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宗的兩位仙骨期長老,相當於掌教親臨,鍾靈宗啓動了最高迎客禮儀。
在鐘鳴五聲後,數名守殿長老,將靈法打入立於兩邊的瑞獸石像中,一頭火麒麟,一頭單腳水鳳凰。整個聖殿門前一顫,那火麒麟驟然一動,揮舞着渾身火焰,氣勢頓時攀升。
熊熊烈火,踏步飛空,與對面的水鳳凰針峰一撞,霎時間,鍾靈大殿上空,竟然出現七彩霓虹。
“哇!神獸騰空,交頸飛旋,好漂亮的七彩之虹。”
整個鍾靈宗弟子都沸騰了。他們頭頂的開雲峰,不僅出現霓虹,鳳鳴麒麟之聲,天空中還飄灑下無數水霧。
“師兄,這水霧,怎麼暖暖的?好像還有着濃郁的靈氣。”
“當然,這鐘靈大殿的瑞獸,不僅屬性相剋,其迸發出的霓虹水霧,還蘊含着開雲峰精純的靈氣,你快快汲取,對提升修爲極有幫助。”
“是,師兄。”鍾靈宗弟子沉浸在一片喜悅中。
豈知,太嗣真人正眯着眼,看着門外,苦思着接下來的“交鋒”。
“哈哈,鍾靈宗果然好氣派,在下智航拜見太嗣真人。”一道身影大搖大擺的跨進大殿,一臉媚笑,來人正是普義教智航。
“智航長老啊,數百年不見,風采依舊啊。”掌教太嗣笑道,同時一揮手,那旁邊的弟子心領神會,引導智航入座,倒上極品仙茶。
“哪裡哪裡,那能比得上你鍾靈宗的掌教啊,高居仙山,運籌帷幄,早已決勝萬里之外。”智航不經意的玩笑,卻有一種玩味的質問口吻。
“哦,得智航長老如此謬讚,老道實在汗顏,就不知長老這話裡,還有別的深意?”
“哈哈,太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鍾靈宗果真是天驕輩出啊,這不,一個薊洛,就把我們數十個外門教派橫掃了,怕是不出幾年,要攻上我普義總教了。”
智航撇着茶杯,眼神卻通過茶水,觀測這太嗣的表情,一字一頓道。
“薊洛,這叛徒,我們鍾靈宗的恥辱!智航長老放心,我鍾靈宗,絕不會讓他再造次了!”
“哈哈,太嗣真人,你這話,恐怕是敷衍敷衍我們這些老頭吧。”
智航還未迴應,門口便進來一位老頭,白髮童顏,雙目似有紅光閃爍。
“哦,是景洪門的封長老啊,久違了,快入座,快入座。”
來人正是景洪壇的封於修,他屬於那種大器晚成,聽說是千年大劫,壽元將盡之際,才突破玄關,成爲景洪門的高層長老。
然而,這封於修卻越活越年輕,聽說,他修煉了一門極爲邪門的功法,可保容易永不衰老。
看着封於修入座後,太嗣身上的壓力又徒增一分。
這兩人修爲就算再高,他太嗣也不怕,但他倆身後可是站在兩大宗。
“呵呵,封長老剛纔那話差矣,衆人皆知,我鍾靈宗早已將薊洛列爲叛徒,逐出鍾靈宗,還高額懸賞他的人頭,又何來敷衍這麼一說?”
越是這樣,太嗣真人更不能低頭,這事關鍾靈宗榮譽,身爲掌教,他豈能縱容這老頭。
“高額懸賞?”智航長老表示懷疑。
他接着道:“反正你們也不知何時才能抓到叛徒,不如將這高額懸賞金先補償給我們普義教。”
“甚是甚是,智航長老這話中聽,那麼就連我們景洪壇的損失也一併補償了。”
尼瑪,太嗣真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智航狡詐也就罷,你封於修還配合得如此滴水不漏,是不是剛纔在路上商量好的。
“賠償是不能能賠償的,請兩位休要再提這兩字!”太嗣神色一凝,站立起來。
無上威壓鋪天蓋地涌出,縱然同時仙骨期,智航和封於修,都暗暗心悸。
他接着道:“我太嗣在此宣佈,抓捕鍾靈宗叛徒薊洛,生死勿論,懸賞五百萬靈貝,仙脂法器三件,若是非鍾靈宗弟子,獎賞翻倍。”
這……
封於修和智航對視一眼,發現這老頭做得滴水不漏啊。
“太嗣真人,你這獎賞雖然不錯,可別忘了,若是你們鍾靈宗敢玩花樣,就得承受其餘六大宗的怒火!”
智航不愧是智航,他也同時一站,氣勢徒然拔高,神色一凜道。
“太嗣真人,你這獎賞有點低啊,這樣,你們若在三個月內抓到薊洛,我們景洪門出靈貝一千萬,仙脂法器三件,外加仙骨期法器一件。”
嘶……
太嗣和智航同時望向封於修,這老頭想幹嘛?
靈貝一千萬不驚訝,仙脂法器也不驚訝,但仙骨期法器?那可是至寶啊,一件仙骨期法器,要比十件仙脂期法器還要珍貴。
這老頭,不!景洪壇,到底有多豪?
“這麼看來,我鍾靈宗的獎賞不能落後啊,同樣靈貝一千萬,仙脂期法器十件,外加仙骨期法器一件。”
太嗣微皺着眉頭,看來,這封於修是老成精,分明想起他的底。
哈哈,這老頭,果然上當了,封於修此時心中的小算盤,打得蹦蹦響,他之所以加一件仙骨期法器,是因爲手頭上,正有一件殘破的紫薇星盤,本想把它拆成幾件極品仙脂法器的。
而且,他們景洪門,已經派出了幾批弟子,搜尋薊洛那夥人的下落。相信不久之後,便有消息。
到時候,嘿嘿,一千萬靈貝,仙骨期法器……
要知道這一千萬靈貝是什麼概念,普通的小門小派,全部修士加起來,也不過一兩百萬靈貝,多者三四百萬。
而一千萬靈貝,相當於一箇中等門派全部人加起來的靈貝了。
“太嗣,既然如此,我就坐等你鍾靈宗割下薊洛的頭顱,賠償這筆賬,我們三個月後再登門拜訪。”
封於修這麼鬼怪,身爲普義教的智將,他當然要抖一抖霸氣。冷哼一聲,忽略太嗣難看的表情,踩着大殿的門檻出去。
“既然如此,我封於修也記得你太嗣的話,若遇到薊洛那小子,定然幫鍾靈宗除去!”
封於修向太嗣“禮帽”地一拱手,踏出門口……
看着這兩個瘟神走,太嗣暫時鬆口氣,本想着憑自己就能擺平這兩個老傢伙,沒想到,僅僅是三個月延期,還得賠上一千萬靈貝,十件仙脂期法器,更肉疼的是,一件仙骨期法器。
他雙目發出一道兇光,像是要把薊洛滅殺於萬里之外。
“薊洛啊薊洛,你一個仙晶期弟子,難道是煞星下凡?”
在太嗣真人眼中,洛依然是仙晶期,況且,仙脂期與仙晶期,在他眼裡,根本沒有太大區別。
而在普義教、景洪門、千舵帆……各個練武場,他們靶子上,不再是木頭,或者石板,而是多了一張人臉。
赫然是薊洛!
你想想,一千萬靈貝啊,什麼概念,一個人,從靈穴期,突破到仙骨期,都差不多得了。
一千萬靈貝在手,什麼靈丹妙藥,統統給老子拿來,老子泡在藥缸裡吃靈丹,睡覺時,嘴裡含着吸管,吸靈液,你說修爲能不進步嗎?
還有,一千萬靈貝用不完,可以招收小弟,甚至開宗立派,完全不是問題。
哈哈,薊洛,無疑成爲他們所有人心中的目標,抓鋪薊洛,成爲他們夢裡都在演練的功課。
一千萬靈貝尚未有人得,不過,千湖畫舫,卻迎了一筆巨大的財富,單是七大宗門所要的畫像,就已經夠他們晝夜不停地動筆,一個宗門送來幾十萬靈貝。讓他們那些姑娘的大眼睛,都笑成一條縫。
而拿到樣本畫的紅煙,出神地看了幾眼,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算了,她果斷鋪開畫紙,動起筆來。
自從那天,知道了柳郎是個女了之後,她就強迫自己忘掉那段噁心的記憶,從此之後,她的心中只有畫舫,只有工作。
呼呼……一陣風吹過來,坐在“毛毯”上的洛,不覺一陣頭皮發麻。
“容易張,你覺不覺得,空氣突然變得好冷。”
洛身子一抖,手心莫名滲出幾絲虛汗。
“聽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是唉。”容易張感受着,好像秋意滿滿地風,吹打在他們衣襟上。
降落在菊花島上,洛發現,愛曳、初洱,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麼娘前輩,三位都在。
擔着頭迎接自己兩人,還真是不容易啊,有一種凱旋而歸,受到最火熱期待的滿足感。
“我們回來了。”
洛他們一着地,也滿臉歡喜,而愛曳,初洱臉上,卻是滿臉驚異,一下瞬才驚喜萬分。
“薊洛,你們可回來了。”愛曳急急壓制自己的小心臟,差點就要跳出來了。
初洱同樣是驚喜非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而此時,麼娘前輩卻是一臉冷漠。
她說着回來就好,身形已經瞬移到外圍。
突然,她素手一揚,一張陣法大網從天而降,洛他們還沉浸在重逢的問候中,滿臉懵逼,陣法一下子便將他們淹沒。
“這是仙羅海冰陣,沒有仙骨期修爲,你們休想出來,好好呆着吧,等我去辦完一件事再回來。”
仙羅海冰陣,單聽這陣名,就知道非凡。
“師傅,你不要去,不要去!”
愛曳一下子哭了,看着她師傅拂袖沖天的光點,無力地端在地上。
洛分明看到,剛纔她看向她師傅,只是滿臉的擔憂,沒有絲毫責怪。
看來,他們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