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光襲來,閃電,要下雨嗎?小弟用這等戲法終結小朋友的玩耍嗎?太假了,那裡有這麼長的閃電。地光,地震了,“嗶嗶”的警示聲響起,牆體上安全指示燈交替閃爍。小朋友們扔下跟屁箱,呼啦啦四散而逃。
下面休息室內,多功能椅左右搖擺,防護罩在合攏;美妹咖踉蹌兩步,接住一個掉落的酒瓶,另一個酒瓶落地,幸好沒碎,酒卻灑了一地。刺眼的光消失,左右搖擺在持續,上下起伏在加劇。卡爾斯先生咬着左手大拇指,在防護罩內左顧右盼。
舞臺上,落雁把劉偉志放到在地,用身體支撐起一個“大”字的天。惠子就近抓住了兩個小朋友護在身下,令美妹咖把楊先生拉到多功能椅陣營中。快,快蹲下,楊先生腿一軟坐到地上,這樣更穩妥。
沉悶的轟隆聲,火山爆發,岩漿翻滾,火光衝頂。匍匐在地的惠子遭一個小朋友橫空出世的飛腳迎面一擊,鼻子無力抗拒,龜縮入甕。惠子調動頸部肌肉羣漸進加力,有效緩衝,肇事腳丫子連同主人收入惠子的懷中囊下。
惠子的眼睛沒有眨動絲毫,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盡收眼底。該死的小弟搗鬼,假山做戲虛張狂,一切都是虛假的。
地平靜了。數小朋友們最開心,他們忙着誇耀:晃動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一場遊戲;我翻了一個跟頭就跳下了山......。自然也少不了誇耀自己腳丫子的神奇武功。
賓客們大體算滿意了,有的說,沒有白來;有的說:有山崩地裂,有火樹熒花,夠刺激;還有的說:超 5級地震,誇張了,充其量3級不足,心臟略有加速而已。惠子斷言,震級達5,只多不少。
老人家們說笑楊先生,關鍵時刻腿腳軟。卡爾斯說,他坐臥在多功能椅中隨波而動,好似坐在搖籃裡,一邊享受輕度的按摩,一邊觀外景,恰好看見楊先生的柔功,和美妹啡矯健身手。
要說難堪,當屬劉偉志,太委屈。衆目睽睽之下,遭背後暗算,鎖脖子、踹小腿,毫無防備之下雙膝跪地,臀部又遇腳弓推射臥地,入了落雁的庇護網。看他現在的樣子,若無其事地拍打着一塵不染的西裝,撣不掉唏噓笑聲吹來的尷尬,揮不去眼前落雁掩口一笑拂面而來的無奈。
12只跟屁箱扭噠扭噠地自行迴歸舞臺,由大到小,齊刷刷地站成一排。貓和狗的眼睛,像是對着劉偉志的屁股行注目禮。小朋友們回到了恢復如初的A區,他們的腳前冒出了潔白的鞋子,鞋內放有黑色的襪子。惠子早已修復好了鼻子,嗅到一絲消毒水的味道。地板會給人洗腳,唧唧嘎嘎,觸摸到腳心了吧,撥開了笑的泉眼。
“剛纔,舞臺學大地,打了個噴嚏。小朋友們,大地在親吻你們,向你們賠罪。是我站在這裡太久了,該走了。”劉偉志有隱忍之力,唾面自乾,笑臉面對賓客,一手撐腰,一手搭在落雁的肩頭,走了。“下面請大家欣賞《說走就走》”落雁揮手下臺之際,給惠子留下上臺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