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入口,苦澀的味道濃濃的。
可是苦過之後,慢慢的就感受到了一抹醇香。
那種感受讓喻小白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曾經是甜,最近是苦,就是如這咖啡般有苦有澀有醇香的纔是真正的人生吧。
她突然間的就懂了秋亦檀,其實喜歡也是一種長情的體現。
喻小白記得自己第一次喝苦咖啡的時候差點吐了,這一次,慢慢徐徐的入口,悄然的領略了那種回味無窮的感受。
“喻小姐,聽說那套房子是你媽媽留給你和你爸爸的,是你們家唯一的一套房子,是嗎?”見喻小白一直不說話,葉女士按捺不住了。
喻小白輕輕點頭,“是。”她只簡單應答,絕對不暴露自己的焦慮,現在是誰先焦慮誰就先敗下去,這是一定的。
“其實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那套房子裡藏着的是你對你媽媽的美好回憶吧,若換成是我,我也希望能保住。”“呵呵,是的。”喻小白還是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低聲輕應,然後,又品起了杯中的苦咖啡,品着品着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留戀的味道,仿似在回想從前,一幀幀的過往飄過腦海,那時的她是快樂的,無
憂無慮的。
葉女士頓了頓,思慮了一下,才又道:“冒昧的問一下喻小姐,昨天你給我看的那幾張照片你手裡有原件嗎?”
“自然。”喻小白微仰起小臉,直面葉女士,眸色坦蕩蕩,就算是她找人挖了葉女士丈夫的料也不能怪她,是葉女士先逼迫她要收走她的房子的,還有,是葉女士的丈夫自己先犯了錯誤。
葉女士的臉色微白,眸光輕掃了一下週遭,這個時間點,咖啡廳的人並不多,優雅的輕音樂中,距離她們兩個最近的人也遠在五米之外的一個臨街的小桌上。
葉女士便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喻小姐,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哦?”喻小白挑眉,還是不露聲色的等着葉女士繼續說下去,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想法的。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初初發現自己被梅竹軒和李媚娟給耍了時的彷徨無助了,她在學着冷靜的面對一切強壓在她身上的不公平對待,然後,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她喻小白,再也不能任人宰割了。“不如,你把那些照片還有原件交還給我,至於你家的房子,我們一切好商量,如何?”葉女士越來越忍不住了,終於提到了正點上,是的,那些足以毀了她丈夫政治生涯的一切比起喻小白的那套房子更重
要,只要她丈夫還在任,她再賺一套房子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如果她丈夫卸任了,她不但再也賺不到房子不說,甚至連從前賺來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查案而徹底的失去。
這是她完全不能承受的結果。
“行。”喻小白還是一個字,今天的她就是惜字如金了,凡事全由葉女士來提議,這樣就能給自己充分的轉圜的餘地,到時候,她可退可守可攻,全在她自己。
倒是葉女士,一旦說出了她的提議,可用來與她交換的籌碼就越來越少了。
見喻小白一直這樣迴應,葉女士也深感自己一直主動有些不妥,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小酌了一口,這才慢聲細語的道:“不如,喻小姐給我一個提議吧,看看我們是不是能彼此接受。”
“呵,葉女士,我年紀小,對這些事也不是很懂,我如今只想保留我家的房子,其它的,真的什麼也不想。”喻小白不着痕跡的又把皮球踢回給了葉女士。
“喻小姐,你這樣的態度一點也不誠心呀,這樣我們根本沒辦法談了。”葉女士臉微沉,有些繃不住了。
“行吧,既然沒辦法談,那我先走了,我爸爸一個人在醫院裡沒人照顧呢。”說完,喻小白起身背上了揹包就要離開。
“等等。”看着喻小白真要走,葉女士急了,一把拉住喻小白的手腕,“喻小白,有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葉女士不是覺得我沒誠意嗎?其實我要是沒誠意,直接不來就是了,我既來了,自然是有誠意的,難道我年紀小提不出好的建議也能怪我嗎?”喻小白回身,目光淡淡的看着葉女士,這一次,她的音量也
加大了。
葉女士的臉色頓時青一片紅一片,還好其它的客人沒有看過來,不過服務生卻是看了過來,她立刻安撫的道:“喻小姐快坐,好吧,既然你年輕提不出什麼建議,那就由我來說吧。”
“好。”喻小白這一次給足了葉女士面子的坐了下去,“你說。”葉女士又喝了一口咖啡,這才又擠出一抹笑意對喻小白道:“其實呢,那些照片和資料你留着也沒用,也沒辦法賣給別人,除了我也不會有其它人要的,不如你還給我,至於你家的房子,你只要把我付出去
的房款還給我,我立碼就過戶給你爸爸,怎麼樣?”“呵呵呵,不怎麼樣。”喻小白冷笑了起來,“葉女士,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你付的房款我一分錢也沒收到,你付給誰了就向誰要。”按照葉女士的說法,她就算是要回了房子也是完全虧的,佔了便宜的就
是李媚娟了,那般絕對不可以,她這關也絕對過不去。
“好,那我去向李媚娟要,不過,那房子我也要還到她的名下。”許是喻小白一直說自己年輕,葉女士眸色微凜的就想出了這樣一個壓制喻小白的主意。
“行呀,葉女士想還給她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只要把我手裡知道的統統都發布到網上去就是了。”想壓制她,那她也不用費事的找人弄來葉女士丈夫的那些資料了。
“你……”葉女士皺眉,“那你想怎麼樣?”
“既然是我和我爸的房子,那房子自然是要歸回到我們的名下,到時候,你一手給我房產證,我一手把我手上的資料交給你。”
“你非要這樣做嗎?”葉女士面色稍稍的有些猙獰,對喻小白的逼迫恨不得要殺了喻小白一樣,只是被喻小白捏着把柄,纔不敢動手。
“房子是我的,我拿回來是應該的,也是天經地義的。”
“那行,手續費你出。”葉女士停頓了大約有十秒鐘,然後下定決心的道。喻小白算了算,雖然房子是爸爸的沒錯,但是房產證被葉女士這倒了一手,拿回來按照程序的確是要付一些費用的,不過也不多,最多一萬多,“行,這個我出。”有些事,見好就收,否則,很有可能物及
必反,倒時葉女士接受不了,事情很有可能朝着她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到時候,就難辦了,也沒辦法轉圜了。“那行,就等你爸爸醒了,我們一起去房產局把房產證的事情辦了,到時候,那些資料你一定要交給我,若是你留下半張紙,都別怪我不客氣。”葉女士看着喻小白,越看越恨,被一個小女生給壓制的幾乎
無還手之力,她這還是第一次。
“呵,這又是李媚娟的主意吧?我不同意。”喻小白低低笑,指尖輕點在咖啡廳的大理石桌面上,房產證要回來要歸到誰人的名下,她早就有考量了。
若是還歸到喻景山的名下,李媚娟很有可能再借用她手上的喻景山親筆簽名的協議把房子再賣第二次。
狗改不了吃屎,這個絕對是可能的,她不得不防。所以,葉女士卜一說出要把房子歸到爸爸的名下,她就覺得這話有貓膩,一定是李媚娟的主意,說不定葉女士再來見她之前已經見過李媚娟了,而且也商量好了這最後的一條退路,到時候李媚娟還一些錢
給葉女士,葉女士把房子過到喻景山的名下,李媚娟利用手上的資料再賣一次,她們兩個就都不虧了。
這筆帳,喻小白相信李媚娟和葉女士一定算過了,就憑着葉女士向她討要房子時的囂張氣焰就證明,她和李媚娟一定是狼狽爲奸的。“什麼李媚娟?我是有打過電話給她,她不同意退款,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喻小姐,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我虧了一套房子的錢,而且房子也還回給你們了,你還不同意?你還要鬧哪樣?若是這樣,那
我們也沒辦法談了。”葉女士一下子惱了的樣子,然後起身,拎了包就要離開。“行,慢走不送。”喻小白一點也不急,端起咖啡杯送到脣邊,慢慢的啜飲着,她就看看葉女士是不是真的會走,葉女士來見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回她手上的東西,沒拿走沒談攏估計晚上睡覺都不香吧,說不
定天天晚上做惡夢她丈夫被警察帶走呢。
而就算是談不攏,她喻小白失去的只是一套房子,可是葉女士失去的是權勢是她丈夫的自由。
沒了權勢和自由,她一家子也就徹底的完了。這筆帳,任何人都能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