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口處就響起了一陣喧譁,不少人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雪夜國帶來的奇獸,到底是什麼樣子?
雲逐月卻覺得,應該不會太兇惡,因爲能拉在宴會上看的,太兇惡實在不適合,應該是什麼吉祥的獸類,所以依舊淡定的吃着面前的點心,等着奇獸進來一睹爲快。
南軒夜也是毫不理會的那一類人,只是好笑的看着雲逐月,這一晚上她除了吃就是喝,難道有那麼餓,不知道的還以爲雲家虐待了她呢。
雲逐月感受到南軒夜的視線,擡頭回了過去,白了他一眼,剛纔還故意弄到最後才幫忙。南軒夜眨了眨眼,故意笑的顛倒衆生。
當然,兩人的互動也不是那麼的明目張膽,畢竟某個程度上,雲逐月已經貼上了“尊者的女人”這個標籤,除非南軒夜要宣佈他就是翦戰天,那麼,他們兩個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光明正大。
雲逐月忽然有些憋屈,狠狠地瞪了一眼南軒夜,明明是自己男朋友,還要裝出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都怪他沒事玩什麼角色扮演啊,還扮演的這麼入戲!
“哇塞,那是什麼啊,樣子真奇怪!”
“真是奇獸,明明是狸貓,竟然還長翅膀,難道會飛?”
“應該會吧,要不然長翅膀不就沒用了嗎?”
衆人議論紛紛,南陌離已經興奮的離開座位去看了,一會兒就跑了回來,拉着雲逐月道:“月月,你也看啊,長得像是狸貓,可是腦袋是白的呢,還有翅膀!到底是什麼鳥啊,翅膀上長毛的鳥,我還是第一次見……”
看南陌離激動的不行,雲逐月隨口回了一句:“所有的鳥翅膀上都長毛,你見過光着翅膀的鳥啊。”
正說着,那奇獸已經到了雲逐月的視線之中,然後,雲逐月就明白南陌離的意思了,因爲這翅膀上的毛不是羽毛,而是毛髮,所以才顯得更加稀奇。
雲逐月仔細看了看,這東西應該是傳說中的天狗,雖然不是什麼祥瑞,據說可以辟邪,能找到這樣的奇獸,雪夜國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忽然,雲逐月又感覺到了那一道惡毒的視線,這一次又是一無所獲,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誰和她有仇,沒事瞪她兩眼給她製造點緊張氣氛?可是,有這麼無聊的人嗎?
所以,雲逐月還是提高了警惕的。
溫順的天狗越來越近,使節已經開始講解了起來,不過雲逐月此刻全身心的都在戒備,只是聽見什麼天狗忠誠之類的話語。
“哈哈,父皇這個天狗居然如此神奇,還是祥瑞之獸。兒臣以爲,用來看護父皇的藥材丹藥也是不錯的。”南軒列笑着開口。
“皇兒真是的,這樣的奇獸怎麼能如此大材小用?”話雖然這麼說,不過兒子能把奇獸給他看家護院,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太上皇捋着鬍子,表情看起來也很滿意,一掃剛纔的不快。
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天狗即將靠近太上皇的時候突然間暴躁了起來,一聲嘹亮的吼叫響起,然後天狗狂跳不已。
天狗的忽然暴躁,使得衆人一驚,那個使節更是嚇的滿臉蒼白,緊緊的抓着手中的繮繩,當時
人力怎麼能夠更和畜力相比,天狗拱起了身子,直接躍了起來,將使節掙的一個踉蹌,手中的繩子就鬆開了。
“快,快,保護陛下!”護衛一驚,頓時叫出聲來,於是乎所有的宮廷侍衛直接就從兩邊衝了進來,緊緊的將太上皇以及一些皇族護在了中間。
就在大家都有些混亂的時候,天狗卻猛然撲出,它的對象不是大家重點保護的太上皇,而是,雲逐月!
雲逐月在天狗躬身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因爲天狗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鎖定了自己!
“吼!”眼看天狗越來越近,雲逐月揮手就要將黑巖盾召喚在手中,可是,卻有人比她還快,南軒夜的目光一直都流連在雲逐月的身上,她眼中的錯愕和剛纔天狗的一撲,都讓他很清楚,有人要害雲逐月!
這一刻,一直高高在上,從未在人前讓人看清過真實情緒的南軒夜,根本不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身影一動就到了雲逐月的跟前,將她拉在了自己的懷裡,同時袖袍一甩,兩道力量相撞,天狗就被甩了出去。
“月兒,你沒事吧?”南軒夜緊張的查看着雲逐月。
雲逐月雖然心中很暖,可是南軒夜的表現未免有些太過誇張,那些剛纔還在警戒人還沒反應過來,否則他們更不好說清楚了,不動聲色的將南軒夜推了一下,道:“王爺,我沒事。”
南軒夜眸子一眯,這才慢條斯理的放開雲逐月,彷彿一點也沒有尷尬似的,道:“沒事就好。”
比南軒夜慢了一步的月九微和南修辰,頓時將怒氣撒在了天狗身上,舉手就要朝天狗打去,卻被雲逐月叫住:“不要傷害它!”
月九微一怔,但是還是聽自己的小侄女的話,改拳爲抓,直接就抓住了天狗的脖子,同時暗暗用力,頓時便將這個天狗治的服服帖帖的。
“一個小畜生,你居然敢襲擊我月九微的侄女,看你這一副小狗的模樣,最好老實點,不然的話,當心我直接就將你做成了香肉火鍋。”說話的時候,月九微將戰魔一族的氣息悄悄的放了出去,那隻天狗頓時變得更加的服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雖然天狗已經被制服,但是雪夜國的使臣早就已經被嚇得臉上蒼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大喊道:“上皇息怒,上皇息怒……這,這天狗向來溫順,從不亂襲擊人的……”
那跪拜的模樣讓前來抓捕的侍衛一時間有些發愣了,難道真的是意外?
太上皇一拍桌子,怒道:“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天狗是祥瑞,那那隻天狗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發飆?你分明就就是故意的,難道你們雪夜國是想和我們雲隱國開戰不成?”
那個使臣一聽,連連的磕頭,開玩笑,他之所以被陛下派來,爲的不就是兩國交好,若是因爲這件事爆發戰爭的話,那他豈不是雪夜國的罪人,無顏面對自己的雪夜國?
一時間趕緊忙解釋道:“上皇明鑑,上皇明鑑,天狗絕不會輕易攻擊人,只會攻擊邪物……”
此話出口,那個使臣就在自己的心中大罵,自己這不是添亂說這皇宮之中有邪物,這不是找死嗎?頓時
閉上了嘴巴膽戰心驚的開始想着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一個邪物聽在太后的耳中卻是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意識,瞥了一眼雲逐月,然後又將視線和榮貴妃對視了一眼,頓時便明白了彼此的心中所想。
“你該纔是說宮中有邪物?”得到了太后的示意,榮貴妃頓時開口道。
這邊的使臣還在想怎麼解釋,此刻就聽見了榮貴妃這樣開口,一時間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打了一個寒戰,但是隻見說過的話又不好反對,只好點頭:“是。”
此言一出,榮貴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笑意,道:“父皇,使臣說天狗只會攻擊邪物,而且適才臣妾看的清楚,這個天狗並沒有攻擊陛下,只是向雲家小姐雲逐月衝了過去。”
此刻不用她繼續說話,衆人的眼中便已經有了瞭然的神色,一個個的目光看向了雲逐月,尤其是剛纔南軒夜救她的一幕,衆人可是看的清楚,此刻被榮貴妃這樣一說,更加認爲她說不定會媚術,或者是被什麼附身……
事關自己的女兒,雲葉飛直接起身道:“太上皇陛下,微臣的女兒,微臣最是清楚,難道我堂堂國師,還分不清什麼是邪物?”
太后此刻也開口了:“哀家聽說你這個女兒是之前才巡迴的,誰知道她在沒遇見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說不定國師大人太過疼寵女兒,被親情矇蔽了雙眼呢。”
“太后,臣以國師的身份擔保,月兒絕對沒有邪物附身。”雲葉飛耐着性子開口。
太后卻是冷冷一笑:“若是沒有邪物,辟邪的天狗爲什麼放着這麼多人不撲,偏偏撲她?”
月九微眯了眯眸子,剛要開口,貴賓席上的燕朗卻開口了:“太后娘娘,逐月是我的師妹,我們天一門的人,太后的意思,莫不是在說天一門是藏污納垢之地?”
侮辱天一門,可不是任何人都敢做的事情,太后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卻還是嘴硬道:“燕大師,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否則如何解釋剛纔的一幕?”
“就是,剛纔大家可都看到了,天狗直接就撲向了她。”一旁的榮貴妃也開口幫襯。
雲逐月忽然輕笑出聲,緩緩起身,她不卑不亢,彷彿是銅牆鐵壁,對剛纔的流言絲毫不在意,緩緩開口道:“上皇陛下,請給民女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太上皇雖然不在前朝,可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雲逐月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很多的,對於這個女孩子,若不是成了戰天尊者的人,他倒是很想撮合一下南修辰,於是點了點頭。
雲逐月仰起頭,問太后道:“太后娘娘,您剛纔說天狗撲我,是因爲我身上有邪物,那麼,若是有祥瑞願意跟在我身邊,是不是可以破除謠言?”
“哼,天狗可是奇獸,豈是一般的獸類可比?你這麼說,也休想脫罪。”皇太后冷冷一笑。
雲逐月卻是忽然一笑,笑容瀲灩明美,幾乎讓整個宴會失色,最後纔開口道:“是不是可以比,那麼,也得等見到了再說不是?”
而伴隨着雲逐月話落出現的,是一聲聲動九天的鳳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