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邪手勁很大,茗輕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他生生拔掉。
她被迫迎上他漆黑深邃卻也凝結着這輩子彷彿都無法暈染開的仇恨的眼眸。
身體隱隱顫抖,他看她的眼睛通紅含恨,一副恨不得立刻將她挫骨揚灰、五馬分屍的模樣。
心臟驟然一縮,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也越握越緊,尖銳的指甲深深扣入肉裡,可是她渾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因爲此刻她疼的是心。
她從來不知道,他們之間會走到如此境地,除了仇恨,除了折磨,除了痛苦,絕無其他。
其實,她從來沒想過真正的嫁給他,從來沒想過會真正的成爲他的老婆。雖然白日夢她沒少做,她幻想他拿着鑽戒當衆下跪向她求婚,幻想着穿着潔白神聖的婚紗嫁給他,幻想着他每天浪漫的跟她說‘我愛你’,更幻想着每次受了委屈受了欺負他會陪在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寶貝別哭,你還有我’,而不是隻有自己一人抱着布熊獨自流淚到天亮……
可是當一切現實擺在面前她,她的夢破碎了一地。
動了動嘴皮,她真的很想大聲爲自己辯護,不是她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逼迫爺爺讓他娶她,而是爺爺用‘院長媽媽’威脅強迫她嫁給他。
她更想告訴他,不是她約夏凝去的天台,而是夏凝主動約她,受侮辱的不是夏凝、被人打耳光的也不是夏凝、從樓梯上滾下去的還是不是夏凝,而是她……
但是這一切她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講,只能把所有的苦楚打落牙齒和血吞。
因爲她是個無權無勢、沒錢沒人疼的孤兒,所以所有人都欺負她。
可是,她不會向他們屈服的,絕對不會向他們妥協。
見涵茗輕不說話,只是咬着嘴脣,赫連邪完全將這當做她因心虛而默認了,他恨得牙齒打架,揪着她髮絲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涵茗輕你知道夏凝現在怎麼了嗎?”赫連邪的聲音低沉陰霾得彷彿在冰窖裡凍過。
茗輕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裡,而是吃痛的皺緊眉頭。
不管夏凝怎樣,至少所有人都向着她、疼着她、愛着她,就算她真的有事,有那麼多人記掛着也是幸福的。
“那天她負氣離開後便被一大羣人侮辱,你知道被一大羣人侮辱是什麼滋味嗎?”
“你知道什麼叫‘失蹤’嗎?”
赫連邪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聲,可是涵茗輕聽了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
“失蹤可能意味着消失了,完全從世界上消息了……”赫連邪的聲音低到了極點,亦冷到了極致,茗輕雙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
完全從世界上消息了?
也就意味着……她死了嗎?
一定是這樣。如果她還活着,就憑赫連邪驚人的勢力,就算她躲到南極也會被找到,然而……
“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茗輕的情緒突然完全失控的大哭出聲。雖然她討厭夏凝,可是還沒達到要她死的地步。
她終於明白赫連邪爲何如此憤恨她了。雖然人不是她親自害死的,但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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