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進入了豐源元小區,打開鐵柵欄的保安有所警覺,待車隊進入後他立即掏出電話,還未等撥號就被潛伏在旁邊的便衣警察按倒在地,待便衣警察亮明身份後纔沒有反抗。
車隊悄無聲息的進入小區後,各作戰小組有條不紊的展開戰鬥隊形,到達各自任務區域後向總指揮彙報情況。
王彬帶着觀察員不動聲色的奔向了三號樓的對面二號樓的樓頂,準備隨時狙擊呂超,四個突擊小隊幾乎將整個一號樓包圍了起來,確保不驚動任何羣衆的基礎上禁止任何人出入。
第三突擊組接到了總指揮的命令,快速奔向了呂超所在的樓層,兩個小組依託着樓道快速*近了403室,此時的特警隊長吳冬兼任強攻小組組長,他用手語指揮着整個行動,爆破手立即安裝塑膠炸藥,牙膏一樣的膠體均勻的塗在防盜門上,起爆引信插在了炸藥上。
指揮車中,公安局長陳殿峰全程視頻指揮逮捕呂超,接到強攻小組準備就緒的答覆後,他不動聲色的說了一聲:“強攻!”。
無線電在同一秒鐘把指令傳達在吳冬的耳機中,吳冬的手勢猛的落下,碰的一聲悶響,塑膠炸藥爆炸,防盜門轟然倒地,強攻小組魚貫而入,當場控制了正在吃飯呂超和崔雨,隨後進來的突擊組快速搜查了整個房間,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無別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這是私闖民宅”,崔雨在剛纔的爆炸和驚嚇中反應了過來,氣憤的大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特警已經把整個家搜查了一遍。
呂超倒是非常鎮定,像沒事一樣喝着湯。
吳冬走了過去,看着呂超,似乎在答覆崔雨的話:“錯不了,抓的就是你們!”
看到呂超依然沒有反應,吳冬又饒有興致的向他走近了一步:“呂超,想不到你還是被我們逮到了吧,你以爲不用互聯網不用手機就找不到你了,告訴你,不管你有多大本事,都逃不了我們的眼睛”
呂超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傻B”
“你說啥?”
吳冬當即怒了,他特警隊長幹了這麼多年,在囂張的匪徒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尤其是被逮捕之後。
這個呂超太張狂了,還未等吳冬進一步動作,呂超忽然揚起手,一碗熱湯潑在了吳冬的臉上,還未等吳冬感覺到燙,呂超就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朝自己這裡抓過來,手肘杵向吳冬的軟肋,痛的吳冬低沉的叫了一聲,還未等其他特警反應過來,呂超已經挾持着吳冬退到了牆角。
突擊組隊員的槍口齊刷刷的指向了挾持吳冬的呂超,都驚訝於剛纔呂超的反應,那種擒拿的速度絕對是他們始料未及,看來他們還是輕敵了,畢竟是特種大隊的精銳,難怪不把吳冬他們放在眼裡。
“說你傻*還冤枉你了?”,呂超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枚手榴彈,一頭抵在吳冬的心口,另一隻手拉着拉火繩,拉火繩崩的很緊,彷彿輕微的抖動都能將手榴彈拉響。
“在軍隊的時候類似的訓練我經歷過無數次,沒有一次不及格的,在實際訓練中,可要比你這個鬧劇複雜得多,就憑你這水平還想抓我?”
呂超看了看窗戶,他知道外面有狙擊手,也知道這對自己很不利,所以他儘可能把自己藏在角落,用吳冬大半個身體擋住了自己:“老子當年制服匪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撒尿和泥呢?”
吳冬這次是徹底在陰溝裡翻了船,氣憤的大罵:“他媽的,剛纔是誰檢查的,這混蛋身上有手榴彈怎麼沒人看見”
那枚手榴彈很顯然是事先藏在了飯桌下面,這個死角正好被特警給忽略了。
呂超忍住不笑了出來:“就你這個水貨怎麼當上的特警隊長,我要是你早就跳樓自殺了,省的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有種你就拉,我他媽和你同歸於盡”,吳冬氣的眼睛通紅,這以後還怎麼在特警界混了。
他惱羞成怒的話讓周圍的特警一愣,隨即意識到吳冬的話會激怒呂超,立即喊道:
“隊長,冷靜點”
“呂超,你聽着先把手榴彈放下,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談”
呂超看着他們:“談,真打算談的話你們會破門而入?會帶着槍進來?”
“吳隊長,不要亂來”,指揮車中的陳殿峰已經目睹了全過程,陳殿峰很生氣,沒想到吳冬這樣的老特警會犯這樣的錯誤,低估敵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愚蠢的,更何況之前他們就知道呂超的身份。
特警頭盔上的攝像頭清晰的記錄着這次行動的全過程,指揮車裡的人看到的不僅僅是這場混亂的行動,還有呂超手中的那枚手榴彈和他囂張的表情。
指揮車裡一個身穿西裝帶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忽然坐直了身體,拿起麥克風說:“他不能死,他對我們有很大的價值!”
吳冬聽到了總指揮的聲音,不甘的對着手下說:“放低槍口”
特警們不甘的放低了槍口。
“客平,到底怎麼回事?”,崔雨的聲音有些嘶聲力竭。
“客平?”,吳冬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這個傻姑娘,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這小子是僱傭兵,他的真名叫呂超”
聽到吳冬的話,崔雨徹底傻了,呆呆的看着他:“客平,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以想象這個向自己求婚的文弱男人竟然會和兇殘的僱傭兵扯上關係,他不敢相信,但是的剛纔這個男人能輕易的制服特警就已經暴露出他身手不凡了。
“抱歉了小雨,雖然我很留念你的牀上功夫,但是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呂超絲毫沒有掩飾他利用崔雨的立場。
這句話險些把崔雨氣暈:“你這個混蛋!”
崔雨氣的順手抓起東西就要打呂超,被周邊的武警攔了下來,事已至此,武警只好把崔雨先帶走了。
百米之外的二號樓樓頂,狙擊手觀察員小周早已經發覺裡面的變化:“王督察,嫌疑犯已經開始反抗,他挾持了吳組長,怎麼辦?”
“這個吳老二,怎麼搞的”,王彬也是很無奈,堂堂的特警隊長竟然被嫌疑犯挾持了,這可鬧出大笑話了。
王彬沒有在說話,他一直在注意呂超的變化,這一幕不用觀察員報告他也知道,呂超躲在角落,那裡正是狙擊的死角,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呂超的要害,而且他還把身前的吳冬當擋箭牌,很顯然他在這方面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
王彬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十字線對正了呂超露出了手臂,他輕輕地拉動了嘴邊的通話器,低聲說:“強攻組注意,穩住呂超的情緒,讓右邊的兄弟讓開!”
吳冬和特警們聽到這些話自然知道王彬要出手了,吳冬使了一下眼色,右邊的特警看似無意的讓開了。
“呂超,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吳冬淡定的說。
“*,要投降的話老子就不逮你了”,呂超囂張的不以爲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誰都懂,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別在這裡給我講什麼優待俘虜的廢話,這都是我曾經玩過的把戲,我要是你就不要輕舉妄動,67式木柄手榴彈的殺傷半徑是七米,我的手只要抖一下,大家誰也活不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會很緊張的,一緊張手就會抖,萬一拉響了手榴彈可別怪我”
“那他媽就一起死!”,吳冬氣憤的大罵。
“去你媽的,要死你自己死,老子的命可比你貴重多了”
“有種就拉,少他媽廢話”,吳冬又被激怒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況眼看就要被他搞砸。
王彬對着送話器說:“吳老二你給我安分點”。
“報告風速、距離!”王彬死死地盯着瞄準鏡中的呂超,時刻注意呂超和吳冬的動作。
“距離103米,風速每秒鐘5米,西北偏風!”,觀察員用風向儀和激光測距機精確的報告出了距離。
“風速每秒鐘5米,不見得吧?”,王彬仔細夫人觀察着周邊環境。
城市作戰中,由於建築物高低和距離不同,風速分
流較多,不像曠野那樣風速大面積一致,受建築物影響,更容易出現局部區域風速不一樣的現象,雖然100多米的距離內不用修風偏,但他要命中的目標太過於細緻,甚至是挑戰極限,呂超不能死,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法。
王彬的心態非常穩定,他對自己的狙擊技能是非常有信心的,白光瞄準鏡的十字線逐漸靠近了呂超手中那枚手榴彈的下沿——手榴彈的拉火繩!
拉火繩繃得很緊,如果這一槍沒有打斷拉火繩,勢必會驚嚇到呂超,這枚手榴彈極有可能被引爆,後果不堪設想,呂超的手輕微的晃動,不知是因爲吳冬有意或無意的掙扎還是因爲呂超在顫抖,拉火繩根本不像死靶子一樣紋絲不動,客觀上增加了狙擊的難度,但是這種顫動比較有規律。
王彬明白了,這種輕微的抖動並不是吳冬在掙扎,也不是呂超在顫抖,而是呂超的手不光在拉手榴彈,還在牽制吳冬,這個力度不好把握,手臂呈現的形狀不利於血液循環,心臟跳動的頻率增加,正因爲心臟的跳動和血液循環不暢通才導致這種顫動,這種有規律的顫動對王彬來說是比較容易把握的,命中目標不是不可能!
呂超盯着他們每一個人:“叫你的人都給我出去,我需要一輛加滿油並且沒有任何故障的越野車,就用你們局長的車,三分鐘之內必須出現在樓下,快點”
吳冬冷笑了一下:“*,你他媽真牛*,局長的車你也想坐”
“沒有什麼是我們不敢幹的”,呂超輕蔑的一笑:“叫你的人去準備,我沒時間跟你們耗着”
吳冬苦笑了一下:“我真是陰溝裡翻船了,好,我答應你,你們下去一個人把局長的車開過來”
“是”
呂超狠狠地勒了一下吳冬:“我說的是所有人都出去!”
窗外,王彬的目光越來越冷峻,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距離呂超窗口不到三米的另一個窗口,窗外的晾衣繩上一件緋紅色的連衣裙隨風飄蕩,風速每秒鐘8米!王彬立即調整射擊諸元,瞄準鏡十字線的正中央對準了拉火繩下沿約3毫米的位置,扣動扳機的手指緩緩加力……
砰,狙擊槍口微微抖動,百米之外的窗戶啪的一聲破碎。
幾乎在同時,一陣勁風從吳冬的胸前劃過,手榴彈的拉火繩被子彈打斷,吳冬一個激靈,還未等呂超反應過來,一個過肩背將呂超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武警們一哄而上,硬生生的壓住了呂超,氣的呂超一頓叫罵,畢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想制服他還真是費了一番功夫。
手銬將呂超拷上的同時三個武警的臉上都掛了彩,吳冬一腳踢在呂超的胸口,直接放倒在地:“媽的,跟我的人動手,不想活了吧你”
呂超艱難的爬起來,不屑的看着和他,吐了一口血唾沫。
“你他媽的”,吳冬氣不過,還要動手,被身邊的武警拉住了,看着戰友頭盔上的錄像探頭,吳冬知道總指揮也在看着,安靜的放了手:“把他帶下去!”
呂超被人推就着押了下去,吳冬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貼身的作戰服活生生的撕開了一個口子,看來剛纔的子彈從緊貼着肉皮飛過去的,王彬射擊的角度拿捏的很好,子彈打中了身側的沙發,沒有照成跳彈,要不然非得再傷幾個人不可,狙擊步槍的子彈在這種小空間裡跳彈,不打到三個人才怪呢。
吳冬對着對面的二號樓豎起了大拇指:“幹得好,不愧是一號狙擊手”。
二號樓頂的王彬看到了吳冬的手勢,笑了一下。
“好槍法!”,觀察員小周由衷的感嘆。
雖然在訓練場王彬經常把一根牙籤打成四截,但靶場和實戰始終是有差距的,那個拉火繩可不是死的,是握在活人的手裡的。
“你要是好好練的話你也能做到”,王彬看着他。
“得了吧”,小周很有自知自明的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只能當個觀察員,開槍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吧”
“你呀,算了”,王彬不好在說他,自顧自的警戒觀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