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洛握緊拳頭,即使,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再上靳明澤的當了,他只是又在玩兒那些無聊的威脅人的把戲。
可是,即使她說的坦蕩,卻無法接受哥哥受到殘忍的對待。
車子飛快的駛離破舊的小區,很快消失在街角。
醫院裡,北野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許多時候,他一天只能醒着一兩個小時。儘管如此,但是,他卻堅持不肯做換心手術。
靳明澤憤怒地將拳頭砸向一旁的牆壁,“該死的,難道你就不能直接把那顆健康的心臟給他換上嗎?”
袁澤扶住心口,沒好氣地說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加上他本身很排斥換心手術,就算我強行給他做了換心手術,成功的機率也很低!”
思忖片刻,袁澤小聲說道:“他不是要見小洛嗎?也許讓小洛來勸勸他,說不定,他就會有所好轉!”
“我不希望在聽到你跟我說這些廢話!”靳明澤煩躁地趴了趴頭髮,一向冷漠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瞭如此疲憊的神情。
袁澤無奈地搖頭,“這些話,既是廢話,也是事實。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大吼大叫,不如去找慕希洛,對北野來說,她現在比我這個頂級的心臟科專家有用!”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靳明澤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黑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接通電話,保鏢恭敬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先生,剛纔靳軒昊少爺帶着人來到了慕小姐的住處,將慕小姐帶走了。”
“該死!”靳明澤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掛掉電話,撥通了程燦的電話,“現在還是沒有慕毅的消息嗎?”
程燦恭敬地說道:“在一個小時前,有人報告,說在靳家賭場的附近看到過他出現......”
“一個小時之前看到,爲什麼現在才說!”靳明澤憤怒地大喊,程燦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老闆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忙說道:“對不起先生,我以爲您現在在醫院,不方便......”
“十分鐘後,給我確定慕毅確切的地址。”靳明澤說話間,已經離開了袁澤的辦公室,袁澤看着男人風風火火的模樣,嘖嘖的搖頭,恐怕,不到無法彌補的那一天,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有多在乎那個女人。
慕希洛看着窗外不斷飛逝的風景,感覺車子已經駛入了一個原來越荒廢的地方。她下意識的抓緊一旁的扶手。
一旁的靳軒昊看到她的動作,冷笑一聲,“現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
慕希洛故作鎮定地看着他,“我纔沒有害怕,還有多久,才能見到我哥哥?”
靳軒昊則是靠在一旁的椅背上,閉目養神,悠哉地說道:“得等演員都到場了,戲纔好開羅。”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慕希洛狐疑地看着他,“爲什麼,你要用我哥哥威脅我?你跟靳明澤真的沒有關係嗎?他是你爸爸的義子,算是你名義上的弟弟......”
“如果你再吵,我就把你丟下去。”靳軒昊皺了下眉,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提靳明澤,靳明澤,她是怕他不知道,
她是靳明澤的女人嗎?
雖然男人的語氣不是很冰冷,但是,慕希洛知道,他說話算話,如果,她再繼續問下去,他真的會把她丟下車子。而她現在必須要先確定哥哥的安全,不能輕舉妄動。
車子最後,在一個破舊的工廠外停了下來。
靳軒昊下了車,拿起手帕遮住鼻子,皺了下眉頭,這才走了進去。慕希洛隨後走了下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一片荒蕪,就算她在這裡被人殺了,估計也不會被人發現。
原本忐忑的心更加的不安,但是爲了哥哥,她還是緊隨着靳軒昊走了進去。
破舊的廠房裡,慕毅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他渾身佈滿了傷痕,看來,遭遇了很長時間的虐待。
慕希洛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哥哥,忽然,她瘋了一樣衝過去,奮力地捶打着靳軒昊。
“你們怎麼這樣對我哥哥?你們怎麼可以?”慕希洛憤怒地打着,淚水順着她的臉頰不住的滑落。
慕毅睜開眼睛,看到被帶來的妹妹,忽然情緒激動起來,“誰讓你們把她抓過來的?我不是她哥哥,我早就跟慕家斷絕了所有的聯繫!你們放她走!有什麼衝着我來!”
靳軒昊給了保鏢一個眼神,兩個保鏢立即上前,把慕希洛架離他一米以外的距離。
“嘖嘖嘖,真是兄妹情深。”靳軒昊拍了拍身上被慕希洛打過的地方,笑着看向慕毅,“其實,你們不用這麼緊張的。雖然你欠了我很多錢,但是,我已經想到了折中的辦法。”
這次保鏢給他搬來一張椅子,乾淨整潔的椅子,跟這個凌亂不堪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靳軒昊坐在上面,饒有興味的看向慕希洛。
慕希洛被他像打量商品一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她故作鎮定地問道:“你的折中的辦法是什麼?”
靳軒昊笑着看向她,“雖然你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是至少算個清純佳人,而且,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
慕希洛狐疑地看向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是靳明澤的女人。”靳軒昊淡漠地一笑,“真是有意思極了,我沒想到過,靳明澤的女人,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裡。”
“你這話什麼意思?”慕希洛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卻被身後的兩個保鏢按住胳膊,動彈不得。
“我的意思很清楚。”靳軒昊笑的邪肆,“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你哥哥欠我賭場的錢,全部都一筆勾銷,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慕希洛冷笑一聲,“是靳明澤叫你來羞辱我的?同樣的方法,他想要用兩次嗎?”慕希洛握緊拳頭,他以爲,她會這麼輕易地就妥協嗎?
靳軒昊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我們溝通有障礙,直接告訴我你的答案就好。”靳軒昊話音一落,一個保鏢已經將手槍抵在了慕毅的一隻胳膊上。
慕希洛握緊拳頭,“你不要傷害他!”
“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說你的答案,或者你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就要跟你哥哥的右手說再見了。”
慕希洛咬住下脣
,爲什麼?她永遠都逃脫不了被人擺佈的命運?就因爲招惹了那個男人,她的人生就註定要這樣悲慘嗎?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一。”靳軒昊輕啓薄脣,吐出的數字就像在說着情話,他目光篤定的看向眼前的女人,靳明澤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偷走爸爸關愛的小偷罷了。那樣的人,憑什麼可以得到爸爸的青睞。
他就是要搓搓靳明澤的威風,讓靳明澤知道,誰纔是靳家的合法繼承人!
“二。”
一旁的保鏢將手放在啓動鍵上,只待主人的一聲令下,便扣下扳機。
“三。”
“等一下!”慕希洛急切地喊道,她有些慌亂地看向哥哥的方向,見保鏢還未扣下扳機,急切地看向一旁的男人,“我答......”
“碰!”的一聲,倉庫的門忽然被人踹開。靳明澤出現在倉庫門口,他身後跟着十幾個保鏢,掃了臉色蒼白的慕希洛一樣,靳明澤徑自走了進去。
靳軒昊見到他,似乎一點兒都不吃驚。他笑眯眯地看向靳明澤,“好久不見。”
靳明澤冷笑一聲,“的確是好久不見,你不在國外待着,回來做什麼?”邊說着,他走到慕希洛身邊,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一旁的兩個保鏢的手還抓在慕希洛的肩膀上。
靳明澤眸光一緊,“怎麼?要我打斷你們的狗腿,才肯放手嗎?”
聞言,兩個保鏢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卻還是不敢鬆開,直到一旁的靳軒昊向他們揮了揮手,他們才連忙鬆開了手。
慕希洛憤怒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現在才肯現身嗎?你究竟又在耍什麼把戲?”
靳明澤卻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徑自幫她把衣服繫好釦子,接着看向一旁的靳軒昊,“慕毅欠下的賭債,明天就會打到你的戶頭。”
靳軒昊卻無所謂的一笑,“雖然,我也很想盡快把這筆爛賬清一清,但是,賭場的規矩你懂的,他不僅欠了錢,還打了我賭場的手下,我身爲賭場的負責人,當然要對我的手下負責任,你說對吧?”
靳明澤眸光一緊,“我會另外多付一半的錢,給兄弟們買些補品,就當替慕毅向他們賠不是了。”
靳軒昊卻忽然大笑出聲,“你替慕毅?怎麼,難道你除了冠了我爸的姓氏,還冠了慕家的姓氏,你姓靳,哦,不對,你姓北,你怎麼替姓慕的說話?”
“靳少爺,難道是在國外呆的太久,連新聞都不看嗎?我是半夏的未婚夫,而在不久前,她已經對外宣佈了自己跟慕家的關係。”靳明澤下意識地將慕希洛移到自己身後,目光冷漠地看向靳軒昊,“我怎麼不能替姓慕的說話?”
“半夏可不能算慕家人。”靳軒昊冷笑一聲,“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靳明澤聞言握緊拳頭,“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不過,如果你得理不饒人,我的行事作風,你也應該很清楚。”
氣氛在一瞬間凝結,靳軒昊從座椅上起身,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遞給一旁的保鏢,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靳明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