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走到了段廣威的車裡,低聲說了一句:“走吧”,段廣威看了他一眼,發動汽車,向小區外面開去。“人總要往前看”,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楊旭的心思,段廣威忽然說了這句話,楊旭沒有任何反應,迷離的目光看着車窗外消逝的物是人非。
嘿,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着雨
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嘿,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
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那裡又有什麼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己
嘿,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收音機中傳來莫文蔚那首《如果沒有你》,彷彿沉寂在那首歌曲中,楊旭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也許那首歌已經唱出了他的心情。
回到安全部的路上,楊旭接到了林尚正的通知,由於戰區即將開展“和平使命”系列的中俄聯合軍事演習,絕命突擊大隊要參加兵員實力的80%,之前決定的絕命狼特遣隊第一小隊無法過來執行任務,但他們已經決定派遣兩名王牌狙擊手過來協助他們,一個是實力堪比零號的一號狙擊手趙健,另一個就是他們的總教官宣立軍,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楊旭心裡知是什麼滋味,宣中隊最終還是來了,楊旭無奈的搖搖頭,該面對的始終都要面對,他無力改變。
王彬剛走到樓下,電話鈴響起,是嶽詩瑤的:“喂,詩瑤,今天乖不乖……好了,我馬上過去了,等着我……”,王彬十分珍惜哪有節奏的呼吸聲,直到嶽詩瑤掛了電話他纔將電話收起,今天是他最後一次看望嶽詩瑤,之後他就會去自首,他已經決定不再逃避,自己犯的錯自己去承認。
王彬上了車,把收拾好的槍械袋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準備自首的時候一起上交。
剛剛發動車輛,忽然一種異樣的直覺從背後傳來,王彬愣了一下,對於曾經參戰的他而言,這種直覺在熟悉不過了,那是敵人出現的感覺,王彬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後視鏡中出現的那個人,他露出笑容,陰險而惡毒,一如他被驅逐時一樣,“你以爲我們之間的事就這麼了結了?”,冷權不動聲色的冷笑。
天空中的浮雲翻飛過往,人們木然的遊走在雲層之下,他們的靈魂被封存在骯髒的軀殼中,被擺佈,被僞裝,掙扎着想要逃脫人體的慾望。
“你想怎麼樣?”,王彬不動聲色的問。
“開車!”,冷權淡淡的說。
“去哪裡?”,王彬問。
冷權冷哼了一下:“去一個適合你去死的地方”
王彬臉上毫無懼色,反而浮現出了微笑:“這麼說我可以選擇我死的地方嘍,那我可真的感謝的你慷慨了”
冷權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汽車飛快的向郊區開去,彷彿他比冷權更加期待死亡一樣。
冷權淡淡的笑了:“你很着急嘛,這麼急着去死,是不是和我合作的時候你就知道會有今天?”
“我只能說我這輩子幾乎沒有後悔的事情,但一定要說的話,離開絕命大隊算是一件”,王彬回頭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也一樣?”
冷權苦笑了一下:“沒錯,離開絕命大隊,絕對是我一輩子僅有的幾次後悔”
“好像咱倆不一樣吧,我是自願離開絕隊開拓自己的事業和生活,你是被趕出來的,能一樣嗎?”,到了這一刻,王彬仍然以嘲弄冷權爲樂,一如當初在絕命大隊的時候。
冷權冷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和你合作時雖然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是我畢竟還是選擇了後者”,王彬苦笑了一下:“我可以給自己找到一千萬個理由來說背叛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畢竟選擇了背叛,呵呵,楊旭那個笨蛋還以爲是他發現了我,沒有彈痕的子彈,我怎麼能不知道楊旭知道這件事,我可是親自在他面前炫耀過的,對我而言,離開絕隊的每一天我幾乎都在回憶在絕隊的生活,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故意的了?”,冷權有些不可思議。
“一天爲絕隊士兵,終生都是絕隊的人,不管我到了那裡都一樣,背叛就是要付出代價,這是必然的結果”,王彬淡淡的說:“和你合作我沒有後悔,因爲我得到的是詩瑤活下去的希望,是給予她後半生幸福的保障,所以我必須開那一槍,我也知道,有楊旭在我根本不可能殺死凌忠浩,更何況還有那個猛獁象鄒林帥在哪裡”
車窗外的世界逐漸被黑暗取代,這裡是城市的郊區,除了黑漆漆的曠野之外一無所有。
“但是我必須爲我的背叛行徑付出相應的代價,要嘛接受法律的懲罰,該坐牢就坐牢,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經常看到詩瑤,獲得和她重新生活的機會。要嘛被你幹掉,一了百了,但無論結局是哪一個,都維護住了我作爲軍人和男人的尊嚴!”
王彬再次回過頭看着目光中帶着一絲驚訝的冷權,嘲弄的說:“遺憾的是你永遠都不能體會這種感覺了,如果你還有一絲軍人的尊嚴,就不會上楊旭的當,也不會上我的當,你呀,只是個牛*的殺手,想成爲宣中隊眼中合格的士兵,再投胎幾回吧”
冷權看着他:“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痛恨的是什麼嗎?”
“哼”,王彬無所謂的冷笑了一下:“你這輩子痛恨的東西太多了,到最後竟然連關心你的兄弟都爲之痛恨,我還能說什麼,不過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什麼?”
王彬淡淡的冷笑:“實話告訴你,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那不可
一世的性格,自以爲槍法天下第一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你以爲零號狙擊手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在絕隊的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要不是宣中隊一直護着你,我至少揍你十回了”
“哼,現在機會不是擺在眼前了嗎,赤炎,我很想知道,作爲我的對手你能堅持多久?”,冷權的目光中跳躍着渴望殺戮的冷光。
王彬淡淡的冷笑:“哼,在絕隊的時候我多少次想和你過招,都被宣中隊阻止了,他知道我看你不順眼,爲了連隊的團結他纔不讓我和你動手,想不到今天我們會以這樣的姿態過招,而且是唯一一次,赤炎對血刺,哼,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挑戰絕命大隊的一號狙擊手!”
王彬忽然拉起手制動,別克車輪胎劇烈的摩擦中,車輛幾乎橫行在公路上,王彬拎起副駕駛上的槍袋衝出了轎車,轎車失去控制後在公路上傾斜翻滾,王彬在公共路上翻滾了兩下,快速掏出手槍,對着翻滾的別克車油箱的位置連番開火。
砰砰砰砰,慘烈的別克車上爆出一絲火花,隨着別克車在公路上滑行,大片的火花摩擦而出,一簇火花在油箱上點燃。
王彬繼續開槍,嘭的一聲悶響,大片的火光升騰,在黑暗的荒野格外耀眼。
看着爆炸燃燒的別克車,王彬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從槍袋中拿出85狙擊步槍,準備戰鬥,他可不認爲冷權這麼容易就死在車裡面,都是經過全方位實戰的精銳特種兵,這麼容易就死了還叫什麼絕隊士兵。
果不其然,在王彬消失在公路下面的蘆葦叢中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火光中緩緩站起,猶如煉獄中重生的死亡戰士,冷權全身都透露出冰冷的讓人窒息的氣息。
冷權冰冷的摘下插在臉上的碎玻璃,緩緩地拿起手中的M4A1狙擊步槍,向蘆葦叢中走去。
赤炎,你很想玩是不是,很好,我滿足你!
黑色的曠野沒有任何光源,唯一的光僅僅是天空中的星光,那依稀的星光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星星的作用彷彿只是讓大地上的生物在黑夜中知道天空的存在,而黑暗的大地依舊是一片黑暗。
曠野之中,端着85狙擊步槍奔跑的王彬朝着逆風向拼命地奔跑,這是黑夜狙擊戰術最有效的一種,在沒有任何夜視器材的情況下,狙擊手進行防禦戰術最好的辦法就是佔領逆風向陣地,這樣很容易聆聽順風向攻擊過來的敵人腳步聲。
王彬潛伏在一處不起眼的草窩中,85狙擊步槍的白光瞄準鏡帶有夜視器材,但是王彬不敢打開,面對像冷權這樣的狙擊手,任何光源都可能導致他的暴露,王彬幾乎想都沒想就拆下了瞄準鏡,再近距離攻防戰鬥中,迫於自然環境的侷限,瞄準鏡只能成爲負擔,這是宣立軍教過他們的狙擊戰術。
王彬在心裡默默祈禱,宣中隊,保佑我除掉這個叛徒!
冷權在黑暗中的蘆葦叢中緩步前行,和王彬的快速相比,冷權的行進速度是緩慢的,自信的,彷彿除掉王彬志在必得。
是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號狙擊手了,他現在有絕對的自信幹掉王彬,甚至是零號狙擊手!
這種自信來源於他加入北方公司之後全世界的征戰,他見識到了更強大的狙擊手,也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零號狙擊手纔是頂尖的狙擊手,而且像他們這樣的人,世界上真的還有很多。
王彬端着狙擊步槍,閉上雙眼,在這樣的黑暗中根本無法依靠眼睛來實現瞄準狙擊,那麼現在一切都只能靠感覺。
夜晚的清風吹過荒野,吹過蘆葦叢,他們都能感受到氣流對這片領域的影響。
颯颯的風聲是吹過蘆葦的聲響。
嘶嘶的聲音是昆蟲的鳴叫。
咯咯的聲音是蟾蜍覓食的聲音。
吱吱的聲音……是吹過準星的聲響!
剎那間,王彬睜開眼,三點鐘方向!狙擊步槍瞄向了聲音的來源!
同樣是剎那間,冷權感覺到了殺氣的襲來,上風口!
砰,荒草中一絲轉瞬即逝的火光跳躍了一下,緊接着一股強有力的勁風從冷權撤過的身體劃過,子彈貼着冷權的衣服劃過,冷權身體撤向一旁的同時,M4A1狙擊步槍指向了那火光一瞬之地,在開槍的剎那,冷權的槍口忽然向左傾斜了一下,砰,子彈在跳躍的槍口中飛出。
啪,強勁的子彈貫穿了王彬的肩膀。
王彬開槍的同時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立即向右側傾倒,這是狙擊手慣用的戰術,而身體剛剛翻滾,還未等調整好子彈竟然就射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打中王彬的肩窩。
看來在王彬開槍之前,他就已經算出王彬會戰術翻滾。
是的,他都知道,他曾經是影殺中隊零號狙擊手的候選人,是當時大隊最強的狙擊手之一,他太瞭解他們的戰術了,王彬怎麼可能瞭解這個融合了多年實戰經驗和絕隊戰術的“血刺”呢!
王彬捂着傷口的血,摸索着草地中的彈殼,快速撤退。
冷權迅速跟了上來,剛纔開槍的位置就是這裡,他在這裡摸索了一邊,竟然沒有留下彈殼,他敢肯定王彬中槍了,但是竟然沒有一絲血跡。
冷權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很不錯嘛,這的確符合影殺中隊的風格,我倒想看看你能撐多久!
王彬捂着傷口在荒野中輕聲的奔跑,微涼的冷風在耳邊輕輕掠過,王彬衝向前面的草窩裡,半蹲潛伏,搜索身後的目標,王彬的右肩窩血流不止,他想都沒想就抓起地上的泥土敷在傷口上止血。
他的右肩窩已經無法抵住槍托,王彬立即換做左手據槍瞄準,王彬在絕命大隊的時候就堅持使用85式狙擊步槍,新式的88狙擊步槍雖然是當前我軍狙擊步槍中最先進的一個,但因爲無託槍的設計無法實現戰場上左右手互換的戰術要求,因此,他一直堅持使用老式的85式狙擊步槍,由於粗糙的85式狙擊步槍沒有專
用的子彈,所有的子彈幾乎都是經過他自己改造的,威力堪比俄羅斯的SVD狙擊步槍,他對自己的武器是很有自信的。
85式狙擊步槍的槍口瞄向了黑暗的蘆葦叢,雖然受了傷,但是面前的道路早已經在他的控制當中,王彬搖了搖頭,保持頭腦清醒,只要冷權出現,他絕對不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他忘記了宣立軍曾經教過他們的,對於狙擊手而言,機會永遠只有一次!
王彬瞄着黑暗中的蘆葦,拼命地忘記肩頭的傷痛,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草叢。
砰,子彈在黑暗的空間裡劃出一溜弧線,震飛了隨風搖擺的蘆葦,嗤,血花在王彬的肋下綻放,洞穿了王彬的肝臟。
“啊”,王彬一聲低呼,彎下腰來。捂住傷口的右手滿是鮮血,王彬怨恨的盯着面前的黑暗,再次端起狙擊步槍。
砰,子彈從另外一個方向射來,王彬的胸口前後爆出血花,子彈貫穿了右側的肺葉,一口鮮血從王彬口中噴涌,王彬的身體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狙擊步槍駐在地上,支撐着身體不至於倒下。
“啊”,王彬滿是血沫的口中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彷彿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王彬端起槍,對着前面有疑點的位置連開三槍。
砰,子彈竟然從身後射過來,從後腰貫穿了他的小腹,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涌出,王彬顫巍巍半跪在哪裡,支離破碎的身體依舊倔強的保持着一個狙擊手跪姿狙擊的姿態。
砰,砰,砰,三發子彈從不同的方向依次洞穿王彬的肩窩,脖子和右手手掌。
王彬徹底喪失了戰鬥力,但依舊屹立在那裡,沒有一絲認輸的樣子,冰冷的目光彷彿一隻被*入絕境的餓狼。
三百米之外的冷權冷笑着,緩緩地舉起狙擊步槍,瞄向了王彬的心口。
砰,砰,砰,砰,四聲刺耳的槍響快速劃破曠野的夜空,四枚子彈同時命中王彬的心臟,貫穿了同一個位置。
鮮血從王彬的後心飛濺着,王彬的頭仰向星空,目光帶着絕望,慘烈的倒在蘆葦叢中。
康京醫院重症看護病房中,嶽詩瑤仰臥窗外的星空,一種夾雜着不安的思念隱約的傳來,彷彿星空寄託了某人的思念,在綿延千萬裡的夜空中格外耀眼……
荒野中,冷權扛着狙擊步槍走了過去,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彬,冷權的目光沒有一絲憐憫,彷彿倒下的僅僅是一個獵物,而不是曾經和自己生死相依的戰友。
冷權蹲了下來,撕開王彬胸前的襯衣,依稀的月光下,冷權看見了掛在他胸前的軍籍牌,那個曾經作爲禮物,由宣立軍制作的軍籍牌。
冷權用力的扯了下來,沾染了鮮血的軍籍牌上還有王彬的體溫,冷權把它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冷權看着王彬的屍體,繼續剛纔的話題:“就是你這種永遠都自以爲是的人!”
忽然,王彬死去的身軀猛地坐了起來,冷權腹中一涼,一柄尖刀狠狠的刺了進去,王彬滿是鮮血的臉上帶着猙獰:“你忘了……我們都是絕命……戰士……”
噗,王彬口中的血噴濺在冷權臉上,緊接着,那恐怖的笑容便永遠定格在臉上。
冷權看着腹中的尖刀,難以想象被連續四發子彈洞穿心臟的人,竟然還有這種力量反擊!
是的,這就是絕命戰士!
在與敵人作戰的時候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他沒有失去機會,在他失去了第一次機會的時候,他在努力製造第二次機會,代價就是被子彈穿心。
他是故意的,故意等着冷權殺他,他相信過分自信的冷權不會一槍打死自己,只會像虐殺動物一樣虐殺他,他留着最後一口氣,就是等他過來的時候發起最後一擊。
原來這就是絕命戰士!
冷權坐在地上,拔出了腹中的尖刀,要不是四發子彈同時穿心而過,帶走了他幾乎全部的生命力,這一刀一定會絞碎臟腑吧,這個王彬,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
冷權擡起頭,看着僵硬在哪裡的王彬,直挺挺的坐在那裡,面目猙獰,仿如豐碑!
———想不到今天我們會以這樣的姿態過招,而且是唯一一次,赤炎對血刺,哼,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挑戰絕命大隊的一號狙擊手!———
想起一個小時前王彬的話,冷權無力的苦笑,着站了起來,盯着王彬的屍體,忽然走過去整理好了王彬的衣衫,無論他們是敵人還是戰友,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你贏了”
冷權轉過身,全然不顧腹中的傷口,向蘆葦叢深處走去。
大阪康京醫院,重症看護病房裡,主治醫生拿着剛出來的檢查報告,一臉興奮的對嶽詩瑤說:“嶽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
嶽詩瑤睜大眼睛看着主治醫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醫生,你說什麼?我,我懷孕了?”
“是呀,今天我們檢查你的身體時無意中發現的”
“我懷孕了,是真的嗎?爲什麼前兩次檢查身體的時候沒有發現呢?”,嶽詩瑤雖然帶着懷疑,但臉上喜悅的心情已經溢於言表了。
醫生不好意思的解釋:“是真的,不過才一個多月,身體變化相對還十分微小,當然,這也怪我們,都把重點放在嶽小姐的病症上了,也就忽略了身體的其他變化,真是抱歉呀”
嶽詩瑤滿臉笑開了花:“嘻嘻,我懷孕了”,嶽詩瑤恨不得馬上讓王彬知道,他就要當爸爸了。
醫生笑着看着身旁的護士:“看來我們必須重新制定嶽小姐的用藥,凡是孕婦禁忌的藥品都要調換了”
“謝謝你醫生”,嶽詩瑤微笑着,要不是她顧忌着肚子裡的寶寶,說不定她就要跳了起來。
“那你也好好休息吧,一定要注意身體呀”,醫生囑咐着。
“嗯,謝謝”,嶽詩瑤幾乎笑出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