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誰特麼和兩個血殘的雜交水稻是一家人?您老別噁心我成麼?一屋子的拖油瓶也好意思和我是一家人?”
風靈翻個白眼,“哼,我告訴你,我怎麼樣都不會放過他的,就算你們有本事把他弄出來,下次找到機會我還是會把他弄進去。再說了這事情你們求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那原告,要告的人可是安哥。把人家砍在牀上躺着不能動彈,還指望人家放過你們,搞笑呢吧?”
“你……”錢老婆子氣的一個倒仰,嘴角又開始冒出了一點點血。
葉氏那個叫無語啊,求你沒用,你在那巴拉巴拉什麼?求你沒用,你在那說什麼不會放過人家?葉氏真是氣的渾身顫抖。
“又吐血,又吐血,我說後奶奶你可別再吐血了,別回頭你那二兒子還沒從牢裡出來,就得給你披麻戴孝。”風靈摸摸鼻子,又道,“哦,主要是我不想給你披麻戴孝啊,要不然會把我親奶奶氣的從地底下爬上來的。”
說完風靈就招呼柳氏等人回三房了,留着老風家一家子的人在院子裡不要太懵逼哦。
那風景姐妹看着風立春臉上腫的跟個發麪饅頭似得,噗哧噗哧的直直笑個不停。
“呦,這不是秀才郎家的小姐麼?這小臉是怎麼了?”風雪捂着嘴直笑。
風景也哈哈道,“腫的可真高啊,也不知道哪家的主子奶奶的臉會是這個鬼樣子呢?”
“你們……”風立春一隻手捂着臉,一隻指着對面兩姐妹,眼睛裡都要冒火了,可惜人家兩姐妹翻個白眼,手牽手回屋了。
“姐,別說風靈那小賤蹄子打起來人來還挺爽快的。”進了屋風雪就說道。
風景也點點頭,“可不是麼,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仗着二叔是秀才,整天在咱們面前顯擺,瞧她穿的那些衣服,可都是最新的料子和樣式,哼,憑啥那些東西她能穿,咱們姐妹一件沒有?”
“就是,二叔被抓纔好呢,這樣咱爹就是最受看重的,反正二叔是秀才對我們姐妹又沒什麼好處。”風雪恨恨的說道。
“對了,二妹,你剛纔聽見二嬸問咱奶是咱爹被抓好,還是二叔被抓好,你說她會不會在打着讓咱爹去把二叔換回來的主意?”
風景這麼一說,風雪也想起了剛纔那番話,頓時兩姐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着急,“去找咱娘?”
然這兩姐妹去晚了一步,因爲劉氏和風安已經被錢老婆子叫到了屋裡。
然後就聽見風安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娘,哪有你這樣的?您偏心二弟,也不帶這麼偏的!他要弄死風靈,憑什麼要我去頂罪?安哥身上那刀又不是我家青寶砍的,憑什麼就該我去頂罪?”
風安的聲音痛苦又尖銳。
還伴隨着劉氏的吼叫聲,“葉氏你個小賤人,就是你攛掇要我家男人去頂罪,頂頂頂,頂你老孃啊,你怎麼不去給你家男人頂罪?你怎麼不去?你不是會浪麼,你去那牢房裡浪兩圈,保管人家把你男人給放了。”
劉氏真是快被氣炸了,不管什麼髒話難聽話一股腦子全說了,“瞧你仗着二弟是個秀才整天這裡浪那裡浪的,怎麼有錢買胭脂水粉,沒錢去給二弟打點了?有本事你拿錢去幫二弟贖出來啊?沒本事就不要打着人家男人的主意。”
說着劉氏就對着那洛氏道,“四弟妹,你可千萬要小心了,別回頭見我家這裡打不了主意,再把念頭放到四弟身上。哼,自己做的孽別想讓咱們大傢伙給他扛着。”
說完劉氏一反平時對錢老婆子的恭敬直接就道,“娘,我今個就把話撂在這裡,當家的要是被您硬弄去給老二頂罪,我們大房剩下的一家四口就一起吊死在您房門上,不信您就等着吧。”
氣呼呼的撂下話,劉氏就拽着風安回了大房。
剩下的洛氏看了看發現錢老婆子的目光又放在了風言的身上,嚇得洛氏拉着風言就跑。走到門前還來了一句,“娘,我們四房絕對不會同意的。二哥還是讓二嫂去籌銀子想辦法吧。”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錢老婆子和葉氏臉對着臉。
“娘,這可怎麼辦啊?”
錢老婆子無力的擺擺手,“能怎麼辦?先籌銀子,看能不能贖吧。”都是她兒子,要是有願意的還好,沒願意的她要真壓着去,以劉氏那性格真能幹出拖着一家子死的事來。
對於正房的動靜,風靈自然也聽出了一些,不過她可沒去管那麼多,反正誰被抓去牢裡都一樣,只要是那死老婆子的兒子就行。
她又重新提起了她的小木桶,準備去海邊走一趟。
這兩日安哥受傷,她又去報官請人抓人,那銀子可是錢的嘩啦啦的,雖然安哥把他自己的銀子拿了出來,可她哪能接受?先不說安哥是爲了救她受傷的,就是硬要說,安哥的診費也該是老楊家出的,而不是安哥自己。
不過麼,現在已經報官了,診費什麼的就等官府的判定了。
不過目前爲止,還是需要她們家先拿銀子的。
出了門就看見風軒和小蛋黃兩個人正玩的開心,風靈也就歇了要讓風軒和自己一起去撿海貨的心思。
不過她還是對風軒招招手,“大弟,最近你和小弟可都不要離開咱家,姐這幾日事情會比較多,娘有時還要出去摘個菜什麼的,你們要留在家裡看家。沒得讓有些個不長腦的摸到咱家裡來亂搜一番。”
“嗯,姐你放心吧,這幾天我肯定哪都不去,要有那不長眼的,看我不削他。”
“對,削死他!”小蛋黃在一旁揮舞着小拳頭附和着。
風靈看着這兄弟兩,頓時汗滋滋的,她怎麼有種帶壞了小孩子的感覺,這兩孩子似乎有些朝她的方向發展啊。不過她還是要趁機教育下才行,免得這兩個孩子長大變成不管啥事都只會動手的蠢貨了。
“軒軒啊,對付咱二伯和小錢氏那樣的,咱要狠一點,動手動腳都沒關係。可是對一般的人,咱們最先還是要以禮相待。人家以禮待你,你就要十倍之禮待人,人家以惡待你,你就要以十倍之惡還回去。簡單的來說就是人家對你好三分,你對人家好十分,人家若對你壞,你就十倍的壞還回去,明白麼?”
風軒聞言若有所思,然後就道,“我懂了,姐你就是想說,我們怎麼對別人,完全要看對方對我們什麼樣?”
“對,就是這樣。”風靈讚許的拍拍風軒的頭,“是個聰明的小夥子嘛,好了,你們繼續玩吧,姐有事兒要出去一趟,晚飯可能趕不回來了,你到時候和娘說一聲。”
“姐,什麼事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好好在家裡跟蛋黃玩兒就行了。”風靈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遇見了秦老,想他詢問了大海灘的位置,秦老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覆說大海灘有多麼多麼的危險,叫她不要去,風靈軟磨硬泡的詐出了海灘的位置,又反覆發誓說自己肯定不會去,才讓秦老將信將疑的離開了。
看着秦老離開的身影,風靈伸手摸了摸懷中揣着的銅板和辣椒,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一路西行,走了約莫有一個半時辰,眼前纔出現了金黃色的沙灘,這可比那片小沙灘大多了,一眼望不到邊際。
風靈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歇會兒等着,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風靈看見前方似有人影,她急忙地站了起來,把兜裡的辣椒掰出來一小節往中指上蹭了蹭,轉過身去背對着人影裝出一副驚慌害怕的樣子,在原地踱步。
“喂,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在這裡幹什麼呢?”
李二看見前方的人影有些面生,當即心生警惕,出生喝道。
風靈聽到身後的聲音,把中指往臉上一抹,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轉過身來。
李二看着眼前的人轉過身,是個小姑娘,不過可能被他嚇到了,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10來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很寒酸,是窮苦家人的孩子,這樣的人在他們海邊有很多,家裡窮,可是村子附近的海灘都太小,沒有辦法靠海吃海,所以纔想要來到大海灘上,看看能不能撿點什麼東西?換點錢。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比其他人要更窮一些,他很同情,但是沒有辦法,畢竟這海灘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整村子裡的人湊錢租的,他沒辦法幫這個小丫頭。
這麼想着,他便開口道。“小丫頭,趕快回家吧,這不是你能來的地兒。”
“叔,叔叔,對不起,我知道這個地方是私人的,外人不能來。但是我家裡真的特別困難。”風靈先是鞠了個躬,隨後開始聲情並茂的講述自己編好的故事。
“我的奶奶上個月天天咳嗽,前幾天竟然還咳出了血,上鎮上醫館檢查,大夫說我奶奶得了癆病,要治的話,要花很多錢,而我的大伯和四伯一聽這話,立馬就吵吵着要分家,這麼一鬧,直接就把我奶奶氣得吐血而亡了。可我那大伯和四伯卻分了家,單過去了。”
“而我那二伯也是個不爭氣的,奶奶病了,就知道喝酒,結果回來的路上一個沒注意,摔斷了腿,現在家裡只靠着我們三房一家人在支撐,可我們家也有三個孩子要養啊!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纔想到來這裡撿些東西,換些錢。”說完,風靈擡手摸了把鼻涕眼淚,將一個家裡發生災禍被逼無奈的可憐人演的極好。
“可是……”聽完風靈的話,李二的眼睛也有點水潤了,但規矩在這,他也只是個普通人啊!
“叔叔,我知道這個地方是你們花錢租的,我也不是想讓你就直接放我進去。我只是希望您能給我一個交錢撿東西的機會。”
“交錢?”
“對,我這裡有二百文,都給您,希望您能給讓我在這裡撿上一天。”
“這個……”李二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猶豫了半晌說到,“你先在這裡等會,我去問一下村長。”
說着,便大步離開了。
畢竟當過警察,風靈對微表情學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的,很明顯,那位大叔已經對她的身世產生了同情,必然會在村長面前爲她說一些話,原本這件事只有一兩成的把握,現在看來,至少五成以上了。
李二不知道風靈的小心思,他只快步的來到村長家,將風靈的事情說了,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也用不着他的添油加醋,因爲風靈已經把自己的身世塑造的很慘了。
老村長聽完後,沉思了片刻後讓李二去把鄉親們聚起來。
因爲他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他們青梅村的海灘是柳泉鎮附近所有村子中最大的,就算整個村子的人從白天撿到黑夜,海灘上仍有不少的東西沒能撿完,放在那裡再被海水捲回去怪可惜的,尤其是近幾年,家家戶戶都富裕了,不少人都搬到了鎮上去住,這海灘基本就是空閒在那了,除了一些老人和小孩,年輕人都不往那邊去了,不如就讓其他村子的人來撿,只要交了錢就行,撿多撿少都算他們自己的,他們村子就派一些人維持一下秩序就行了,省得十來個人天天輪班來這裡守着也守不住。
……
李二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聽到喊聲的人都從家裡走了出來,往村口去,沒聽到喊聲的人,看見有人往村口去,也跟着一起走,很快大家就都聚集在了村口處。
而在等待村民集合的時候,老村長叫自家的小孫子去把族老和里正都請來,跟他們講了自己的想法,從目前來看這件事只有好處並沒有什麼壞處,所以他們也都只是略略思考一會兒便答應了。
得到了族老和里正的支持,老村長才向村民們宣佈了這個消息,青梅村的村民們服從慣了,聽到族老和里正都同意了,自然也就聽從安排,同意後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