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聞什麼？”徐妍先確定了一下自己身上臭豆腐的味道昨天已經都洗掉了，纔將手遞給楊陽。
“等一下，老師叫我們了，先上車。”楊陽抓住徐妍的手，向在轎車裡朝他們招手的喬康永奔去。
“老喬啊，這次你收了一對情侶學生？你頂得住？”開車的是喬康永的朋友錢超，毫無顧忌地嘲笑他道。
“你認爲情歌佔流行音樂中的比例有多少……楊陽，早餐在車後面，你們隨便吃，其他事情到，等會到地方再說。”喬康永在反駁了損友了以後，囑咐楊陽道。
“好的。”楊陽帶着徐妍直接坐進轎車的後座。
在轎車後座放着一袋蒸餃和一袋小籠包，還有兩袋溫熱的早餐奶。
徐妍選擇了蒸餃，楊陽拿起了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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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你想聞什麼了吧。”徐妍在早餐奶插上吸管遞給楊陽，好奇地問道。
“等一下，我先喝一口奶。”楊陽故意用喝奶來拖延時間。
徐妍感覺楊陽估計又有什麼歪主意，想挖坑讓她跳，但她偏偏忍不住。
算了，還是先吃東西吧。
徐妍拿起一個蒸餃，剛咬了一口，楊陽忽然就湊過來，對着她的脖子，就深深吸了一個氣，“你荷爾蒙的氣味讓我沉醉。”
趁老婆措手不及，楊陽一轉頭，叼走了她手上的剩下半截的餃子。
“我總有一天死在你這張嘴上。”徐妍偷偷地瞄了楊陽一眼，又拿起一個餃子，嘴裡小聲嘀咕着。
說實話，她心動了。雖然理智告訴她，女性的荷爾蒙對男性都吸引力，但是楊陽一直來的表現，他說的可能是實話。
而且一本書裡說過，每個人的氣味又是不一樣。
難道真有傳說中那樣記住一個人氣味就至死不渝的事情？
楊陽一看老婆目光開始發直，就在知道老婆的腦積水又發作，果斷將一個小籠包塞進她的嘴裡，並說道：“原因告訴你了，別胡思亂想了，吃個包子。”
徐妍有些感動，但咀嚼着嘴裡的包子，馬上發現不對勁，“包子裡的豬肉呢？”
“哦，我以爲你不吃，自己吃了。”楊陽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迴應道。
這套理論讓徐妍有些不高興，拿起一個蒸餃，咬開餃子皮，吃掉裡面的餡，將破布一樣的餃子皮擺在楊陽面前。
“這樣你吃不吃。”徐妍單純想讓楊陽知道她的感受和想法。
楊陽卻臉上一喜，拿起來就送進嘴巴，然後回答道：“求之不得。”
徐妍一陣氣餒，是她輸了。
她老公的臉皮實在太厚。
兩個人坐在車後座，看不到前面的兩個老男人，已經滿頭黑線。
“老實交代，老喬你帶他們過來，是不是純粹報復我們這些大齡單身狗。”錢超嘴脣不動，咬着牙低聲質問喬康永。
“差不多吧……注意開車。”喬康永轉頭看向車窗外，不管錢超狠地牙癢癢的表情。
不知道爲什麼，喬康永的腦海中浮現了羅楠的身影。
那年夏天，他被馬上要畢業的羅楠拉到了音樂教室旁的榕樹後面。
羅楠親口說要等大學畢業要回來找他，然後嫁給他。
這種話喬康永聽過很多要畢業的女學生對她說過，他從來沒放在心上。
也沒有真的有女學生回來是爲了嫁給他。
但是沒想到過了四年後羅楠真的回來了，還一路追到南湖，雖然沒明說，但是看他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了一切。
“話說老喬，你已經不能用老大不小來形容了，真的不打算找一個知心的人過完下半輩子？”錢超這回正經轉頭對喬康永地說道。
“不用說的那麼委婉，我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小時候同學有些都已經當爺爺了。到了我這個年紀就不去禍害別人了。”喬康永靠在座椅上，語氣中似乎看破了紅塵。
“得，喬大師還真是大師，一心向佛。我可不打算打一輩子光棍，過幾天就去相親去。”錢超說着將車停在了一座嶄新商業大樓門前。
楊陽以爲搞藝術和音樂都是窮人，但是在跟着錢超都進大樓後，楊陽發現整個大樓第七層都是錢超工作室的。
光專業的錄音棚就東西各兩個，讓楊陽這個前世有六套房子的社畜流下貧窮的淚水。
“老師，你這個朋友是幹什麼的？”楊陽忍不住好奇，找機會偷偷地問喬康永。
“他沒幹什麼，以前是玩樂隊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玩不下去，回家繼承家產的富二代。”喬康永絲毫不遮掩說道。
“老同學歸老同學，你要是亂說話，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錢超立刻不幹了，轉頭跟楊陽解釋道：
“我就是一個賣音響設備的，偶爾也轉賣一些古董樂器，比老喬低三屆，還不到四十歲，就指望等你們師徒以後出名了，代言我的音響設備了。”
“呵呵，要真到那時候，我和老師不可能拒絕。”楊陽客道幾句。
不說還好，一說比喬康永低三屆，楊陽已經能猜到這個錢超至少有三十八九了，但是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八九。
喬康永至少看上去有成熟男人的氣息，但是這個錢超一副大學生的樣子，讓曾經三十出頭就禿頂的楊陽，一陣羨慕嫉妒恨。
有錢果然能爲所欲爲，居然能保養這麼好。
“別耽誤正事了，拜託你的樂隊找齊了嗎？”喬康永使喚錢超很不客氣，而後者卻毫無怨言。
“隊長吩咐的事情，我能放你鴿子嗎？我讓他們早上六點到這裡集合，就算遲到，現在應該差不多到齊了。”
錢超帶着幾人向朝陽的一個三層隔音玻璃牆的練習室走去。
“老師，你以前組建過樂隊？”走在走廊中楊陽隨口問道。
“沒有，樂隊是錢超組建的，當時我的聲帶因爲治療不及時，已經不能唱歌了，就被他請過去當了半年的代理隊長。”喬康永平淡地說道，語氣就像說在人爬梯子的時候，他順手扶一把一樣稀鬆平常。
楊陽狐疑地打量着他，嗓子都廢了，還被人請去當樂隊隊長，這劇情怎麼像小說一樣玄幻。
他到底是救了一個怎麼樣的怪物。
很快幾個人站到了練習室的門口，裡面的確有幾個人了，但是幾個人沒有在練習曲譜，而是圍在一起討論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