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您,您先放開我。”雲逐月心裡微慌,用力的想要撤出手臂,和被他按住的身子,奈何,手臂動了一動,卻發現那根本就是無用功,心下自嘲,自己還真是不自量力,這個男人可是翦戰天,他若不鬆手,她又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怎麼不掙扎了?恩?”翦戰天看着雲逐月,說話的聲音極低,像是結了冰的水,寒涼如斯。
雲逐月心裡很慌,表面上卻故作鎮靜,直視着翦戰天的雙眼,開口道:“師父不放,徒兒做什麼都是徒勞。只是師父,我們是師徒,這樣實在不合適,您先放開我罷。”
翦戰天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雲逐月,明明之前分開的時候還好好地,明明之前她並不抗拒自己的親近,難道,這幾個月間出了差錯?忽然想到今晚看到的那一幕,眼中的墨色更深。
雲逐月被翦戰天扣在懷中,被迫仰着頭看着他,月光透過紗窗如流水一般傾斜進來,照在翦戰天的銀質面具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澤,那雙漆黑的眸子,也如覆蓋了一層冰霜,讓雲逐月心底發涼。
翦戰天的心中,怒氣正在翻涌,剛纔那那一句呢喃的師父,帶着依戀和思念,讓他的心跟着柔軟,甚至忘記了晚上看到那一幕的不快,可是,她如今的抗拒,讓他壓下的怒氣再次升了上來。墨眸眯起,聲音更冷了幾分:“放開你?難道你更喜歡讓那個南宮瑾抱?”
雲逐月微微一愣,一瞬間心中似乎有無數的情緒涌出,讓她無法捉摸,卻只抓住了其中一種,開口道:“就算我讓他抱又有什麼不對嗎?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如果有好感抱一下又有什麼。總好過師父您吧?您是師父,和徒弟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我只是……唔……唔……”
翦戰天看着雲逐月,目光落在她不斷開合的脣瓣上,眼睛眯了眯,然後低頭慢慢靠近,在雲逐月睜大眼睛無處可避的時候,清涼的脣瓣緩慢卻準確的覆上了她的脣瓣。
粉嫩的脣上貼了兩片涼涼的柔軟脣瓣,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冷冽氣息瞬間直抵心臟。
雲逐月身子猛然一顫,一雙美眸大睜,直直的看着翦戰天面具下微長的鳳目,那漆黑的眼眸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腦海中一片空白,雲逐月忘了掙扎,忘了反抗,甚至忘了思考,只覺得眼前似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她迷迷糊糊的飄在一片雲霧之中。
那股無所不在,又若有若無的清冽氣息包裹着她,帶着翦戰天溫溫涼涼的體溫,透過雲逐月薄薄的裡衣,一寸寸的沁入她的肌膚,沁入她的心裡,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染上他特有的氣息。
雲逐月的靈魂彷彿已經飛到九天之外,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一動不動,良久,她才眨了眨眼睛,只覺得覆在她脣上的脣瓣好涼,直涼入她的心裡,讓她的身子由內自外都顫抖起來。
眼前的景物慢慢有了焦距,雲逐月的意識迴歸,然後,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洶涌的往腦子裡涌去,瞬間的清明被嗡嗡的一片噪音取代。
翦戰天看着雲逐月漸漸染上迷濛的雙眸,雙眼中掠過一道精光,墨色更沉了幾分,卻離開了她的脣,對她挑了挑眉,呼吸噴
灑在她的臉上,溫溫涼涼,清澈甘冽的聲音似乎染上了一層氤氳:“以後不能再讓別人抱你,聽到了沒有?”
雲逐月的意識剎那間完全迴歸,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她迷離的眼神,小臉唰的一下燒的更紅。剛纔她怎麼了,竟然被翦戰天輕輕一親,連反抗都忘記了?
可看到翦戰天脣邊那掌控一切的笑容,心中猛然一縮,勃然大怒,也不顧得對方到底是誰,怒道:“你這個混蛋!我想讓誰抱就讓誰抱,那是我的自由!”
翦戰天沒想到雲逐月會開口罵他,更沒有想到她敢回嘴,眸子眯了眯,聲音中帶着一絲危險:“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你是個混……唔……”雲逐月是真的怒了,活了兩世,還沒人這麼輕薄過她,罵人的話都集中在腦海,只是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封在了口中。
她的脣再次被封住,清清涼涼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腦海中再次一陣暈眩,剛剛回歸的意識再次飛到了九天之外,腦海中空白一片。
滿意的看了看懷中安靜下來的雲逐月,翦戰天的脣微微開啓,含住了雲逐月的脣瓣。
雲逐月只覺得大腦中轟隆一聲,涌上大腦的血液似乎爆炸了,讓她不知道身在何處,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她幾乎忘了呼吸,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翦戰天,再沒有其他動作。
翦戰天的眸子墨色深沉,似乎還帶了一點壓抑的慾望,在雲逐月的脣上輕輕一咬,然後忽然放開雲逐月:“可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雲逐月的身子失去支撐,整個人倒在了牀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有些迷濛和震驚,嘴脣上有些絲絲的疼,如吐了一層胭脂,紅潤可愛,小臉和耳後白皙的皮膚上佈滿了細微的紅暈,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瑰麗如霞,又帶着別樣的誘惑。
月光輕輕地灑在牀上,一陣夜風吹過,牀上的紗幔微微吹起,依稀能看到裡面一坐一躺的兩個人影,微微晃動的紗幔掃過雲逐月的臉頰,在牀上投下淡淡地陰影,卻讓夜色染了一點曖昧的顏色。
怔愣了片刻,雲逐月終於清醒過來,憤憤地坐起來,瞪着翦戰天,心中的怒意和惱意卻更多的是因爲自己,不就是一個吻嗎?她怎麼這麼沒出息?嚴格來說,那都不算一個吻,只是嘴貼嘴而已。
小臉紅白相交了一陣,這才擡眼看向翦戰天,開口道:“你……”
“你?還想試試?”翦戰天坐在牀邊,語氣中都透着一股子曖昧。
雲逐月身子一顫,微微往後躲了躲,眼中閃過無數的情緒,微微斂眉,開口道:“就算我說錯了,師父也不應該這麼懲罰我吧,不管怎麼說,剛纔那都是我的初吻,師父就不愧疚嗎?”
雖然只是一個吻,卻也是她保護了兩輩子的東西,她一直覺得,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應該獻給自己喜歡的人,可惜,初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翦戰天還有個顏夕聖女,說不定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女人或者男人,反正他肯定不乾淨了。
自己真的是虧大了!
初吻,這兩個字讓翦戰天無比的愉悅,聲音也染上了一層笑意:“愧疚?爲什麼?我親自己的
女人難道也有錯?”
雲逐月的心中一跳,這是翦戰天第一次說這麼直白的話,而且他用的是“我”而不是“爲師”,他的女人,這種帶着佔有慾的宣告的話,他原來真的對自己有這個意思?
怎麼辦?雲逐月的腦海中有無數的念頭閃過,打是打不過的,逃走也未必逃的了,翦戰天的性格,好像是那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類型。
“在想什麼?”翦戰天的臉不知何時已經在她的面前,雲逐月吞了吞口水,想要呵斥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她明白什麼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她不是翦戰天的對手,更不能激怒他。
剛纔已經失去了初吻,她不能因爲自己的衝動失去更多。
不着痕跡的躲開一點,雲逐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還算平靜,腦海中飛快的轉動,想着讓他轉移注意力的方法,目光卻瞟向外面的小榻,難道小鳳凰和混沌獸還沒有回來?
依照小鳳凰的性格,是不會讓翦戰天這麼輕薄自己的。看到那空空如也的軟榻,雲逐月暗暗的罵了一句,不靠譜的兩隻靈寵,用的着的時候誰都不在。
她卻不知道,此刻的小鳳凰和混沌獸正鬱悶的,睡得正熟,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來,而且想回也進不去了!
混沌獸還好,靠着門就開始打盹,小鳳凰卻急的團團轉,它也無法穿透的結界,裡面的人肯定是翦戰天,主人吃虧了可怎麼辦?
感覺到翦戰天正在靠近,雲逐月忽然靈光一閃,迅速的從空間裡將仙靈草還有那張晶卡取了出來,將她和翦戰天的距離隔開,開口道:“師父,這是仙靈草,哦,還有,這是您的晶卡,那個,我,我可能用的有點多。”
翦戰天沉沉的看着雲逐月,她的轉變太快,剛纔明明還怒氣衝衝,轉瞬間竟然就這麼平靜,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伸手將仙靈草接過來,順便接了那晶卡,連看也沒看一眼,手掌一翻就不見了蹤影,開口道:“無妨,給你就是讓你隨便花的。”
雲逐月心中一陣苦笑,隨便花,多大方啊,是不是自己應該感激涕零?在這個世界,他有尊貴的身份,做他的女人應該不錯吧?這個世界的人對小三又不歧視,弄得好還能撈個平妻,來個和正室平起平坐。
可惜,這不是她想要的,陡然又想到了花燈上的話,情路坎坷,難道這是她必須要過的情劫?這樣的話,她是不是應該和師父說清楚?翦戰天那麼優秀的人,應該不屑於強迫吧?
“師父……”剛一擡頭,就看到了翦戰天放大的俊臉,他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上了牀,和她並排坐着。
雲逐月大驚,下意識的就像逃開,可是卻被翦戰天輕而易舉的拉入了懷裡。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你,你要做什麼?”
翦戰天看着那張驚慌的小臉,漸漸低頭,在雲逐月睜大的眸子中,薄脣在她的臉頰上擦過,然後落在她的耳邊,清冽的聲音傳出:“月兒,如果爲師要做什麼,你覺得,你能阻止嗎?”
他的呼吸吹拂着雲逐月的耳廓,話語卻驚得雲逐月忘了害羞,他說的不錯,他若想做什麼,她真的阻止不了,難不成,他想要霸王硬上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