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沒有理會劉德海,反倒伸出手來,握住了趙婉心的柔夷,甚是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傷着哪裡了?”他語氣也是無比的溫柔。
那溫熱的大掌讓趙婉心神思又是一陣恍惚,望着這個男人溫柔的眸色,她竟然忘記了平日的矜持,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只是衝着他默默地搖了搖頭。
周顯回頭望着劉德海,語氣凌厲地責罵道:“劉德海,你就是這般當差的?貴人出外,竟然一個待候在旁的人都沒有,若有個什麼閃失,你能擔當得起嗎?”
“是!是!皇上說得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劉德海見他怪罪下來,連連伸手摑了自己兩巴掌,摑完後,他偷偷擡眼望了周顯一眼,但見他注意力全在那新封的貴人身上,根本沒有望着自己,不由得戰戰兢兢地說道:
“奴才這就去給貴人娘娘挑幾個精靈聰慧的侍女。”
“去吧---”周顯微微一揮手。
劉德海一作躬,領着身後的兩種名太監匆匆離去---
周顯衝着趙婉心一笑,伸手爲她彈了彈秀髮上的雪花,柔聲說道:“雪天路滑,朕送你回住所吧。”
趙婉心臉一紅,鬼使神差之下卻不抗拒,反而神色甚是羞赧地衝着他點了點頭。
下一刻,周顯甚是霸道地伸臂環住她的腰身,動作甚是親暱,趙婉心怔忡了片刻,紅着臉,被他如此呵護着往她所居住的廂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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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甚是單薄的身影相互扶持着,小心翼翼地踏着雪地趕到了趙府的別苑外。
如今的別苑,門外守衛甚是森嚴,同樣的白色院牆、褐色磚瓦卻人覺得甚是陌生。
北風凜冽,兩人趕了這陣子的路,只覺得手腳冰冷,凍得直哆嗦,只想儘快走進這別苑內,然而卻硬生生在門外,被門外那一臉肅然的侍衛舉刀攔住了去路。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兩人一怔,柚兒急急地衝着攔路的侍衛說道:“官大哥,我們是趙府的人,你讓我們進去吧。”
這侍衛冷冷地盯着兩人,毫不給情面地說道:“什麼趙府不趙府的,如今這是皇上的住所,閒人不能隨便進內。走吧---”
柚兒一頓,挺直腰板,對着侍衛瞪目相向,並大聲說道:“我們是趙府來的,怎麼就不讓進了?我來問你,你們皇上是不是剛封了趙府的三小姐爲貴人,那我們三小姐便是你們的主子了,我是三小姐的隨身丫頭,你說能進不能進?”
這名侍衛一聽她如此說,那囂張的氣焰倒是收斂了些,只是依舊疑惑地望着她,問道:“你當真是趙貴人的隨身丫頭。”
“當然。”柚兒理直氣壯地回道。
“那好吧,你進去吧。諒你一個小姑娘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
這侍衛一收刀,柚兒便拉着寧靜君的手欲進去,卻又被這名侍衛攔住,他板着臉說道:“姑娘你能進,可她不能進去,我看她衣着光鮮,應該不會也是貴人娘娘的丫環了吧。”他伸手指着寧靜君。
柚兒急了,語氣甚是不耐煩地說道:“你敢攔她,這位夫人可是新貴人的閨中密友,是貴人娘娘讓我特地去請過來的,你若攔着不讓進,到時新貴人娘娘怪罪下來,你小小一個看門的能擔當得起吧?”
聽她如此說,這名侍衛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不由得與身旁的侍衛對望了一眼,終於一揮手,說道:“進去吧,進去吧---”
柚兒與寧靜君兩人手拉着手,急急地往裡走去。
寧靜君心裡頭七上八落的,方纔被攔在外頭,她方深切的認知周顯是當今天子的身份已不同於往日。
如今兩人身份懸殊,卻不知周顯還是不是還是從前的那個周顯,還會不會認從前的情分,這一刻,她是半分把握也沒有,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冒然闖了進來,她應該在家與他商議商議再行動的。
不過人既然已經進了苑,也沒得後悔了。
兩人進了苑,這個別苑寧靜君也曾來過幾回,不算陌生。而柚兒更是相當的熟悉,但她們並不知道趙婉心如何何在,一時間也只能如無關蒼蠅一般到處亂走,但見周圍都是一些神態肅然的帶刀侍衛,兩人心裡頭忐忑,也不敢什麼地方也亂闖。
柚兒一急,隨意抓住了一名太監裝扮的公公,追問道:“公公,您可知皇上新封的貴人娘娘住哪嗎?”
這太監雖狐疑地望了兩人一眼,看那模樣對兩的身份甚是狐疑,但還是說道:“在西院的廂房。”說罷,便急急地離開了。
“柚兒,西院在哪裡?”寧靜君不由得的問道。
“我知道在哪裡,嫂嫂跟我來吧。”
兩人那雙冰冷的手指交握着,轉身埋頭往西院而去,走着走着,半途卻殺出一個身着綠色裘皮衣的女人,這女人揚着一邊嘴角,一臉不屑地攔截住兩人。
兩人一楞,擡頭一看,寧靜君的臉微微一變色---是她?當真是怨家路窄。
“四小姐---”柚兒見是趙慕青,雖不情願,但還是戰戰兢兢地衝着她招呼了一聲。
趙慕青斜眼睨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冒冒失失的,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倆。”說罷,她瞥了寧靜君一眼:
“柚兒就算了,你怎麼在這裡?如何進來的?”
她那盤查的語氣,比門外的守衛更爲霸道,寧靜君臉一沉,卻是不理會她,拉着柚兒的手並欲從她身旁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