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6-4 10:49:23 本章字數:11880
“原來,萬年之後,男貞派已經淪落到需要欺騙一個女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你,你是鳳傾月?!”看清來人,短暫的驚豔之後,慕德興渾身都戒備了起來。愛殢殩獍
面前的三人,他居然一點也看不透修爲,他好歹也是元嬰中期的修真者,居然一點也看不透這三人的修爲,這對於在男貞派內一直被仰望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身上白光驟閃,衣物就已經回到了他的身上,餘光掃向牀上的兩人,微蹙了一下眉,他不敢確定,鳳傾月來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現在出現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這次麻煩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尊來了多久了?”在面對男貞派時,萬年前的自稱總是不自覺的回到口上,就像渺視衆生一般,男貞派在她眼中不過是螻蟻。
就是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讓慕德興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偏偏還不得發作。
“你就是火鳳。”史蒂文動彈不得,只能側眼打量着鳳傾月,蓄勢待發的身軀僵硬在空中,肉和力量離自己僅僅只有一步之遙,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鳳傾月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像是不屑,又像是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勞拉身上,不急不緩的開口:“本尊幫你報仇,天使族傳承的力量歸本尊。”
雖然血族的力量對她無用,但是保不準兒天使族的力量對她有用,現在的鳳傾月一絲一毫增長實力的機會都不會放過,只有她的實力增加一分,將來對上男貞宗主的勝算纔會大一分。
屋子裡的三人聞言一愕,皆是木訥的望着那個女人,半響也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白若辰和寒星也像是被刺激到,同時將視線落在鳳傾月身上。
她之前沒有聽清楚嗎?只有聖女動了慾念的鮮血,才能夠開啓戒指,她一個女人……
“咳咳咳,”白若辰不自然的輕咳兩聲,目光不停瞄向鳳傾月的身下,像是在確定着什麼,“月兒,莫非……”你還有那個東西?
“回答本尊,你只有一次機會。”鳳傾月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白若辰的話,定定的將視線落在勞拉身上,整個人負手而立,投射出一股駭人的氣勢。
勞拉的眸光幾經變幻,餘光落在慕德興身上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狠狠的一點頭,“好,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包括這條命。”
女人,笨一次就夠了,她因爲在天使族長大,接觸都是天使族那些善良的族人,自己有一點點小心機,就以爲自己很聰明。
當所有謊言被戳穿,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小聰明,在這些人面前根本不算什麼,甚至是變得幼稚,可笑。
她已經不求自己得到上帝的寬恕,但是她的心是不甘的,自己的一顆真心被人踩在腳下踐踏,終於讓她最後一絲善良也消失無蹤。
從她從血啓咒的一刻,她就已經不是天使族的聖女了,而是一個遭到詛咒的天使,她這一生都會遭受到詛咒的反噬,倒不如求得一個痛快。
當然,能夠拉着那個她愛過,又同樣恨過的男人一起下地獄,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很好。”淡淡的聲音出口,慕德興心下的不安已經到達頂點。
在鳳傾月問出那番話時,他分明想要開口的,但是他發現,無論他怎麼張嘴,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他知道,自己的聲音被人禁制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朝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而無能爲力。
慕德興無法解開自己身上的禁制,但是可以解開史蒂文的,手中一個法印快速打出,與此同時,虛空之中凝結出一串英文字母。
‘殺了她!’這是那串英文的意思。
鳳眸淡掃,瞥向朝自己撲來的男人,分明是很快的動作,在她眼中卻像是慢鏡頭一般。
只見她微微側過身,在史蒂文即將碰上她的前一刻,三人的身側忽的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結界,將三人保護在內。
史蒂文撞在結界之上,掌心驟然一陣刺痛,震驚的垂下眼,就見自己的掌心像是被什麼燙傷了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一串水泡。
怎,怎麼可能?他現在的體質已經是半個吸血鬼,擁有自我修復的能力,爲什麼無法修復手心的燙傷?!
史蒂文眼中驚疑不定,不自覺倒退一步,餘光在瞥見牀上的勞拉時,伸手就去抓,只是他的手還來不及碰上勞拉,就再次撞上了一個結界,同樣的灼痛在手心蔓延,痛得史蒂文額頭冷汗直冒。
此刻,慕德興的驚訝一點也不比史蒂文的少,史蒂文因爲是變異的吸血鬼,能力比普通的吸血鬼都要強,更何況,他還是第五代吸血鬼!
等等,第五代吸血鬼!
慕德興像是想到什麼,急忙將視線調轉史蒂文,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將埃文放出來!”
房間裡驟然出現一個魔法陣,一陣紅光將整間屋子都籠罩在內,看上去格外的詭異,鳳眸中卻沒有一絲意外,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就那樣靜靜的看着。
直到魔法陣中心突然出現一個男子,一個分明被束縛着,卻渾身散發着貴族氣息的男子,鳳傾月才突然出手。
紅色結界消失,紅色的身影直射魔法陣中心,準確無誤的避開魔法陣的攻擊點,將魔法陣中心的男人帶了出來。
“你,你懂魔法陣……?”史蒂文難以置信的倒退一步,像是見鬼似的盯着那個女人。
鳳眸中精芒驟閃,她從來就不允許有任何事情會出現在她的控制之外,自從馬克古堡之後,她就一直在研究西方的魔法陣,不然,她又怎麼敢貿然的和史蒂文對上?
眼見埃文被鳳傾月操控在中,史蒂文眼中冷芒一閃,嘴裡無聲的念出什麼,原本一動不動的埃文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擡手直襲鳳傾月。 Www ●тTk án ●℃ O
“小心!”寒星一驚,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鳳傾月面前,擡手迎上埃文攻來的手。
埃文的速度極快,甚至可以說是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就連鳳傾月也僅僅只能看清楚一個大概。
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轉眼掃向史蒂文,在史蒂文反應過來以前,一絲極細的火線從她的食指竄出,直射史蒂文。
慕德興見狀,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了鳳傾月身後,顯然是要偷襲。只是下一刻,他面前也閃現一抹身影,正是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白若辰。
三對三,看上去是一場拉鋸戰,卻是很快落下帷幕,當史蒂文的身軀在碰上鳳凰神火之後,就像是碰上了剋星,火勢很快在他身上蔓延,最終化作一片灰燼。
史蒂文一死,埃文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像是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寒星剛要停手,下一刻,埃文突然又動了起來,卻是轉變了方向,直攻鳳傾月而去。
“該死!”寒星低咒一聲,伸手截住了埃文所有的動作,餘光見鳳傾月已經解決了史蒂文,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專心對付起埃文來。
第五代吸血鬼的能力並不能說十分強悍,而是他的速度十分變態,往往在寒星快要打上他的一刻,又能被他靈活的避開。
銀眸中劃過一絲戾氣,寒星手中驟然結出一個法印,打出之後,在空中化一爲二,化二爲四,鎖定埃文的四周,一點點向他逼近。
不知是寒星身上的仙力是吸血鬼的剋星,還是修真者本就是吸血鬼的剋星,在埃文碰上那些法印之後,很快就被定住不動,最終被法印吞噬,一點點的化爲灰燼。
白若辰與慕德興的鬥法還在繼續,鳳傾月一點也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抱着膀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旁觀起來。
她知道,白若辰也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實戰的機會,不然他的修爲會一直停滯不前,如今遇上一個與他修爲等同的修真者,自然是他最好的機會。
寒星見狀,也坐在了她的身邊,偶爾出言指點白若辰一番,使得白若辰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懂得修真界更多的鬥法。
“火兒,那個勞拉……”餘光瞥見牀上被結界包裹的女人,寒星後腦滑下幾條程亮的黑線,必須得讓那個女人動慾念,她才能得到那股力量,難道她要親自出手?!
“怎麼,你要代勞?”鳳傾月好笑的掃了他一眼,輕易就看穿他在想些什麼,雖然這個世界百合也是大有人在,但是對女人,她並不感冒。
鳳眸轉向還在鬥法的兩人,應該是白若辰擔心波及到她,在靈力波動外圍設下了一個小型結界,如今兩人的鬥法還算勢均力敵,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看着點,別讓若辰出事。”鳳傾月淡淡的出聲,見寒星點頭之後,起身向牀邊走去。
寒星身側的手收緊了一下,好不容易纔剋制住那股想要阻止她的衝動,她究竟想要幹什麼,難道還真的要親自上場不成?
銀眸緊盯着鳳傾月的背影,餘光卻還是在注意着白若辰的打鬥,如果不能完全她交託的任務,他好不容易在那個家佔到的一席之地,很快就會被剝奪。
鳳傾月走到牀邊,似乎是嫌牀髒,在離牀鋪一米之遠的距離,就停下了腳步。擡手一揮,勞拉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托住,向沙發飛去。
半空中時,她原本赤裸的身軀已經穿好了衣物,那雙血色的翅膀,也被收進了身體裡。
鳳傾月手中快速結出一個法印,就這樣打進了勞拉的身體裡。
寒星在一旁看着,愣愣的眨了眨眼,終於明白鳳傾月要做什麼了,沒想到她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方法,還真是……邪惡!
只見,法印隱入勞拉的身體,她的臉色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原本清澈的眼眸也漸漸變得朦朧起來,一雙小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游移,嘴裡還發出低低的輕吟。
正在鬥法的慕德興一見,心下大駭,正想分出靈力去阻止鳳傾月,卻被白若辰攔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勞拉自摸發情,眼底滿是焦急。
那個淫蕩的女人,居然會被‘魅咒’所控制?!
魅咒——顧名思義,一種類似於媚藥的咒術,但是它比普通的媚藥更加高級,因爲,它是由人心演變而來,如果你的心底沒有淫邪,那麼,魅咒將會無效。發情越快,就表示那人心底藏污納垢越多,勞拉這發情速度,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慕德興的臉色變了又變,眼見着鳳傾月即將得手,心下更是焦急萬分,猛然加速了靈力運送的速度,將全身的靈力匯聚在手中,一次結出四個靈力球,分別朝着白若辰,寒星,鳳傾月,勞拉射去。
靈力球脫手,他的丹田之內一片虛空,元嬰無力的癱坐在丹田之內,如同他自己一般,癱坐在地。
只是,他心裡還存有一絲信念,強撐着沒有暈過去,只需要一秒的時間,那些人應付靈力球一秒的時間,他就可以毀了勞拉,讓鳳傾月無法得到天使族傳承的力量。
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有了這股信念的支撐,慕德興死死的瞪着射向勞拉的靈力球,眼見着靈力球與勞拉越來越近,他眼底的喜色也越來越濃。
可,就在靈力球即將撞上勞拉時,一個紅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靈力球的前方,當慕德興看清那人是誰,眼底的喜色更濃,如果能夠直接毀了火鳳,自然更好。
靈力球去勢不改,直直的撞上了不避不讓的鳳傾月,意料之中的爆炸沒有出現,靈力球直直的衝進了鳳傾月的身體裡,就像是泥入大海,消失得無聲無息。
慕德興一愣,眼底迸發出強烈的不可置信,也不知是不是那股力量支撐了他,他居然硬撐着從地上站起身,蹣跚着向鳳傾月走去。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那顆靈力球,他爲了保證能一舉擊殺勞拉,分割了最多的靈力,卻是沒有激起一絲浪花,這讓他怎麼甘心?!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鳳傾月譏諷的掃了他一眼,並沒有急着獲得天使族傳承的力量,而是上前兩步,冷聲問道:“說,山口組織的頭目是誰?”
她查過,但是山口組織的頭目一向很神秘,除了知道那人叫本田,其餘的一無所知。
“呵呵呵,”對上那雙凌厲的鳳眸,慕德興禁不住冷笑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終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快慰的笑意在房間裡迴盪,使得鳳傾月狠狠的擰起了眉心。
“火鳳,你一定很着急吧?不然你不會來到米國,更加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與我對上,只要我一死,黑手黨就會落入山口組織手中,那樣,山口組織的實力就會增強,成爲鳳幫最大的對手,你敢殺我嗎?”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賭贏了就是這條命,賭輸了,他也不虧。
“呵呵呵,激將法?”鳳傾月冷笑着挑眉,擡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慕德興,輕笑道:“你似乎忘了,你是怎樣當上米國黑手黨頭目的?你說,如果本尊用同樣的做法,會成功嗎?”
瞳仁一陣收縮,慕德興愣愣的凝視面前的女人,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早就算計好了?”
不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怎麼可以想好對策,而且還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對策?
“你想就這樣吞掉黑手黨,似乎太過異想天開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微微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
“誰說本尊要吞掉黑手黨的?”鳳傾月邪笑着掃了他一眼,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讓人遍體生寒,“吞掉黑手黨,再整合手裡的勢力,是在是太費時了,倒不如讓黑手黨和山口組織正式鬥起來,待雙方元氣大傷,本尊的目的,不一樣是達到了嗎?”
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着今天的天氣一樣,卻讓慕德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這個女人的心計和城府,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這樣的手段,會死掉多少人,根本無法估計。
但是她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什麼都不管不顧,如此心狠手辣的要毀掉兩大幫派,她,還是一個女人嗎?
一念之間,決定了這麼多人的生死,這樣的女人,真真正正的讓人感到膽寒。
“火鳳,你就不怕遭到天譴嗎?”濫造殺孽,這是一個修真者的禁忌,這個女人就真的一點也不顧忌嗎?還是,她真如宗主說的那樣,狂妄到連天界也沒放在眼中。
如果是那樣,這個女人究竟有多麼強悍的實力,纔敢無視一切,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怎麼?你心底還存有仁慈嗎?”鳳傾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忍不住問了一句,只是她的語氣,怎麼聽怎麼譏諷。
“男貞派擁有血族的人,卻暗地裡慫恿天使族與血族開戰,使得血族死了那麼多人,那時候,你的仁慈在那裡?血族失蹤人口超過一萬,相信早就凶多吉少,那個時候,你的仁慈又在那裡?”
鳳傾月向前逼近一步,鳳眸中,盈滿了嘲諷。
男貞派,從萬年前就戴着虛假的面具,爲了一大宗派的名譽,甚至不惜毀掉聖子,這樣的宗派,也好意思跟她將天道,將天譴?
“男貞派妄想吞併血族和天使族,引得兩族惡鬥,致使兩族皆有損傷,那時,你的仁慈又在那裡?”
仁慈,這個東西她沒有,男貞派就更加沒有!
被鳳傾月逼得倒退一步,慕德興眼中的驚惶險些掩飾不住,剛纔是他的錯覺嗎?爲什麼,他似乎在她身後看見了隱隱的淡紅色光暈,光暈幾乎凝爲實體,看形態,像是一隻鳳凰。
火鳳的真身是鳳凰,這在修真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她就算回到本體,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真身,這個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會隱隱有破開封印的跡象?!
“那麼勞拉呢?她並不是男貞派的人,你如此處心積慮得到她戒指裡傳承的力量,甚至是用那樣的方式,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腳步不着痕跡的後退,慕德興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逃走,不然他根本鬥不過這個女人。
男貞派上上下下,除了宗主,誰也鬥不過這個女人!
“哈哈……”鳳傾月忍不住大笑兩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
事實也的確如此,她處心積慮,她讓她不能做人?
這男貞派的人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他在欺騙勞拉感情的時候,在上史蒂文上她的時候,他怎麼沒有考慮過她以後如何做人?還是,他根本就沒想留住勞拉的命,所以自然不用考慮?
“男貞派啊男貞派,就算本尊萬年之前沒有滅了你,你的氣數已盡,不用本尊動手,你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夠男貞派滅派。居然還敢和本尊說那樣的方式?”
鳳眸中譏諷越深,鳳傾月面上的表情卻沉靜下來,“如果,不是你背叛勞拉,只怕,你們下一個要動手的人,就是本尊。一個已經對本尊動了殺機之人,還要本尊考慮她今後的立場,你們會不會將事情想得太過美好了?”
她鳳傾月從來就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更加不會等到事情發生之後,纔來考慮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要將一切的不穩定因素都扼殺在搖籃之中,就像男貞派當年爲了一個莫名的理由,毀了聖子一樣。
說她殘忍,她認,她從來就不是良善之人,何須戴着那樣的假面具,背地裡卻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慕德興不斷的後退,直到背部抵上了牀柱,他才堪堪的穩住身形。
他逃不掉了,這個女人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想法,就連那兩個男人也知道,將所有的出口都堵死了,就憑他現在的能力,要逃出去,難如登天。
“你在害怕?”鳳傾月頓住腳步,並沒有繼續逼近,而是淡淡的問道:“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肯告訴本尊,山口組織的頭目是誰,本尊可以考慮廢去你的修爲,留你一命。”
一個失去修爲的修真者,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但是一個失去修爲的修真者,也等同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東西。
慕德興淒涼一笑,不知怎的,一身讓人生厭的氣勢陡然褪去,像是在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鳳傾月甚至能夠看見,他兩鬢瞬間生出的白髮。
“火鳳,你殺了我吧,不然我恢復之後,一定會殺了你的。”
如今,他根本聚不起一點靈力,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比普通人更加不如,就算他真的告訴這個女人山口組織的頭目是誰,她也不見得會真正的放過他。
“你倒是聰明。”鳳傾月冷笑一聲,並沒有多少的意外,擡手一揮,一道極細的火線襲嚮慕德興,很快就蔓延至他的全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處理好一切,鳳傾月才轉身向勞拉走去,此刻,勞拉已經再次將自己剝光,甚至已經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身體裡,看得鳳傾月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擦!這女人果然是飢渴無人能敵!
揮手間,一道罡風襲向勞拉,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劃出一道小口子。
血液沁入戒指,霎時間,原本平凡無實的戒指光芒大盛,一對白色的翅膀出現在半空之中,揮動間,灑下滿室的光點,看上去極美。
白色翅膀緩緩揮動,看上去格外的聖潔,鳳傾月向前踏了兩步,小心翼翼的將手探向翅膀。
在指尖觸上翅膀的一刻,鳳傾月似乎感受到了翅膀的實體,那種順滑的感覺在指尖蔓延,舒服得讓人想要哼哼一聲。
一絲白光順着指尖流進鳳傾月的身體裡,一直向丹田之處涌去,與之前接收血族的力量一樣,那股力量根本無法與元嬰融合,鳳傾月只能催動鳳凰神火,一點點的將那些能量轉化,最終在吸收進元嬰之內。
隨着力量一點點的灌進元嬰體內,鳳傾月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元嬰的速度正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增長,並不是真正的長大,而像是一種……脹大!
內視的狀態下,她可以清晰的看見,元嬰的小胳膊小腿,已經腫脹得不像樣,像是在下一刻就會爆炸開來一樣。
鳳傾月想要止住那股力量流進自己的身體裡,可是指尖根本無法脫離那雙翅膀,此刻,那雙翅膀像是有着詭異的吸力,將她的手緊緊的黏在上面,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法移開分毫。
寒星和白若辰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一起上前,卻是被鳳傾月身側一個無形的結界擋住,根本無法前進分毫。
鳳傾月的外表並沒有變化,只是額頭溢出了細密的汗珠,像是在隱忍着什麼,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兩個男人心疼到不行,偏偏不能靠近,只能不停的拍打着結界,好似這樣才能讓他們心底好受一些。
那股神秘的力量還在不停的涌進鳳傾月的身體裡,又再次被鳳凰神火轉化,不停的灌進元嬰的體內。
元嬰越脹越大,肌膚隱隱變得有些透明,鳳傾月清楚的看見,元嬰內部,正有一股紅色的氣流,與一股白色的氣流相抗衡,而那股白色的氣流還在不斷的增長,顯然就是她現在吸收的力量。
恍然間,鳳傾月突然明白了什麼,難怪勞拉之前那麼篤定,史蒂文一定比她活不了多久,血族的力量與天使族的力量天生相剋,如果史蒂文吸收了兩種力量,最後的結果,就只會是爆體而亡。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眼看着元嬰不停的脹大,她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直到白色氣流終於能與紅色氣流相抗衡,甚至已經超越了紅色氣流,元嬰的身體驀地爆炸開來,丹田之內一片混沌,一陣無法言喻的刺痛從丹田之處擴散全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痛得鳳傾月險些當場就暈過去。
痛楚一陣陣的撕裂她的神經線,經脈,甚至是丹田。
紅白色的氣流在丹田之內瘋狂流傳起來,兩股氣流不停的惡鬥,像是非要爭出一個勝負才肯罷休。
鳳傾月不自覺蹲下身,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那裡,一陣陣痛楚正在向全身蔓延,她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整個丹田,都被那兩股惡鬥的氣流波及,丹田之內一片血色,幾乎將鳳凰神火淹沒。
“月兒!”
“火兒!”
耳邊是兩個男人焦急萬分的呼喚,鳳傾月只能聽在耳中,卻連擡起頭的力氣也沒有,渾身痛得一陣陣痙攣,兩股氣流在丹田內鬥夠了,又向她的筋脈進發。
氣流每過一處,那種撕裂的痛楚就蔓延至那一處,隨着筋脈被撕裂,那些原本附在筋脈上的金色符號,居然在這一刻活躍起來,像是掙脫了束縛,跟着那兩股氣流在筋脈之中游走起來。
氣流每過一處,撕裂一處,而金色符號每過一處,卻修復一次。
直到第二圈時,鳳傾月才發現,被金色符號修復之後的筋脈,居然不再懼怕那兩股氣流,那種刮骨似的疼痛也在漸漸散去。
待那兩股氣流再次回到丹田之內,金色符號也跟着進入了丹田,並沒有向以前一樣附在丹田之上,而是在丹田裡形成一個小型的金色漩渦,開始慢慢旋轉起來。
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爲元嬰爆炸而四散的靈力,居然被金色漩渦一點點的收納,就連鳳凰神火也被收進漩渦之中。
待丹田之內一片清明,又被金色漩渦修復,金色漩渦拐帶着所有的靈力,再次在鳳傾月的筋脈裡遊走起來,一圈又一圈,直到所有的筋脈都拓寬了一倍,才全部涌起了鳳傾月的識海之中。
識海之內一片金芒,鳳傾月的腦子像是被驢狠踢了兩腳,痛得她忍不住想要罵娘,許多不需要她的記憶在腦子裡炸開,又一點點被她的記憶所接受,識海之內的金芒才漸漸收斂。
金芒散去,鳳傾月清晰的看見,識海之內出現了一隻鳳凰,火紅色的鳳凰,由鳳凰神火幻形而來,周身燃燒着灼人的火焰,卻美得那樣驚心動魄。
那兩股一直惡鬥的氣流,也在這時涌入她的識海之中,被那隻鳳凰所吞噬。
至此,她體內再沒有元嬰,唯有識海里的一隻鳳凰盤踞,稍稍調動靈力,鳳凰的身軀緩緩舒展開來,渾身的靈力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就連她的精神力也強悍了一倍不止。
緊閉的鳳眸驀地的睜開,眼底紅光一閃,眉心花鈿驟顯,很快又隱於眉心之間。
鳳傾月本以爲,折磨終於結束了,後背卻在這時被一股灼熱的氣息蔓延,漂亮的蝴蝶骨上起起伏伏,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不斷的在她皮膚之下衝撞,那種皮肉生生被撕裂的感覺,從身體裡爆炸開來,讓她最終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該死!”
皮肉撕裂的感覺遠遠抵不上鳳凰神火的淬鍊,更加抵不過之前兩股氣流的惡鬥,鳳傾月甚至覺得,這樣的痛楚還行,至少她還能忍受。
就在劇痛最強烈的一瞬,兩個血色的翅膀破體而出,在她後背緩緩舒展開來,她的翅膀不同於勞拉的血色翅膀,而是由鳳凰神火幻化而成,帶着灼熱的氣息緩緩舞動,像是要將世間的一切煉化。
神火翅膀一出現,房間裡的溫度就灼熱了不少,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那樣的溫度,終於喚醒了身中‘魅咒’的勞拉,當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軀,以及房間裡的兩個男人之時,一種羞憤之情油然而生。
伸手擋住自己的重點部分,轉眼看向高溫的發源地,當她的雙目觸上那一對神火翅膀時,雙眼因震驚而睜大,口中無意識的呢喃道:“熾天使?!”
鳳傾月聞言,朝天就是一個白眼,熾天使她也知道,在調查天使族的時候,天使的資料她自然不會漏掉。
熾天使,聖名是‘撒拉弗’的意思,是造熱者,傳熱者,更是神的使者中最高等級的天使。在希伯來語中是燃燒和蛇的意思,是光,火,愛的象徵,神御座的看守者,是光與思考的靈體,沒有形象,可以直接與上帝溝通,其火焰徽章代表着純潔與愛。
傳說中,熾天使擁有六翼,擦!她才兩個翅膀!
身上的衣物被鳳凰神火所煉化,鳳傾月微蹙了一下眉心,心念一動,一件火紅的紗衣破體而出,紅紗配上身後的翅膀,讓她看上去整個就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在讓人感覺到炙熱的同時,更是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聖潔。
半蹲下的身姿緩緩站起,一對神火翅膀隨着她的動作在身後舞動了兩下,腳尖離地,一頭火紅的長髮垂至腳踝,血瞳緩緩轉動,這一刻,她的美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有的,只是映在三人心底的震撼。
紅色紗衣衣訣飛揚,衣訣之上,大片的曼珠沙華開始綻放,房間裡很快被一股曼珠沙華的香氣所充斥,不僅僅是在震撼這他們的視覺感官,更是在撩撥着他們眼底的火熱。
此時,寒星和白若辰的眼底,皆是被一團火熱充斥,好似在兩人眼底燃起了小簇的火苗,最終點點擴散,炙熱讓人無法忽視。
“輪到你了。”輕輕淺淺的聲音出口,驚醒了震驚中的勞拉。
只見她慌亂的坐起身,像是還沒有從‘魅咒’中完全掙扎出來,壓根兒忘了之前的事情,驚惶的向沙發裡縮了縮,“什,什麼意思?”
“我想,你待在慕德興身邊這麼久,雖然是被利用,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會少。山口組織的頭目是誰?”
已經融合了元嬰,血族,天使族的力量,鳳傾月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爲是自己,因爲隨着元嬰的爆炸,好似她的修煉軌跡,早已經脫離了正常的軌跡,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的修爲等級是什麼。
之前兩股氣流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居然因爲不是修真者的氣息,無意之間撞破了兩道結界,現在她身體的封印都已經被解開,記憶封印和修爲封印都被解除。
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僅憑這些要和天界對抗,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可若是假以時日,再對上天界,她也多了一分勝算。
“那你拿什麼來和我換?”
女人,都是在經歷過傷痛之後才成長的,當慕德興殘忍的戳破一切真相之時,勞拉心底的最後一絲天真和善良,也終於消失殆盡。
她很清楚,她已經失去一切了,以血啓咒的天使,剩下的日子都是在詛咒的反噬中度過,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更加不會有懼怕。
慕德興是因爲權勢才拋棄她,那麼,她就要擁有滔天的權勢,那怕日日遭受詛咒的反噬,也能讓她在今後的日子裡,找到一股支持下去的力量。
而這樣的權勢,只有眼前這個女人可以給她。
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輕笑道:“如果是米國黑手黨呢?”
“什,什麼?!”勞拉一驚。
別說是她,就連寒星和白若辰都震驚了一下,米國黑手黨雖然是炮灰,但是交到這個女人手裡,真的不會擾亂她的計劃嗎?
“你不敢要?還是要不起?”英氣的眉梢輕挑,幾絲邪氣流露,“你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你只是一個在天使族的庇護下,長不大的小姑娘,就算你現在有了野心,也擔不下黑手黨這麼大的擔子。儘管你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但是這種優越感,在史蒂文和慕德興打擊下,一丁點兒也沒有剩下,你開始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不!不是的!”自己的痛楚被人這樣肆意的攤開,好似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疼痛得無以復加,“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掌控米國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