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華沒有和我商量怎麼起訴黃曉生，因爲涉及金額巨大，已經屬於刑事犯罪。現在找到了證據，自然是由他們公安部門來管。 臨走之時，她還不忘警告我：“記住一句話，做人，一定要有底線。有些東西一旦觸及了，就再也不能回頭。”
“多謝劉警官教誨。”我看似認真地點點頭。
她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嘭的一聲關上門。等她出去以後，我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下來的。
底線？每個人的底線都不一樣，我的底線是什麼，現在好像越來越模糊了。
黃曉生被起訴的事很快就走漏出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保安居然也是主犯之一，難怪那天這麼緊張。
公司氣氛終於恢復了一片歡聲笑語，雖然這幾天依然很累，但起碼每個人都知道結果是好的。
過了好幾天，我纔打電話給李夢琪。
“李總，我的辭職信還要不要交過來。”我有些得意地問道。
這個從不肯服輸的女人，沒有給我一點好語氣：“交，怎麼不交？”
我苦着個臉：“李總啊，你這也太絕情了，好歹我也是豁出去生死，才挽回敗局。不說要你應該以身相許，怎麼也應該給我點獎勵吧。”
“江濤！”李夢琪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是不是很久沒教訓過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不敢不敢，開個玩笑嘛，要不然氣氛太壓抑。”我哈哈笑了，又問她：“對了，現在總公司那邊情況怎麼樣，一個人對付陳軍和楊明不容易吧。”
她一個面對這麼多困難，我心裡盡然生出一點不忍。
她漠然地回答道：“不用你擔心，只要你把重慶那邊搞定，我這裡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李夢琪說得很對，我在重慶這邊做好了，她那邊壓力就要小很多。
和李夢琪的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嘟嘟”地響起來，我一看，是張寒打電話過來了，趕緊說道：“行了，有時間再聊，我有事！。”
連一句拜拜都沒有，我話剛說完，她就掛了。
無奈地搖頭嘆氣，接通張寒的電話：“怎麼了，韋興國動手了嗎？”
不是有要緊事，張寒一定不會找我。這兩
天他都跟着祁安，現在打電話給我，肯定是韋興國那邊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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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嗯了一聲，說你先過來一趟，在西南醫院。
聽完，我吩咐了一下阮秘書，先幫我把事推掉，現在要出去一趟。實在不能推掉的，去找莫副總。
“知道了，江總。”阮秘書點頭應道。 我開着車，很快到了西南醫院。張寒守在搶救室門口，面無表情地靠着牆。
我走過去，問他：“祁安受傷很嚴重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我有些驚訝，按道理有張寒在不至於這麼不堪。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對方用的槍，沒辦法防得住。”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槍，還能再大膽一點嗎？
“人抓到了嗎？”
張寒搖搖頭，就在我覺得問題很棘手的時候，他又說道：“開槍的人壓根沒抵抗，現在已經被拘留了。”
我嗯了一聲，看向搶救室。韋興國下手真他媽狠，我只是讓他隨便給祁安造成一點傷害，沒想到他直接把人搞進搶救室。
摸了摸手上的腕錶，現在下午兩點半。我打電話給樑飛誠，讓他給我監視一下劉玉琴。
樑飛誠很爽快地答應下來，說現在就讓人去辦。掛斷電話，張寒眼中有一點擔憂：“江濤，你注意一點，韋興國肯定知道你找人保護着祁安。不然也不會這麼幹，今天祁安中槍，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隻要晚一點到醫院，後果依然不堪設想。”
難得張寒會替我分析一下問題，這些我也想到了，韋興國那種人會相信我？要是我拿到了劉玉琴手裡的東西，下一個下手的對象就是我。
想到這些，我還是有些犯怵。他能僱一個人用槍，那就能夠僱第二個。之前跟李夢琪說拼死拼活，一點也沒說謊。
張寒他們再厲害，也是人，面對子彈也無能爲力。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我不得不這樣選擇，先照着他的意思做下去，下一步怎麼解決，到時候再說。
說話的時候，祁安被推着出來，亮色蒼白得跟一張白紙一樣。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心裡還是有些難受，都是因爲我，不過這也也沒辦法，起碼他現
在沒有生命危險。
祁安還處在暈厥狀態，坐在病牀旁邊等了四五十分鐘。樑飛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才站起來，對着旁邊的一個護士說道：“幫我照顧好這個病人。”
護士看我的眼神有些恐懼，我拿起手機照了照，自己真這麼可怕嗎？這個護士估計聽到了一些祁安受傷的原因，以爲我們是黑社會。
張寒跟着我出來，近期內，韋興國不會再對祁安動手。
坐上車，我對張寒說道：“去凌美會所！”
張寒手腳飛快地掛上檔。
這家會所前門修得跟大禮堂有幾分相似，給人一種恢宏氣派的感覺。
我和張寒就坐在車上沒有下來。打電話再問一遍樑飛誠：“你確定劉玉琴現在在這家會所嗎？”
“江總，你還不相信我打聽消息的能力嗎？”
他辦事的能力自然是信得過，不過我不想出現什麼意外，笑了一聲：“沒有不相信，只是再確定一下。對了，你查過這個女人的背景沒有，我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以前我覺得沒有查她的必要，現在需要面對面，有些東西還是瞭解一些比較好。曾經讓韋興國不惜用卑鄙手段也要弄到手的女人，不是特別漂亮，就是有讓韋興國巴結的資本。
樑飛誠說以前沒聽人提到過，也沒刻意去打聽，想要知道的話，還要等一段時間。我說盡快就行，現在不忙。
要掛斷電話之際，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有時間沒，有時間的話明天咱倆出來吃個飯吧！”
“有，當然有了，江總請客，我怎麼也要抽一點時間來。”他嘿嘿笑着。
掛了電話，張寒扭過頭來，若有所思，道：“要開始培植勢力了？”
我搖搖頭：“樑飛誠這人雖然厲害，但是信不過！利用一下可以，至於能不能成爲自己人，還得看以後一段時間的情況。”
張寒笑了笑，不再說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實在等不起了，把座椅放下來，躺着睡一會兒。
“人出來了！”正在睡夢中，張寒揺了搖我，讓我驚醒過來。
揉了揉眼睛，看看剛出會所門口那個貴婦人，整理了一下着裝，打開車門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