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公務,白清回到府上。
因爲剛剛回來的原因,再加上這段時間吏部也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所以白清到也還算清閒。
一般來說吏部也就是這個樣子,忙的時候也都是集中在下半年,需要對各官員進行考覈評定。
在古代,就算是當了官,這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來到府門前,白府的大門上已經做出了調整,畢竟按照齊制,這公爵和侯爵的規格是不同的。
因爲自家官人再次榮升,所以整整一天,那些門子下人們,似乎也是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每個人都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感覺。
看到他們的樣子,白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這個時候心情沉重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告誡了一番管家,對於下人嚴加約束,然後白清便去往了李師師的房中,看看自己的那一雙兒女。
因爲澹臺龍舞還身陷大理寺的原因,所以回來之後,白清暫時也沒有什麼心思給孩子取名。
看完了李師師,同李清照與方金芝一道用過晚膳之後,白清又到了書房裡,沉思起來。
今天官家的封賞之厚重,着實有些出乎白清的意料,而同樣的,高全燁的做法,頓時將白清之前那將功折罪以退爲進的策略宣告破產,也就是說,眼下他就需要直面澹臺龍舞私自調兵一事了。
看起來,終究還是要交鋒一場啊!
白清心中苦笑不已,心中卻是帶着幾分寒意。
這次到底是誰呢?秦檜。還是徐處仁?
還是說……澹臺龍舞呢!
一時間,白清也是有些摸不着頭緒。
而且就算是自己岳父的態度。白清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似乎對於官家對自己的封賞一事。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意啊。
自己的岳父,到底是怎麼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呢?
太多太多的東西繞在他的腦子裡,就好似是成了一團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今天夜裡的時候,是在李清照的房間裡度過的,如水般的身軀,暫時讓深陷溫柔鄉的白清,緩解了一下心中的那份焦慮。
時間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過去。轉眼間,兩天的時間就過去了,而在這兩天裡,京城當中,卻是一片平靜,好像一起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但越是這樣,白清的心中卻越是有些不安,這種平靜,讓他隱隱的能夠感覺到。似乎是有一道不斷涌動的暗流,隱藏在這份平靜之下。
雖然很想要去探望一下澹臺龍舞,只是還不到探視的日子,所以他也只能是找人打探了一下。聽聞一切安好之後,他才稍稍有些放下了心。
轉眼間又是大朝的來臨的日子了。
一大早,白清便來到了紫宸殿外。不過很顯然,有人比他來的更要早。尤其是在最靠近紫宸殿大門的地方,白清看到了徐處仁和秦檜的身影。此時他們正和一些心腹們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就在白清出現的同時,他們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那份意味深長的樣子,讓白清頓時警惕起來。
這種氣氛……有些不太對頭啊!
而一向勤奮的澹臺飛驄,今天卻是有些一反常態,直到快到上朝的時辰時,他才押着點姍姍來遲。
在經過白清的身邊時,澹臺飛驄居然停下身形,然後輕拍了下白清的肩膀,衝着他微微點頭,這纔在白清納悶不已的目光當中,施施然的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首。
紫宸殿的大門緩緩的敞開,澹臺飛驄一甩衣袖,便帶領着文臣們,邁步踏入到了紫宸殿之中。
大朝的日子總是漫長而又枯燥的,尤其是眼下並無吏部什麼事,所以白清今天就好似是一塊木頭似的站得隊伍當中,聽着一個又一個的官員,朝着高全燁彙報着事情。
當然,白清在人羣當中,也並沒有像往常那般無所事事,他正在不斷的觀察着身邊的秦檜以及徐處仁的神色,同時還有他們的那些心腹們的動靜,在心中暗暗的猜測着。
既然已經察覺到了不妥,這心裡,總歸是要帶着幾分警惕纔是!
冗長的朝會,在進行了相當長的時間之後,終於走到了尾聲。
“啓稟陛下……”
就在這個時候,白清的身邊忽然響起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赫然是從徐處仁那裡傳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白清頓時心中一動:開始了!
只是就在徐處仁開口的瞬間,另外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卻是搶先響起,聲音異常洪亮,幾乎頃刻間就將徐處仁的聲音給掩蓋了下去。
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澹臺飛驄搶先一步站了出來,走出隊列,對着高全燁躬身行禮:“啓稟陛下,老臣有事啓奏!”
那邊的徐處仁,在說話的同時已經邁出了一隻腳,卻不曾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澹臺飛驄將他的身體卡在後面,然後先他一步站了出去,而他只能在衆人的目光當中,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腳,接着一臉憤怒的盯着已經開口的澹臺飛驄。
這老匹夫,想要幹什麼?
只是徐處仁憤怒的眼神還來不及收回,他的耳邊就傳來了澹臺飛驄鏗鏘有力的話語:“陛下,老臣要彈劾太子太師、樞密使徐處仁,借職之便,結黨營私,聚斂錢財,並籠地方之勢、打擊政敵,其城東邸第,田園水磑,利盡上腴,林亭幽邃,甲於都邑,宰相用事之盛,昌隆已來,未有其比;耽寵固權,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陰計中傷之;恃其早達,輿馬被服,頗極鮮華。自無學術,僅能秉筆,有才名於時者尤忌之;性沉密,城府深阻,未嘗以愛憎見於容色。自處臺衡,動循格令,衣寇士子,非常調無仕進之門。所以自本朝只來,朝野側目,憚其威權。以從龍諂佞進身,位極人臣,不懼盈滿,蔽主聰明,生既唯務陷人,死亦爲人所陷,得非彼蒼假手,以示禍淫者乎!請陛下明鑑!”
澹臺飛驄說完,雙手掏出一份奏摺,呈給了走下來的內侍。
而聽到他的一席話,滿堂震驚,誰都想不到,一向在朝堂之上沉默不語的澹臺相公,居然率先朝着徐處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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