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子駛遠,何雅婷這才把目光給投放到邱紹雲的身上,這麼的重,單憑自己一人,真的很難把他給扶上樓去,所以不得不叫值班的保全幫忙。
“少奶奶,還需要幫忙嗎?”順利的把邱紹雲給放到牀上之後,保全很是貼心的問道。
“哦!不用了,謝謝!”何雅婷笑了笑,對待雲間聆濤的成員,她一直都是很客氣有禮,從不擺夫人的架子,而她,也自覺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輕呼口氣,感覺他好像很愛喝醉,而每次喝醉貌似都跟自己有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左右得了他的情緒。
伸手,費心的脫下了他身上的外套,這才進入浴室,用溫水擰溼了一條毛巾出來,給他輕輕的擦着臉。
他的眉毛很濃,如若單單隻看這個,會給人一種很是兇惡的感覺,可若是結合起他出色的五官,看着又是那般的恰到好處,溫潤中帶着幾許的霸氣。
眸光不由得放柔,指尖,毫無意識的停留在了他的眉宇間,在那輕輕的按壓着。
這樣的一種疼惜,就連她自己也毫無察覺,等到反應過來之後,驚慌的收回了手,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說被傷一次還不夠嗎?竟然還傻傻的受他所牽動着情思。
雙手緊張的搓了搓,這肯定只是錯覺而已,自己怎麼可能會對他心動,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之前,關於他的報道那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的存在,而他,又豈會爲了自己而改變。
“水……”一聲呢喃響起,拉回了她雜亂的思緒。
“哦!水,我馬上給你倒。”何雅婷簡直就是用逃的出了臥室,所感知到的信息量太大,也難怪她會落荒而逃。
在客廳思量了許久,她才收起心神倒了水上樓,站在門口的時候,她還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開了門進去。
走到牀邊,把水放在牀頭,這才側身的坐了下去,伸手,把他給扶了起來。
“來,喝水。”把杯子拿起,湊近他的脣邊,心口,竟然在撲通撲通的跳動着,這是之前,所沒有的感覺,可卻在自己感悟道對他心動的那一個瞬間開始,所有的一切貌似都發生了改變。
讓他喝了好幾口的水之後,才把他重新的放回了牀上,疑惑的是,他往常喝醉了之後總會跟自己過不去,而今晚卻特別的安靜,宛如新生嬰兒般乖巧。
給他拉了拉被子,看着這樣的一個他,她的心思百轉千回,但最爲感激的是,他還是回來了,並沒有棄自己於不顧。
棄?她一陣的愕然,不由得張大了嘴,自己竟然又用了一個很爲卑微的字眼,這是怎麼了,難道說這些日子下來,自己對他,已經產生了感情不成,而這,是她尤爲不敢涉及到的領域。
咬脣,努力的壓制住來自於心底的煩亂不安,感覺自己肯定是今天太爲的疲憊了,所以纔會有着這樣的一種錯覺,算了,還是去洗澡睡覺吧!或許一覺醒來之後,一切就都回到了原有的軌跡之上。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原本身旁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卻突然的睜開了雙眸,並沒有半點醉眼惺忪的意思。
邱紹雲其實並沒有喝醉,只是喝得有點多而已,而之所以會假醉,無疑是想要給雙方一個臺階下,以免再度的引起爭執。
溫潤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那還有些紅腫的臉,這樣的力道,絕不會是何雨柔的傑作,如果推斷沒錯的話,應該是出自於何駿啓那個老賊纔對。
“傻女人,怎麼每次都乖乖的站着捱打,就不會躲閃一下啊!”低聲的責怪了聲,這才躡手躡腳的下牀,到樓下找了個醫藥箱才重新的上來。
藥膏,是上次所剩下的,弄了小許出來,輕柔的擦到了她的臉上,可能是因爲有些的冰涼,讓她嫌棄的轉開了頭。
邱紹雲寵溺的笑了笑,無論她傷自己多少次,只要一看見她就躺在自己的身側,便感到無比的安心,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般滿足。
何駿啓,果然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不可能會這麼容易的便滿足,只是不知道,他這一次找上門來又是爲了什麼。
心,莫名的有些煩躁,以前的自己,絕不會想到今天會爲了這樣的事情而心煩,要知道,對於女人,他可是從來都不上心的,好不容易認真了,卻是如此的難以如願。
推門出了露臺,很少抽菸的他,竟意外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支,但卻是夾在手上久久的不抽上一口。
今晚的酒,並不能爲自己解憂,相反,變得更加的沉重,今晚的煙,也並不能迷茫了心智,相反,變得更加的清晰了起來。
他們之間,相隔着的好像不止是一個杜牧塵而已,而是整個何家,如若不把這些問題給徹底的解決,相信像今晚這樣的爭吵,還會在以後的生活中不停的出現。
何雅婷緩緩的睜開了眼簾,他,竟然沒有喝醉,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又都是爲了什麼呢?
目光,透過燈光,停留在露臺的那一個落寞的身影之上,眼底,有着一抹的沉思。
一件大衣,悄無聲息的披到了他的身上,瞬時之間,原本冰冷的身子,感受到了絲絲的溫暖氣息。
“你沒睡。”轉身,眉宇緊蹙的看着她。
“你不也沒醉嗎?”嘲弄的一笑,本來,她已經睡着了,可是,在那冰涼的藥膏擦在臉上之時,她便瞬時的驚醒了過來,只是,沒有當場的拆穿他而已。
“對不起!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作爲男人,就應該張弛有度,而他,好像總是隻顧着自己的感受,而忘記了站在她的立場去思考一下。
“沒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總把兩人之間的關係,建立在一開始的那一種幫助與受幫助的體系之上,這才讓自己感覺到在他的面前矮了一截,說白了去,那就是自尊心在作怪。
“你父親找你了是嗎?這一次,他的條件又是什麼?”伸手,把她給拉進懷裡,晚上的寒風很冷,就怕她會着涼。
“我難以啓齒。”就是這樣,才讓她感到卑微,而自己,就像個乞求者般,接受着他不停的饋贈,是如此的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