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周家忙着應對各種問題的時候,柳泉書院也出現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誰也沒想到他們平日裡看着端莊嚴肅的院長在外面竟然還有個外室,有外室不說,竟然還有個八歲的兒子。
我天,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還被院長夫人給撞了個正着。
這下學院裡是鬧開了啊。
院長夫人是天天哭哭啼啼,院長一看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外室給接到家裡來了,因爲外室是有個兒子的,那上門來就不能是小妾,於是還順勢給擡了平夫人。
這還了得?嫁到周家的風傲霜一聽怒了,勢要給她娘討個公道才行。
便在這一日吃了早飯,就帶着一個個的小廝和丫鬟氣沖沖的去到學院了。
進了門二話不說,就吩咐丫鬟小廝們逮着那個新晉的平夫人使勁的打,狠狠的打,打死也沒關係。
不得不說風傲霜也算是個狠的,她打了平夫人就算了唄,竟然連她弟弟都不放過,那可是個八歲的孩子,竟然也吩咐丫鬟上去扇耳刮子。
那是氣的院長當時就休克了,等醒來過後,就發現平夫人和兒子都成了豬頭了,直喊孽女。
而風傲霜呢,她爽快了,打完人不要太爽快,在酒樓裡點了一頓好的,大吃特吃了以後才帶了小廝丫鬟們回周府。
可就在這個時候問題來了!
因爲她剛到周府,都還沒休息一會呢,周老夫人就帶着丫鬟來了。
“娘,您來了!”對於周老夫人風傲霜還是有些害怕的,這可是個嚴肅的老太太。
周老夫人瞧着面前穿金帶銀的風傲霜,眼中閃過的怒火都能衝出來了,“不要叫我娘,我可沒有你這樣水性風花,心狠手辣的媳婦!”
“娘,你說什麼呢!”風傲霜自從那事過後,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水性風花幾個字了。之前那事又不是她願意的,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不好。
“我說,你給我滾出周家!”說完,周老夫人就扔出了一封休書到風傲霜的臉上,“拿着休書給我滾!你風傲霜再與我們周家沒有任何關係。”
“娘,爲什麼啊!你爲什麼要休了我,不行我要見相公,這件事你說的不算。”這年頭女子被休可是件天大的事,就是風傲霜也是害怕的。
“我說的就算!”周老夫人想到之前送上門來的那封信,就對風傲霜恨的牙癢,“我周家幾十年來都是柳泉的一大戶,然而現在短短時日之內卻一敗塗地,鋪子生意田地盡數易主,就連這棟大宅都將保不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你這個毒婦。”
周老夫人這話一出,風傲霜就覺得不對勁了。
“娘,我知道周家最近遇上了些事情,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最近一直在找人研究醉蟹,不也是爲了周家好麼?”
“你還敢提這件事?”周老夫人氣的直指着她,“都是你挑唆了我兒子去弄那什麼醉蟹。你知不知道就因爲這件事,我周家多少秘密被人給泄漏出去,才導致我周家一潰再潰。”
“醉蟹?”風傲霜稍一停頓,隨即不相信的尖叫,“怎麼會,不可能,我弄醉蟹和周家生意有什麼關係?婆婆你想趕我出周家也不用找這些藉口,直說便是。”
“你還嘴硬?不相信是吧?”周老夫人氣的坐到一旁,就對着身邊的丫頭道,“去,把東西給她看看,好讓她死了心,整個一禍害,我就不該同意讓你進門,這下好了,我如何對得起我周家的列祖列宗。”
一旁的丫鬟聽見吩咐,就將那封信件遞給了風傲霜。
風傲霜接過打開一看,越看臉色越難看,越看臉色越蒼白。
“穆家!穆家!”風傲霜大怒將信件撕的粉碎,“那個賤人如何勾搭上了穆家?穆家爲什麼要幫忙?”
“這就要問你了!”周老夫人冷哼一聲,“要不是你去搶人家的生意,斷人家的後路,人家如何會反擊?如何會連累我周家?總之現在你就給我滾出周家。”周老夫人說完就對着身後的丫鬟們吩咐道,“去,給她收拾東西,她的那些嫁妝都給我收拾好,咱們周家不要她一根針,讓她全部給我帶走。”
風傲霜見此,有種她已經瘋了的感覺,她還是不相信風靈怎麼就能認識穆家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走,我不走!”
原來周老夫人給她的看的東西,正是穆少陵侍衛送來的信,告訴她周家之所以會到現在這樣慘敗的地步,都是因爲風傲霜斷了風靈醃製醉蟹的路子,所以穆家看不過眼就出手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不是穆家看不過眼,而是風靈找上了穆家,可不管哪樣,那就是原本他們看不在眼裡的莊戶人家,卻是和京城世家穆家有聯繫的。
“你不相信有什麼用?你不走有什麼用?”周老夫人冷哼道,“這座大宅都快要保不住了,我周家都要退出柳泉鎮了,你還能如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以爲你爲了一個窮小子將風家那小姑娘告上衙門的事情我不知道麼?我知道!所以當日我就不想要我兒子娶你,要不是你爹,我就不會讓你進我周家的門。可你到好,還不知道悔改,還千方百計的去招惹人家,你都嫁人了,我就想問問你,你還去招惹人家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着那窮小子,想將人給搶過來?”
“我…我…”周老夫人一番話問的風傲霜也愣住了。對啊,她爲什麼要去搶風靈的生意?
一開始她沒嫁入周家的時候是爲了孟子安,可是嫁了人後呢,她是爲了什麼?
和男人的那件事麼?她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風靈做的?沒有!可她似乎就是把這件事算在了對方的頭上,所以一而再再而三。
周老夫人見她這個呆呆愣愣的樣子,搖了搖頭,“東西收好麼?收好把她給我送出去!”
“是老夫人!”
說完周老夫人就走人了。
而丫頭們則將風傲霜的東西收拾收拾,兩個婆子又駕着風傲霜從後門出去了。
到了後門兩個婆子直接就將人給扔在了地上,連帶着風傲霜的東西也全部給扔了出來。
“趕緊拿着休書滾!”婆子將休書扔到風傲霜的臉上,就將後門給關上了。
“小姐!”風傲霜的身邊此時只跟着一個貼身丫鬟了。“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回家麼?”
“家?哪裡是我家?我家都被那個賤人和她兒子給霸佔了,那個小三,那個賤人!”風傲霜死死的盯着周家的那後門,竟然驚天地泣鬼神的吼了一句,“所有插足別人夫妻關係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角落裡的風靈聽見這句話驚愕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風傲霜爲什麼喊出這麼一句話呢,一旁的秀兒就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你看她暈倒了!”
風靈定眼一看,還真是暈倒了,風傲霜的丫鬟一直拉扯着風傲霜,“小姐,小姐!”
等看到風傲霜身下的血時,頓時大驚,忙的跑去敲周家的門,“開門,快開門啊!小姐流血了!”
然而周家的門紋絲不動。
風靈扯着一臉便秘的表情,對着身旁的秀兒道,“去,叫大夫去!”
“是!”秀兒得令就跑了。
等風靈走到跟前時,風傲霜的丫鬟一看見她頓時跟老鷹護小雞似得,瞪着她,“你來幹什麼?不許你碰我家小姐!”
風靈無語的瞪了一眼那小丫鬟,又看了一下那風傲霜,心裡真是無語至極。
特麼的本來呢,她是想來看下週家怎麼處理風傲霜的,順便看看她的慘樣,然後再告訴她一聲,做女人呢,不要老想着去搶別人的男人,這可是不道德的,而且下場也會很慘。誰知道竟然遇上這檔子事了。
這風傲霜看着應該是懷孕了吧,特麼的她就算再歹毒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孕婦出事不是。
“你滾開!”推開那小丫鬟,風靈就上前對準了周家的那後門,一個用力就踹了上去。
再一個用力,那門就被撞開了。
回過頭來她就對着那目瞪口呆的小丫鬟道,“傻站着幹什麼,還不把你主子給背進去!難不成還要我動手啊?”
“哦,哦”
小丫鬟反應過來,就上前試圖揹着風傲霜,不過瞧那樣子歪歪倒倒的,估計都能將人給摔下來,風靈只好扶了一把。
等進到周家的時候,周家的家丁看到幾人,頓時要攔着。
“你們家少夫人懷孕了!”風靈見此就喊了一聲。
家丁婆子們一看地上依稀的血跡,立刻就去稟告了老夫人。而風傲霜的丫鬟則趁勢將人給背進了屋裡。
片刻之後老夫人得到消息過來了,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風靈。其實就算注意到她也是不認識風靈的。
又過了一會等秀兒帶着大夫過來了,風靈就和秀兒悄悄的溜出了周府,也沒有再去關注風傲霜的具體情況了。
“姑娘,咱們現在是回鋪子麼?”
“回吧。”風靈有些意興闌珊的。“回鋪子,就讓富貴駕車咱們回家。”
“是!”這秀兒現在儼然是要做風靈貼身丫鬟的節奏了。
等回到大樹村的時候,時間正是傍晚,柳氏正在指揮着人將炸好的地豆裝車拉去縣城裡呢。
“喲,靈靈你可是回來了,正好你堂爺爺找你說蠶豆種的事情呢。”
“哦!”一聽說蠶豆種的事情,風靈就暫時拋開了關於風傲霜的一切事情。“那我去找堂爺爺。”
說着就一溜煙就往風理正家去,到風理正家的時候風理正正準備出門呢,見了她就忙道,“正巧了我要去找你呢。”
“堂爺爺,您可是要說蠶豆種的事情?”風靈快跑兩步上前邊扶着風理正往家裡去,邊問道。
“是啊,可不是麼,上次不是挑了一部分人今年跟着種蠶豆麼,這些日子家家戶戶的都將地給翻出來了,昨日你老根叔他們就來問了,這蠶豆什麼時候開始種,還有就是這蠶豆種。”
風靈想了想就道,“堂爺爺,這蠶豆種,明日就能分發下去,不過可得先說好了,就是得用錢買,我是不能白給大家蠶豆種的。不然不是我給他們蠶豆種,他們種了再賣給我,這不是冤大頭纔會乾的事麼?”
風理正聞言先是一怔,一想也是。
便點點頭,“這個沒什麼問題,回頭我去和他們說去,不過丫頭,這價錢你可不能要太貴啊,咱們都莊戶人家,沒那麼富裕呢。”
“堂爺爺,您可真是咱們村的好理正啊,時刻都在給村裡人謀福利。”風靈聞言就笑了,“至於這蠶豆種的價錢麼,您放心,鎮上賣的黃豆是什麼價,我蠶豆就賣什麼價。其實這蠶豆咱們這邊也有賣的,就是不多而已,一家子最多那麼幾把只夠種着當菜吃的。若是他們能自己有路子去買更多的,也可以自己去買,到時種出來的我一樣收。”
“可不就是你這樣說麼,蠶豆種不好買啊,本來有這個的人家就不多。”風理正就說道,“就算家裡有些蠶豆的那量也少的很,想大塊地去種的是不可能的。所以還得從你家買。”
“嗯,我曉得了,明日我就讓人將蠶豆種搬出來。”風靈說着又問了一句,“堂奶奶不在家麼?”
“不再!”風理正就搖搖頭,“去你大勇叔的岳家了。”
“我大勇叔的岳家?”風靈聞言先是一愣。不過忽然纔想到,好像是啊,她穿到軒轅到現在,還從來沒見過風大勇他媳婦呢。
“是啊!”風理正就道,“你大勇叔不小了,先前你那未來嬸子的爹去世了,守了幾年孝,今年這不時間到了麼,琢磨着籌劃籌劃把事給辦了。”
“哦!那我可要恭喜大勇叔了。”風靈笑着又問,“那我大叔叔過陣子可回來麼?”
風靈口中的大叔叔就是指風理正另個兒子了,也是常年在外面做事的,只丟了個兒子在家給風理正照顧,人卻是常年不在家的。
“誰知道呢,前些日子託人帶信去了,也不知道回來不回來。”
風理正提起另個兒子那是滿臉的不高興,旱菸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風靈見風理正不太願意提起另個兒子,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和風理正又聊了聊別的就回家了。
到了家的時候孟子安剛從自己小樓那邊過來,見她就是滿臉笑容,“一天沒見到你了,去哪了,早晨飯都沒在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