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夏末,秋至
夏末,秋至。落葉飄零的秋天,帶不走的是夏傷。對於這句歌詞,女孩似乎還有些印象,這是一個在中國發展的韓國歌手演唱的。而此時女孩的心裡也盡是傷痛。
站在自己即將就讀的學校門口。女孩或許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唱那位韓籍歌手的另外一首歌——《我的心好冷》。對於上輩子已經上過大學的女孩,讓她重新坐進小學的課堂,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沿着自己記憶裡的小路,經過一片茂密的櫻花樹,樹的枝椏在小路上相觸、交錯,不難想象在三四月份的花季,這一路花繁豔麗,滿樹爛漫的模樣。不過現在剩下的,僅僅是紫褐色的枝椏在瑟瑟秋風中嗚咽。走過櫻花林裡的小路,女孩很快就來到教學樓並找到自己的班級。憑着記憶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個靠窗的小角落。記憶裡的自己,由於語言和身份特殊的原因,似乎在這個班級顯得很是冷漠,基本與班裡的其他人沒有交流,或許也是因爲這些原因,老師給自己安排的位置是教室裡最最角落的座位。放下自己的揹包,女孩瞬間就在現實世界中被剝離出來,雙眼毫無焦距的望向窗外。
……
“秀英,那是我們兩個約定好的夢想!”
“我們又離夢想進一步了~小秀英!”
“TheBigEgg在等着我們呢,秀英,我們繼續努力!”
……
夢想,這個詞幾乎如同魔障一般,這段時間始終盤旋在女孩的腦海中。
“秀英,到吃飯時間了,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可是外面等你了好久!”
“恩?!”眸子的焦距還處於調整中的女孩,被這一張因幾乎快貼到自己臉上而顯得碩大無比的臉着實嚇了一跳,雖然由於靠的近並沒有看清楚,但女孩幾乎下意識的就認出了眼前這張臉的主人,就是也在這所學校就讀,高自己一年級的高橋,“哦,那走吧。”因爲高橋,似乎是自己在這個學校裡唯一的朋友,無論是現在的自己,還是曾經的。
……
“秀英,你怎麼越來越能吃了,又搶我碗裡的東西。”嘟着小嘴的高橋對於女孩這種經常性的行爲感到十分不滿。
“反正你吃不完,再說你上次不是還在抱怨體重又增加了麼,小高橋,我這是順便幫你控制食量!”作爲一個兩世爲人的歐巴(歐尼?)級人物,能放下身段去跟一個十來歲的小蘿莉搶東西吃,估計除了這個厚臉皮的女娃,也別無分號了。
“明明是你說我重了的,我第二天就去稱過,得出的結論是瘦了。”對於女孩的無賴行徑,小高橋很果斷的選擇予以反駁,並翻出了舊賬。
“預防,剛纔那是口誤,我這是幫你預防,對,預防!”不過無賴起來的女孩怎麼會只有那點功力?女孩很是從容的推倒自己先前的定論,接着十分有經驗的迅速轉移開話題,“而且,你看我比你高,需要的能量自然也要多些嘛!”
“話說回來,秀英這兩個月還真長了不少個耶,剛放暑假的時候還比我矮了幾公分,現在竟然比我還高了。”小高橋拉起秀英用手指比了比,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話題的轉移。正當女孩慶幸自己又一次把小高橋忽悠住時,小高橋卻話鋒一轉,“不過,誰跟你說能量跟身高有關係的!而且之前我比你高的時候也沒見你把你自己碗裡的東西貢獻出來啊!”很顯然,經驗這東西不僅僅只有女孩一個人在增長。
“額……”又一次被小高橋的反擊噎住的女孩很是尷尬,
清秀的臉蛋被憋得盡是紅暈。作爲一個靈魂年齡超過二十,女孩再一次爲自己的靈魂感到悲哀。
“好啦,逗你玩的,反正我也吃不了這麼多。不過秀英啊,你臉紅的時候實在太卡哇伊了!”
“……”女孩臉上的紅暈似乎已經不能用簡單的紅潤來形容了。
“不過秀英,爲什麼你這麼能吃呢,而且還怎麼吃都不胖?”
“天賦異稟,這就是天賦異稟啊~!就像我天生麗質一樣的啊~!”女孩惡搞的摸摸自己的臉蛋,嗲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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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生來就是個吃貨。”小高橋對於女孩的自戀行徑嗤之以鼻。
“……”女孩面部溫度繼續急劇上升,相信女孩此時的形象若是放在動漫裡,應該是面紅耳赤,耳朵鼻子冒着蒸汽的那種。
“好啦,快點吃,你們的美和子老師跟你們說過了麼,你們下午的手工課又要和我們班一起了,到時候我們又在一組吧。”順手在女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小高橋。日本的學校很注重團隊精神,經常組織集體活動,比如高年級與低年級結對完成一個什麼項目。而作爲女孩在學校唯一的一個朋友,在這些活動中高橋自然是和女孩在一組的。
“額……我沒注意聽。”
“我就知道,所以纔在跟你說一遍的,秀英啊,以後上課要認真,你看你這麼小就不用功讀書,那初中怎麼辦,高中怎麼辦,大學怎麼辦,以後怎麼辦!還有……”
五分鐘後……
看着一臉意猶未盡的小高橋,女孩可以很肯定,這些臺詞絕對是高橋夫婦曾經在摧殘小高橋的時候使用過的,而且還是屬於常規性武器的那種!
“還有,這次可不能跟上次一樣,什麼事都讓我做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有些無奈的表情,小高橋再次轉移戰場。
“我會做把事情全推給你這種沒品的事麼?”對於小高橋的控訴女孩顯得不置可否,而女孩得到的迴應卻是小高橋一臉肯定的神情。
備受打擊的女孩只得望着食堂的天花板來抒發自己的極深的怨念,曾經多好多可愛多單純的一個娃啊,現在這也不知道跟哪個腹黑加毒舌學的!女孩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其實現在自己越來越女性化的行爲,更值得她去抒發自己怨念……
……
下午的手工課很快就在女孩們的打鬧中度過了,其中過程雖然很是艱辛,但是結果和前一次手工課一模一樣,在女孩越幫越忙的情況下,小高橋最終放棄了之前的立場,一個人完成了課堂作業。
……
“秀英,你說你手怎麼就這麼笨呢!這麼簡單的縫紉你都不會,這次又是我一個人做完的。”
對於不如高橋一個小學生的現實,女孩只得抱怨着上輩子接受的填鴨式教育。再說了,上輩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學縫紉幹嘛……“好啦,小高橋,知道你比我厲害啦,你也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可是我媽媽說過,女孩子一定要會點女工啊,這樣的話,以後纔會有男孩子喜歡的。”
“……”高橋阿姨平常到底實在向小高橋灌輸些什麼思想……!還有,我需要那些小男生的喜歡幹嘛,他們愛幹嘛去幹嘛去,關我什麼事……女孩撇了撇嘴,有些悶聲。
“秀英,原田阿姨說過要你把那個撇嘴的動作改掉的!我也覺得原田阿姨說的沒錯,顯得一點都不淑女,跟那些在外面撒野的男孩子似的。”
“……”難道你要我和乖乖女一樣,穿着粉紅的公主裙摟着芭比娃娃麼,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淑女啊……某悲哀的靈魂再一次發出憤怒的吶喊聲。
……
回家的路上,周圍的孩子們都歡呼雀躍,女孩很是理解並且還有些小小的羨慕,畢竟自己也這經歷過這個階段,但對於早已度過孩提時代的女孩, 要保持和他們同樣的心境去融入他們的圈子,難度還是很大,至少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實現的。
……
“秀英、高橋,今天上課感覺怎麼樣?”回到家,正在廚房做飯的原田吉美聽到兩個小妮子的聲音,出聲問道。如同母愛一般的關心,讓這個臨時拼湊不到半年的家庭顯得格外溫馨。
“還好啊。”“還不錯啦。”
“不錯就好,雖然你們兩個小妮子是爲了出道才轉學過來的,但是學習還是不能落下哦,尤其是秀英,雖然日本的課程和你們韓國的有些不一樣,但是你還是要努力的去學哦。”
“知道啦。”對於對待自己和高橋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的原田夫婦,女孩真的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家和親人的感覺。
“秀英、高橋,你們先上樓休息下吧,等飯菜做好了我叫你們。”原田吉美從廚房探出頭向兩個人說道,“還有,高橋,幫阿姨打個電話,問問你原田叔叔今晚還回來吃飯不。”
“好的,阿姨。”小高橋衝着原田吉美甜甜一笑,走向客廳裡的電話。
……
這樣的簡單生活似乎已經成爲了女孩生活中的主旋律。不過女孩表示,這樣的生活雖然略顯得單調甚至有些弱智,不過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正好能慰藉那顆已經失去目標的心。
落葉飄零的季節,帶不走的或許是夏傷,但是與之同時,帶走的,還有那夏日的浮躁與虛華,而帶來的,是秋季略感溫馨的平淡,而這,不正是女孩所期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