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瑞西看着秦書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站起身來貼近玻璃,無比貪婪的看着裡面那個自己心底最爲摯愛着的男人,雖然說看不清他那張帥氣到人神共憤的臉,但是能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最爲美好的一件事情。
輕輕的低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過去面對着傅冰蝶道,“媽,你跟爸都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就可以了。”
“也好,一下還要去接軒軒放學呢?”傅冰蝶也不推託,因爲她同樣的也很關心穆時桀的身體,所以欣然的接受了歐陽瑞西的建議,反正再過兩三個小時就該去接小孫子了。
“嗯!謝謝媽。”歐陽瑞西知道最近自己對軒軒的關心有點少,可能是因爲小軒軒最近都愛黏着爺爺、奶奶的緣故,所以一下間感覺到自己跟他之間減少了很多的互動。
“你這丫頭,怎麼跟我客氣起來了,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下次可不許再這麼的見外。”傅冰蝶沒好氣的嬌嗔了她一下,很不喜歡歐陽瑞西對自己的道謝。
“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家人嗎?好美的一個詞彙,她由衷的喜歡,這樣的一種感覺實在是太能鼓動人心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一下再讓書寒給你個冰袋敷一下臉,這都傷到沒法看了,到底是誰下手這麼的狠。”
傅冰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相攜着穆時桀離開,卻不知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再一次讓歐陽瑞西給怔愣在了當場。
她還以爲傅冰蝶沒有看出來自己的臉是被別人打的呢?原來她一切都心知肚明,只是選擇了順着自己的謊言延續下去而已,並沒有讓自己當場難堪的舉動,這是繼穆時桀之後,她再一次的領悟到了來自於家人的貼心關懷跟體諒。
穆季雲,你還要等多久纔會醒呢?可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激過你,謝謝你賜予了我家人,更謝謝你會愛上我,感覺到只要擁有了你,便得到了整個世間,由此可見你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可你還要繼續的睡下去嗎?
好想念你的懷抱,也想念你不管是溫柔的,或是霸道的深、吻,更加想念你氣急敗壞的對我發怒,是不是感覺到我很二,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對自己生氣的不是嗎?
可我卻懷念那一種感覺,因爲那樣的你是那麼的真實,又是那麼的生機勃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給我一絲一毫的迴應,可知道我有多麼的害怕,又有多麼的無助,可你倒好,靜靜的躺着不給我任何的溫暖,也不給我任何的鼓勵,難道說這就是你愛我的表現嗎?
你可知道,就在剛纔我才冒然的發現原來我們之間一直的橫放着五個億的距離,可否覺得我對你的愛一下間便變得廉價了起來,而我這個人也跟着變得俗氣了起來呢?
也許你並不在意那五個億,因爲那對你來說很有可能只是金山一角而已,可卻成爲了壓住我所有傲氣的一塊大石,讓我無法從中救贖出來,粉碎了我所有的尊嚴跟自信。
好想聽到你用自己那略帶磁性的嗓音喊我‘老婆’,好懷念你那略帶邪氣的微笑,可這一切現在於我而言是那麼的奢侈、又是那麼的遙遠,讓我無法觸摸,也無從眷戀。
“嫂子,你還好吧!”秦書寒本不想打擾到她的,可是自己都站在她面前那麼久了,她居然沒有給自己一絲的反應,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出聲提醒的,很好奇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想得那麼的出神。
“哦!沒事。”歐陽瑞西吸了吸鼻子,把眼眶中氤氳着的水霧給逼了回去,露出了一抹無比嬌柔的淺笑,那楚楚動人的樣子是那麼的惹人憐惜,又那麼的讓人爲之心動,就連秦書寒這樣的謙謙君子,也不由得心漏了好幾拍。
“我給你拿了個冰袋,先簡單的冰敷一下,然後再給你上藥。”秦書寒凝了凝神,自嘲的搖了搖頭,努力的把自己心底的驚歎給強壓了下去,因爲他知道就算她有多麼的動人心魂,也不可以去拂亂了那一潭的平靜,所以這樣的一個女人於他而言,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嫂子,所以一切的小心思都不可以有。
“謝謝!”歐陽瑞西把他手裡的冰袋給接了過來,輕輕的敷在了自己受傷的臉上,當冰涼的觸感接觸到皮膚的瞬間,那一種緩衝了疼痛的舒服涼意讓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喟嘆。
“很疼吧!”秦書寒在她的旁邊落坐,卻很紳士的保持着男女之間應有的距離感,不愧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不算得,這種小傷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倒是你,整天都呆在這裡行嗎?你的那些病患怎麼辦。”歐陽瑞西一邊輕扯着有些疼痛的脣角,一邊看着他道。
“沒事,我把會診跟手術都給改到明天了,一些病患會有別的醫生跟進的。”秦書寒整個人都愜意的靠在了椅背上,因爲怕穆季雲會出現別的未知因素,所以他不敢再安排別的手術,就怕到時候會處於兩難的境地之中。
“那你明天豈不是會很忙。”歐陽瑞西感覺到有一絲不好意思,因爲她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爲了穆季雲,畢竟他們之間的友情是那麼的深厚,是屬於那一種她永遠也無法理解得透的不是兄弟但是更勝似兄弟的別樣感情。
“有一點,但是可以應付得過來。”秦書寒擡手看了看錶,眉頭輕皺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太過於的明顯,他所說的時間會在十二個小時後清醒過來,那是已經計算了一些突發的數據進去後的時間,一般的情況之下應該在八到十個小時之間纔對,難道說是因爲他今天早上得了一次併發症的原因嗎?所以纔沒有在預定的時間裡醒過來。
“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把藥留下來給我,一下子我自己擦就可以了。”歐陽瑞西的眼睛是何其的敏銳,所以一點都沒有漏掉他細微的變化。
“沒有,你先敷着吧!我進去看一下老大。”秦書寒說着便站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了一些的不正常,所以他必須要再親自去確定一下才能放心。
歐陽瑞西一聽他這麼說,整顆心也跟着再次的被提了起來,那一種感覺是那麼的讓人感覺到提心吊膽,所以一時之間也忘記了注意力度,敷着冰袋的手不自覺的加深了幾分,直到一陣疼痛感如襲而來,她才稍微的回過了心神。
“有什麼不好的狀態嗎?把數據記錄都拿來給我看一下。”秦書寒一進到重症監護室就開始出聲吩咐了起來,手上更是沒停的在幫穆季雲作着各方面的檢查。
“狀況都很良好,並沒有起伏太大的數據出現。”醫護人員把一堆的心電圖跟血壓,還有別的觀察記錄一起的遞交到秦書寒的手上,然後退在一旁靜候着。
“嗯!確實比較良好,注意觀察,如果沒有別的併發症發生的話,一下子就可以把他送進特等貴賓病房了。”秦書寒看得很仔細,跟他自己剛剛檢查的一樣,沒有什麼比較特殊的數據出現,看到這些,他剛纔提起來的心才輕輕的放了下去,看來他之所以沒有在規定的時間醒過來,傷勢較重是一回事,失血過多造成的腦缺氧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個沒有被自己計算進去的原因之一。
“那間還沒有使用過的特等貴賓病房嗎?”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臆測到的那樣,要知道那間病房可是建院至今都還沒有患者有資格入住過,想不到這第一次的殊榮竟然給了穆總裁。
“怎麼,不可以嗎?還是你們有意見。”秦書寒把頭自報告中擡了起來,挑釁的在他們的身上掃視了一圈,那眼底深處所流露出來的促狹笑容讓他們一下便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這樣一個帶着痞子般無賴口吻的院長,可是他們第一次有幸見到,看來還真的是依了一句老話,人活久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見到,現在他們不就是見證到了很多的第一次嗎?
“不,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他轉移過去呢?”醫護人員繼續的陪着笑容,因爲他們可沒有忘記血液準備得不夠充足的事情,現在他不追究自己的責任,並不代表着他不會來個秋後算賬,所以他們可得越加的認真才行。
秦書寒再次擡起手來看了看時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儀器上面不停跳動着的各項數據,這才輕啓薄脣給了他們確切的時間:“如果一切保持正常的話,就一個小時後吧!反正那裡的設備都很齊全,我一下會過去先把它們都再次的檢查一遍。”
“好,我們知道了。”之所以說的是特等貴賓病房,裡面可是相當於一個小套間的存在,衛生間、客廳,就連廚房都準備有,更爲厲害的是那裡的儀器可是要給普通病房裡的要來得高端、精密許多,而且每天都會有專人去檢查跟清潔,還有那貴得嚇死人的價格,可是非一般人住得起的,所以現在給他們的感覺,怎麼就有點像是自家院長要打劫穆總裁的意思呢?
“多注意一下,別再給我搞出什麼烏龍來。”秦書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因爲他可還沒有忘記要幫歐陽瑞西的臉上藥這件事情。
“書寒,季雲他沒事吧!”歐陽瑞西問得是那麼的不確定,但是看見秦書寒的神色並沒有進去之時那麼的緊張,她也就放寬心了不少。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把他轉入普通病房了,所以不用擔心。”秦書寒給了她一縷無比安心的微笑。
“真的嗎?謝謝!”歐陽瑞西攥起拳頭放在脣邊輕咬了一下,因爲突來的好消息讓她一下的無法從這個喜訊中緩和過來,所以興奮得有點想喜極而泣了。
“現在先幫你上藥吧!謝我就不用了,只是希望老大醒後不追求你的臉是在我醫院被人打傷的就阿彌陀佛了。”秦書寒說着便着手給她上起了藥,整個過程那叫一個小心謹慎,就怕自己稍微的一用力,會讓她再疼上加疼。
歐陽瑞西的臉上一陣的燥熱,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臉是被人打的這個事實,之所以沒有當場戳破她的謊言,只是不想讓她在那麼多的人面前難堪而已,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好迴應他那調侃意味十足的話,只是閉着眼睛動都不動的讓他給自己上藥。
時間在緩慢中悄然而逝,一個小時的時間對等待的人來說是那麼的漫長,又是那麼的短暫,因爲此時小杜正一身筆挺的軍裝站立在歐陽瑞西的面前,眼睛更是不停的在自家上校大人的臉上來回的觀察着,他就不懂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纔不到兩小時的時間,她的臉就變成這樣了呢?
“上校,你的臉怎麼了。”小杜是屬於那一種自己心裡想着什麼就一定要弄明白的人,所以爲了不讓自己繼續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之上,他也只好的出聲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