版權部的阮經理嘛,停職了幾天,怎麼一出現就弄得這麼一副別緻的造型?啊!你拿的這是什麼?私人物品呢!你被公司炒魷魚了?”佯裝驚訝的模樣,鍾美玲指着阮薇萍懷裡抱着的盒子驚呼出聲,那聲音異常響亮,引得不少人紛紛駐足往這邊看了過來。
阮薇萍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說話,臉上神色平淡無波無瀾,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譁衆取寵的跳樑小醜,異常輕蔑。
“哎呀呀,阮經理怎麼不說呢,你沉默是不是代表你沒臉提及這件事情?”鍾美玲以小人得志的模樣,繼續說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阮薇萍的就會。“哎…。其實啊,就算你不說話,我們大家也都知道你的那些事情,雖然你背叛了公司,做出公司蒙羞的事情,但是也不至於自責的一句話也不說啊!我們也不會看不起你的,怎麼說你好歹也是昭華叱吒風雲的人物之一呢!哎呀,瞧我這記性,你這不是被公司炒了嗎,應該說是曾經!曾經在公司叱吒風雲的人物之一!”
鍾美玲雙眼不無惡毒的看着阮薇萍,不斷的拿話來打擊她,不斷的刺激着她的神經,就是要打破她臉上的沉穩,就是要看她氣急敗壞,怒火中燒的窘迫的模樣!
只可惜面對鍾美玲這接二連三的挑釁,阮薇萍神色依舊沒有多少波動,只是那雙黑亮的眼眸越發深沉了很多。
看到阮薇萍無動於衷,鍾美玲眼中騰起熊熊的戰意,愈發賣力氣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其實你的心思我們大家都能理解,只不過不敢苟同而已。向來阮大經理必定是不滿足於現在的狀態,纔會盜賣公司的機密,換點兒外快賺賺吧?不對……”似乎想到了什麼,鍾美玲又忽然搖了搖頭。
“怎麼能用一點兒來計算呢,聽說對方付出的價格可是一筆客觀的數字呢,相比較起來,阮薇萍年薪也沒有那麼多吧,難怪阮經理會動心,做出這麼對不起公司的事情!”
鍾美玲囂張跋扈的在阮薇萍面前來回踱了兩步,這才搖頭佯裝誠懇的說道:“阮經理啊,不是我說你,雖然那筆鉅額數字很吸引人,但是你也不能忘恩負義的做出這麼事情來啊,公司培養你可不容易,若是沒有公司的栽培你怎麼可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你不知道回報公司也就算了,怎麼能爲了私人利益而做出這種違法不容的事情呢!哎……你可一直都是我們衆人心目中的榜樣呢,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太讓人不恥了,你太令昭華的同事們失望了!”
鍾美玲苦惱的搖着頭,做出一副扼腕嘆息的悲慼模樣,將一個憤青形象演繹的入木三分。
阮薇萍淡淡的看着她,眼底深沉中流竄着隱隱的怒火,但是面上依舊淡然而坦蕩。聽她說完這番話,阮薇萍秀氣的柳眉微微一挑,櫻脣輕啓不溫不火的說道:“鍾美玲小姐進昭華也算是有段日子了,怎麼到現在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跟剛來的時候一樣喜歡嚼舌根子呢!不對,瞧我這糊塗勁兒怎麼就沒注意,你有個地方倒是長進了不少,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層樓了!”
淡漠的神色,平緩的語調,阮薇萍表現的不驕不躁,不嗔不怒,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一片坦然,沒有被挑釁的怒火,也沒有被揭底的窘迫。處之淡然的模樣讓人心底不自覺的多了一份信服,紛紛面露狐疑表示對鍾美玲的話非常懷疑。
“哼!”鍾美玲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氣,臉色有些陰沉,她面目鄙夷諷刺的看着阮薇萍恨恨道:“我知道你被我說的惱羞成怒,但是也沒有必要這樣攻擊我吧?哼,果然還是小心眼呢!”
“說攻擊就嚴重了吧,我只是闡述一下事實而已。”頓了頓,阮薇萍的面色嚴肅了不少,她雙眼猶如一柄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射在鍾美玲的臉上,哼聲接續說道:“我與公司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助理來說三道四,況且你說的那些所謂的事情完全都是胡編亂造,我阮薇萍在昭華工作多年,所作所爲大家有目共睹,不敢說我爲昭華赴湯蹈火,但是也可謂不遺餘力!我的所有表現衆所周知,即便是用膝蓋想想,也能知道我的未來是一片光明。那麼我想問你,在這種情況下我又何必冒險,爲了點蠅頭小利做出一些背叛公司的事呢?”
雙眼平靜的掃過周圍圍觀的昭華員工,挺了挺眉,阮薇萍臉上一片坦蕩:“那樣對我一點好處頭沒有!我不是傻子,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哼,你休想在這裡狡辯,你的那些個事情我們大家誰不知道?你確實不傻,但是你卻被金錢衝昏了頭腦!爲了錢,你做出那些卑鄙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鍾美玲見周圍人有點被阮薇萍說的鬆動的模樣,頓時眸色一沉飛快開口說着蠱惑人心的話,希望將衆人的心再次拉到自己這邊,極盡全力的打擊阮薇萍。
“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做?”阮薇萍眉角高高的挑起,神色中閃動着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傲氣。“我阮薇萍向來做事光明正大,無愧於他人,無愧於自己。更做不出你能做出的那些事情!這次公司機密被泄露的事件,指向我的證據漏洞百出,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根本就是一場極具陰謀的陷害!”
雙眼銳利的掃向鍾美玲,那視線異常犀利,彷彿擁有無盡的穿透力一般,能夠直接透過鍾美玲的臉龐看見她的心底。
鍾美玲不禁爲之一震,心頭頓時的泛起點點寒意,一種莫名的恐慌在胸口緩緩的蔓延開來,看着阮薇萍的雙眼也沒有開始的時候那般理直氣壯,隱隱的裡面閃動着一抹心虛。
“是誰陷害我的我心裡清楚的很,只不過現在我還沒有掌握全部的證據出來指證她而已,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能永遠的逍遙法外!我現在雖然離開了昭華,但是遲早有一天我會重新回來!那個時候將會是她爲自己行爲付出代價的時刻!”阮薇萍絕美的臉上一片冷酷,一抹威嚴之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單是那種堅定的強硬的氣勢就讓她的形象偉大起來。
此刻的她不像是一個被炒魷魚的人,而是一個入了鞘的利劍,帶着那驚人的氣勢消失在衆人眼前,即使看不見也沒人會懷疑它的鋒利,可以預見,等到寶劍再次出鞘的那一天,將會怎樣一個震撼人心的宏大場面!
一直駐足觀望這裡的衆人都被阮薇萍的那種氣勢震得怔愣住了,這一刻他們毫不猶豫的相信了阮薇萍的話,她坦蕩的神色,清明的雙眼都彰顯着她無比真誠的一面,即使被社會磨圓了棱角,但是衆人的心裡卻徒然間涌現一股熱血的氣息。
看着她那傲氣泯然的模樣,他們心底流溢着信服,這個女人,這個看似單薄的女人,但是她的自信和那堅定的眼神都讓他們震撼了!他們相信她是清白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總用一天她會重新走進昭華的這扇大門,會帶着強勢將那些陷害她的人全都揪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
鍾美玲被阮薇萍那肅然冷冽的聲音嚇得心臟劇烈的顫動,即使努力的維持面上的平靜,但是那緊握成拳的雙手泄露了她心底的駭然。
這一瞬間,時間宛如定格,衆人的視線全都落在那個站在最中央的女人身上,深深的看着她,帶着敬佩與仰慕。
說完這句,阮薇萍沒有在與鍾美玲多說什麼,伸手將她從自己的面前掃開,踩着堅定的步伐,昂首挺胸的離開這個給過她一切的公司!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來,沒有夏季那般明亮刺眼,帶着淡淡的光輝,不溫不火的照耀着這個世界,阮薇萍面朝陽光一步步的離開朝華。
對着略顯清冷的太陽,黑白分明的雙眸微微的眯了起來,長而捲翹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圈模糊的陰影,阮薇萍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眼眸裡精光驟現,猶如沉寂的獵豹,雖然看似慵懶,但是卻散發着無盡的危險。
沒有回頭,但是昭華的整個寫字樓都清晰的印在阮薇萍的腦海裡,對着這個氣勢恢宏的高樓,阮薇萍心裡默默的起誓,如今是昭華將自己開除,總有一天她會讓昭華再親自請她回來!今天她所受的所有屈辱,她會一分不少的還回來!那些害過她的人,她會讓他們比死還痛苦!
……
晚上程昱回來的時候,美味的飯菜已經擺上桌了,阮薇萍穿着居家服盤膝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鋪滿了報紙,而她手中此刻也正拿着一份,就着手中的筆低着腦袋不停地圈圈畫畫。
聽到開門聲,阮薇萍從報紙裡擡起頭來,嬌美的臉上洋溢着溫馨恬靜的笑容:“回來了?”隨着話聲的落下,她的人也跟着從沙發裡站了起來,穿着拖鞋來到程昱身邊接下他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一邊。
“嗯,今天做了什麼?好香啊!”程昱看着阮薇萍爲自己忙前忙後,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絢麗的弧度,黝黑深邃的雙眸裡流動着濃濃的寵溺。
他愛死了這種感覺,自從他們同居以來,他每天回家後面對的再也不是冰冷的房子,獨居的死靜和寂寞,而是滿室的明亮中那一聲輕柔溫和的問候,撲面而來的全是飯菜的香味,更有一個美麗的女人體貼的爲自己接下外套和公文包!
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他感到滿足,他的脣在笑,眉在笑,就連那雙眼睛都含滿了笑意,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家的味道,幸福而溫馨。
“就你鼻子尖!”阮薇萍嬌笑一聲,旋身回到他身邊,不客氣的擡手揪了揪程昱挺拔的鼻子。
力道不大但程昱卻一副吃痛的模樣,捂着鼻子哇哇大叫,並且以絕對的神速跳離阮薇萍的身邊,拿着雙眼幽怨的瞅着阮薇萍,作出一副緊張的模樣悽悽艾艾的指責抱怨道:“你要幹什麼,想要謀殺親夫嗎?”
阮薇萍被他搞笑的樣子逗笑了,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亮狀,這一天裡的所有不悅和氣惱在這一瞬間消弭殆盡,哼笑一聲她撇撇嘴:“裝!你給我使勁兒的裝!我根本就沒用力,瞧你痛的一蹦三尺高,當我笨蛋啊!”
嘴上說着這番話,但是阮薇萍心裡卻溢滿了甜蜜,每天他回來都會變着法的弄一兩個搞笑的動作或者話來將她逗樂。
她每次壞心眼的拆穿他的僞裝,而他卻越挫越勇,不斷的翻新花樣來演,而她也接着拆穿,兩人一來一往樂此不疲。
所有這也成爲了他們之間,每晚回來見面必會上演的小甜蜜。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程昱放下誇張捂着鼻子的手,無賴的貼過來長臂一伸,笑嘻嘻的將她納入懷中,“女人,你真沒有情調,就不能裝一次傻麼?”
拍開那隻在腰間亂動的手,阮薇萍一個轉身輕而易舉的離開了他的懷抱,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嘖嘖出聲:“你的演技太差了,我這可是在幫你提高演技!你不感謝我居然還怪我,真是沒天理了!”
程昱眼巴巴的瞅着她,深邃的黑眸含着深沉的納悶,他怎麼就覺得這句話那麼熟悉呢?翻翻眼皮,他神色難以捉摸的盯着阮薇萍,一動不動。
阮薇萍走着走着感覺到他停了下來,轉頭一看發現他正看着自己出神,秀眉一蹙,她又扭轉回去,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哼哼唧唧的問道:“喂喂喂,你看什麼呢,傻啦吧唧的不說話,傻了啊!”
程昱一把將阮薇萍戳着自己腦袋的手拿了下來,將臉轉向她,神色異常嚴肅的看着她:“女人,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看他這樣認真的神色,阮薇萍臉上的笑容緩緩地停了下來,神色也不禁認真了起來,雙眼定定的盯着他,翹挺的瓊鼻皺了皺跟着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事?”
程昱沒有立刻說明,反而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左右一陣認真的端詳着。
阮薇萍被他看着汗毛倒立,連頭皮都有些發麻,直到實在受不了他幾乎觀察她汗毛的認真模樣,一把扯下他的手,不耐煩的提高了聲音:“你倒是說話呀,神神秘秘的,我臉上有什麼好看的?她長花了?”
“花倒是沒長!”程昱一本正經的搖搖頭,語氣深沉的看着她說道:“不過我發現你變了!”
“變了?”阮薇萍有些愕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接着問道:“我哪裡變了?”
程昱擰着眉,神色肅然的說道:“你變壞了!”說着還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好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具說服力。
“變壞了?”阮薇萍被他少見的嚴肅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傻愣愣的看着他,整張絕美的小臉上都寫滿了迷茫,程昱說一句,她也跟着問一句,完全弄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程昱肯定的點點頭,單手捏着阮薇萍的下巴讓她面對着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居然把我的話學過去,反過來用在我身上,你說,你這不是變壞了還是什麼?”
不是嗎,那曲解別人話的意思,指鹿爲馬顛倒黑白可向來都是他的強項,這個小女人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學過去就算了,居然還用在他身上,實在太讓他鬱悶了!
“呃……”阮薇萍被他弄懵了,傻兮兮的眨巴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後那迷濛的雙眼漸漸變得明亮,最後狠狠地扯了扯嘴角,氣哼哼的低聲咆哮了起來:“你個混蛋,居然又耍我!”
大力拍開程昱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雙手叉腰,咬牙切齒的瞪視着他,那架勢似乎隨時都會有撲上去狠狠咬他幾口的可能。
對她兇巴巴的樣子絲毫不放在眼裡,程昱一掃剛纔嚴肅的模樣,毫無相信的哈哈大笑起來。以前就喜歡逗着她玩,這個惡趣味到現在依舊沒有改變,逗她可是他最樂此不疲的一件事情呢!
“哎呀呀,我哪裡耍你了,你可不是被我帶壞了嗎?”一邊跳閃躲避阮薇萍小拳頭的攻勢,程昱一邊大笑的往飯廳方向逃竄。
阮薇萍哪裡會這麼輕易被他取笑了去,跟着他後面一陣打鬧,整個客廳裡一時間都是兩人歡快的打鬧聲。
好在這裡沒有外人,不然一定會跌破眼鏡!
實在是難以想象,兩個在人前成熟穩重,舉止大氣的成功人士,在人後一起相處的時候居然表現的像兩個惡搞的小孩子,嬉笑打鬧從不間斷!
一段飯前小甜蜜過後,兩人都安安分分的坐在飯桌上,程昱一邊往嘴裡塞住飯菜,一邊那眼睛掃着客廳茶几上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報紙。
“在幹什麼呢?弄那麼多報紙堆着?”擡着下巴往客廳揚了揚,程昱挑眉問道。
阮薇萍素來乾淨整潔,很少把東西弄得如此亂做一團,他很好奇他回來時她低着腦袋在圖圖畫畫些什麼。
程昱不問還好,這一問便勾起阮薇萍今天一天陰翳的情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的神色有些萎靡,抿抿脣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我被公司解聘了,在找工作。”
一抹訝然之色從程昱的眼中一閃而過,挑起的劍眉微微一跳,他不解的看着她有些納悶:“解聘?爲什麼?不是停職查看怎麼就突然被解聘了?”
他明白商場上最忌諱那些流言蜚語,而那次報道事件必定給阮薇萍的公司帶來不小的麻煩,但是自己那場聲勢浩大的記者招待會也不是白開的,現在那些針對阮薇萍的輿論早已被推翻了。他們公司內被的那些個事情,這麼長時間的調查也應該有了不少眉目。
按理說,阮薇萍不久就應該恢復原值回去上班了,怎麼這會兒不但沒有回去上班,反而直接給解聘了?若是沒有個合適的理由,這樣的結果也太讓人不能接受了!
阮薇萍秀挺的柳眉漸漸皺了起來,一臉忿忿然的表情,攥緊手裡的筷子心裡的火氣被勾了出來。
毫不保留的將白天公司裡發生的事情闡述了一遍,那種屈辱和氣氛再次向阮薇萍襲來,讓她的情緒變得異常糟糕,說道氣憤的時候,她泄氣似的用筷子狠狠地戳了戳碗裡的飯菜,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羣人簡直就是瘋子!爲了扳倒我居然不惜闊綽的出手砸出一百萬!真是該感慨一聲,原來我的那個位子居然這麼值錢!”不無諷刺的言語和輕蔑的眼神,足足的表現了阮薇萍心中的憤慨。
“一百萬?”程昱帥氣的俊眉冷冷挺了挺,深邃的眸子愈見深沉,鮮少的劃過一抹嚴肅,神色間更是閃動着一種莫測的光芒。
他雖未在商場上混跡過,但是官商,官商,如此貼近的兩個職業,身爲一市之長的程昱又怎麼會不瞭解這其中的道道?
一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在揮金如土的商場上,這也同樣是一個讓人仰望的數字,如今居然有人願意用一百萬來換取阮薇萍被解聘,可見其人對阮薇萍的成見有多大,恨意多有深!
有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潛藏在阮薇萍的身邊,身爲阮薇萍最親密的愛人,程昱不得不正色起來,阮薇萍工作上的事情他鮮少過問,但是他決不允許有人對阮薇萍心懷不軌蓄意傷害!
這個人既然對她如此恨之入骨,那麼除了在工作上的挑戰,那麼生活上呢?如今阮薇萍被解聘在家,那人會不會還有別的動作,在他們未曾設防的時候如來襲來,給她一個沉重的打擊?
面對這些未知的問題,程昱覺得自己有必要認真起來,這樣潛藏的人太危險了,他是不畏懼,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凡是謹慎點總是好的,更何況他再也不允許阮薇萍在他的保護下依舊受到傷害!
在想自己事情的阮薇萍沒有注意到程昱的神色,點點頭繼續道:“嗯,前幾天我的賬戶裡就忽然多出了一百萬,我也就查過了,確實如此!這羣人果真是瘋了!”
阮薇萍此話一出,程昱神色一頓,隨後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凝着雙眼定定的看着阮薇萍,那眼神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只聽他問:“前幾天賬戶裡忽然多出來的?”
“嗯,我最近一直沒怎麼出門,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阮薇萍沒有察覺程昱神色間的古怪,點點頭一臉憤然。
“呃……”程昱的面目表情驀地僵硬起來,他扯了扯嘴角老半天憋出一句話來:“其實,咳……其實那個一百萬是我匯給你的。”
“什麼?你匯的?”阮薇萍一愣,滿眼狐疑的瞅着他,兩條柳眉緊鎖在一起那叫一個糾結啊!注視他片刻後,阮薇萍撇撇嘴嬌嗔道:“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別插科打諢好不好?”
嘿嘿乾笑了兩聲,程昱的神色有些尷尬,但是聲音卻是一本正經的:“我說真的,那一百萬確實我匯給你的,算算時間……應該是在這個月八號那天的上午!”他想了想肯定點了點頭,望向她的眼神帶着詢問。
阮薇萍怔然,回想自己從銀行查到的信息,一百萬匯入賬戶的時間確確實實是八號那天的上午,這麼說程昱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擰着眉,她的臉上一點點的出現了危險的神色,直看得程昱坐立難安,俊朗的臉上一直尷尬的陪着討好的笑,不敢放肆半分。
“那個……嘿嘿……”程昱準備解釋什麼,被阮薇萍拿眼一瞪,瞬間焉了。徒留下兩聲乾澀的傻笑聲。
他心裡發虛啊,雖然那匯那一百萬不是他的錯,但是卻在無心間鑄成了大錯,給了一個別人打擊阮薇萍的機會,就是沒罪,他現在也揹負了一個間接幫兇的罪名,心裡苦是苦了點,但是女人發飆時可是跟你沒道理可講的,所以他不得不悠着點!
“你個混蛋,你沒事往我賬戶裡匯什麼錢啊!匯就匯吧,居然還是那麼一大筆數字!你嫌錢太多了是不是?這樣也就算了,你匯完錢後居然悶聲不吭,你幹什麼啊?玩神秘嗎?真是被你害死了!”
程昱敢發誓,阮薇萍這番話絕對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因爲他清晰的聽見了她檀口裡磨牙的聲音!頭皮發麻,看着她那眼神,程昱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了!
悠然如風的帥氣男子,頓時化身成可憐的小貓咪,眨這一雙迷人的鳳眼,可憐兮兮的看着發飆中的阮薇萍,萬分委屈的解釋道:“我沒說是因爲,我一直以爲你是知道的……”誰曉得你個笨蛋傻乎乎的完全不知情?這句話程昱沒敢說出來。
“我知道?”阮薇萍瞪着眼睛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模樣要多生氣有多生氣。
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的一百萬,搞了半天居然是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叫她如何不火大?這個笨蛋程昱閒極無聊做出的蠢事,真是把她害慘了,現在居然還這麼不思悔改的說以爲自己知道,她知道?她知道個屁啊!心裡猛的翻了個白眼,阮薇萍忍不住叫囂出一句髒話來。
望着她那簡直想把他大卸八塊的兇巴巴的眼神,程昱不禁脊背發涼,諾諾的移了移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遠離她怒火燃燒的地界。不過很可惜,坐在椅子上,他的想法非常現實的被落空了。
苦苦的嚥了下口水,程昱僵硬的扯着嘴角說道:“那天是你說讓我匯個百八十萬給你籌備當嫁妝,否則就不對我負責。所以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銀行匯錢了,我一直以爲你是知道的,哪裡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程昱的聲音越說越小,那委屈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被欺負虐待的小媳婦。
阮薇萍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起來,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非常的無語!
她確實是說過這句話,可是在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是隨口胡謅的,事後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哪裡能當得了真?可是這個笨蛋居然好死不死的記得清清楚楚,更是落實於行動上面!最後還製造出這麼大的一條烏龍!
阮薇萍對着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哭笑不得,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當時只是爲了戲弄程昱,沒想到到頭來反倒是自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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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分嫩老公別太色》滄浪水水】
男友劈腿,她傷情醉酒,竟然荒唐地入了小正太的圈套——尋找她是他靈魂的唯一印記。
原來,愛可以是毫不計較地付出、寵溺入骨;也可以是強勢的吃醋、霸道甜蜜;當往事的暗礁逐漸呈現,他們能否執手相依,在靜好的歲月裡,廝守終老?
【精彩片段】
片段一:小正太的手指擡起,輕輕地拂過她微張的脣瓣,黑漆漆的水眸又赧然一笑補充:“廖小萌,我也不是誰都賣的,我只賣給你一個人,也只任你一個人‘嗯’——”
廖小萌幾曾聽過這樣露骨的調戲?
酒壯色女膽,伸手胡亂地揪着他的衣服。
片段二:他一直都知道,即便廖小萌言語刻薄地罵着吳毅,她也是愛他的;即便吳毅客客氣氣地數落廖小萌,他也是愛她的。
沒有愛,哪裡需要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