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想,做手術就做手術,不過要等他登記完之後,再去做手術。可是,靳巧心在聽到了北野病重的消息之後,哪裡還肯跟他去登記。
他傷心無奈之下,只好喊出了,“你不跟我登記,我就不回去給他做手術。”這樣威脅的話語。靳巧心倒是沒被他威脅,直接讓那些保鏢把他押上了飛機。
他不死心地繼續威脅,“就算你把我押回國也沒用,我是絕對不會給他做手術的,除非你跟我登記!”
誰知道,靳巧心更絕,直接說出了,“如果你不給他手術,那我們就分手。”的豪言壯語,他堵着一口氣,就是不肯給北野做手術。
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靳巧心的對手,不是都說,在愛情裡,愛的多的那一個,是最容易妥協的一個嗎?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能跟她抗多久,沒想到,才這麼幾下子,他就繳械投降了,看來以後,就算結了婚,他也沒好日子過了。
手術室外,靳巧心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靳明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峻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擔憂。
聞訊趕來的慕希洛,有些急切地看向靳巧心,“怎麼樣了?手術進行的如何?”
靳巧心看着她臉上的擔憂,不覺冷笑一聲,“自從他遇到你之後,他的病情就沒有穩定過,慕希洛,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不能給他幸福,就離他遠一點兒,不要給他希望,爲什麼,他現在又因爲你而躺在了手術室裡!”
面對靳巧心的職責,慕希洛愧疚的無地自容,她不住地搖着頭,“對不起,我知道,北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我寧願,現在躺在手術室裡的人是我。北野變成現在的樣子,我的心也很痛。”
“你的心會痛嗎?”靳巧心不屑地一笑,“如果會痛,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你曾經讓他多麼心痛,心痛到連他的心臟都不想要了。”
靳明澤將慕希洛擋在身後,看着眼前的靳巧心,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沒有資格批評小洛,別忘了,你也丟下了小野,去了國外。”
“他不愛我,可是,他愛你身後的女人。被一個不愛的人拋棄,怎麼能算是拋棄呢?”靳巧心苦澀一笑,“他跟我一樣的傻,都在渴望一份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慕希洛蒼白一笑,的確,她曾經讓北野那麼痛,現在,是她該償還的時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慕希洛坐在長椅上,看着始終亮着的紅燈,一顆心幾乎揪到了一起,痛的她幾乎無法喘息。
終於,手術室的燈暗了下去。
大門被推開,一身白大褂的袁澤走了出來,他摘掉口罩,面色凝重地說道:“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病人的大腦現在還是處於一種不願清醒的狀態,所以,想要讓他醒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定的時間是多久?”慕希洛有些急切地問道,袁澤皺眉道:“也許一天,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這要看外部環境給他什麼樣的刺激,可以喚醒他。”
“這樣的手術也能叫做成功嗎?”靳明澤憤怒地抓緊袁澤的衣領,“你是在糊弄我嗎?”
“大哥,就算我有天大的本領,也不敢糊弄你啊。”袁澤無奈地揮掉他的大手,“他身體裡的器官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了,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準備?”靳巧心擔憂的看着他,“你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手術的確成功,不過,我說的成功是建立在,他的內臟一團糟的前提下。”袁澤無奈地聳聳肩,“如果他可以清醒過來,只要保持心情愉悅,應該能活上......兩三年吧。”
慕希洛無力地後退一步,一旁的袁澤則是繼續無奈開口,“當然,如果他注意休息,保養,保持愉悅的心情,應該還可以多活幾年的。”
“你真的是個醫生嗎?”靳明澤憤怒地看着他,“我要的不是這些模棱兩可的答案!”
“拜託,你在懷疑我的專業嗎?”袁澤也不覺揚高了語氣,“既然這麼懷疑我,幹嘛還大老遠把我從美國抓回來,破壞我的姻緣!”
手術室的門再次被人打開,幾個護士,將還在昏迷中的北野推了出來。
看着臉色蒼白的北野,靳巧心想要靠近他,卻又變得遲疑。慕希洛捂住嘴巴,溫熱的淚水緩緩地滑落,她當初怎麼可以對北野做出那種事情的?到底怎麼樣,纔可以彌補北野受到的傷害?
......
T市,靳家豪宅後院之中。
衣着華貴的人們高聲闊論,不時的發出陣陣笑聲。靳明澤穿着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襯托的他的身材愈發的挺拔。
因爲是靳氏家族的家族聚會,來參加聚會的大多是靳家家族的成員,當然還有不少靳老爺在生意場上的朋友前來捧場,場面還算壯觀。
靳老爺滿意地看着眼前這個被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年輕人,他的能力與實力,都讓靳老爺感覺自豪。
“小澤,生意上的事情還好嗎?”靳老爺聲音溫和,帶着長輩的關愛。
靳明澤聲音平靜而又不失恭敬地說道:“託義父的福,還過得去。”
“你呀,就是太謙虛了。”靳老爺無奈地搖搖頭,“不過,謙虛點也好,做人不能太過自滿,不然,容易栽跟頭。”
“義父說的是。”
“小寧的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好在,你們還沒有結婚。”靳老爺說着,不住地咳嗽了兩聲,靳明澤擔憂地幫他拍撫着後背,“義父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靳老爺笑着搖搖頭,“老了,身子就不中用了。才走了幾步路,就累了。”說着,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靳明澤坐在他旁邊,幫他倒了杯茶水。
“你義母又給你找了幾戶人家的姑娘,個個都很漂亮,家室也好,跟你也算是門當戶對。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見,都三十的人了,不能還總忙事業,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靳明澤溫和的一笑,“義父還擔心我娶不到老婆嗎?”
“我當然不是
擔心你娶不到老婆,但是,什麼樣的老婆對你來說最有幫助,我怕你沒有好的判斷,湯寧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如果,我記得沒錯,樂凱的股價因爲湯寧的醜聞,出現了很大的波動。”
“義父,在這個圈子裡爬了這麼多年了,什麼對我來說纔是重要的,我很清楚。”靳明澤喝了口茶水,腦海中閃過慕希洛明媚的笑容,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抹寵溺的笑容,“在我眼裡,不管走了多少的彎路,能到達自己最初想要到達的地方,就是幸福。”
“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是不懂。”靳老爺笑着搖頭,“不過,義父老了,決定要放手了,可是,小昊那孩子,我終歸還是不放心的,所以,義父,只能拜託你,多多幫襯他,少讓他走些彎路。”
握着茶杯的手一頓,靳明澤淡淡一笑,“義父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絕對不會辜負義父的期望。”
“那就好,那就好。”靳老爺握住靳明澤的手,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
一旁的靳軒昊見自己的父親跟別人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心中憋氣,但是,他還是走了過去,拉開一旁的椅子,看着靳明澤,冷笑道:“靳氏家族的聚會,你這個外人跑來幹什麼?”
靳老爺一聽,立即變了臉色,“你這個混賬東西,小澤是我的義子,當然是靳家的人,我看你倒是像個外人!”
靳軒昊不屑地看了靳明澤一眼,“嘖嘖嘖,又給我爸爸灌了什麼迷魂藥,看看他這副護子心切的模樣,真是令人感動。”
靳老爺氣的咳嗽了兩聲,靳明澤起身,笑着對靳老爺說道:“義父,我跟小昊之間有些誤會,您別動怒,我這就帶他去解決誤會。”
說完,靳明澤便走開了,靳軒昊看着他的背影,冷漠的一笑,最討厭他這副惺惺作態,老好人的模樣。
一旁的靳老爺則是起身,憤怒地看他一眼,也走開了。靳軒昊整理了一下衣服,順着靳明澤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靳明澤,你可真的做的出來,說毀就毀,那可是我爸爸的心血。”靳軒昊端起一旁的酒杯,不屑地說道,“你對得起我爸的救命之恩嗎?”
靳明澤晃動着手裡的酒杯,勾脣一笑,“我從來都不騙人,這是你爲湯寧提供炸藥的代價。”
靳軒昊冷笑道:“靳總裁,誣陷人也要講究證據的,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我給她提供的。”
“我覺得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已經很明確的事情上。”靳明澤喝了一口酒,“如果你覺得生氣,也可以弄掉我的一個酒吧,我隨時恭候。”
“你!”靳軒昊氣的臉色鐵青,隨即,他想到什麼,不屑地說道:“也對,你再也不是十二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無助男孩兒了,遭遇過那種事情,心裡變態一點兒,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靳明澤聞言,眸光一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確嗎?”靳軒昊靠近他,笑的得意,“十二年前,在爵色那個地方,除了湯寧被人侮辱,還有一件事情,好像被人遺忘了,要不要我告訴你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