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豪邁的笑聲傳出很遠,旁邊坐着的魁梧男人沉默不語,但是看着葉歡五人表現出來的深厚的兄弟情義,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羨慕。
“曾幾何時,我也有這麼一羣兄弟……”魁梧男人呼了口氣。
葉歡明顯感覺到魁梧男人的嘆息,對老四等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在監獄認識的朋友,黑瞳。”
“兄弟你好。”四人聞言,對黑瞳露出了和善笑容,老大的朋友,就是他們的朋友,這一點不用質疑。
“這名字我好像聽過……”南宮勳沉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黑瞳,問道:“你是鐵人黑瞳?”
“沒想到還有人知道我……”黑瞳聞言一愣,旋即苦笑了出來。
“老六,你知道?”其他幾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連葉歡都多看了黑瞳兩眼。
他在監獄裡和黑瞳打了一場,黑瞳輸了,但是其身手之厲害,也不是尋常之輩,在打鬥中,兩人惺惺相惜,彼此聊了聊,發現很對胃口,所以這次南宮勳四人劫獄救葉歡,葉歡便將其一起帶了出來。
他看得出來,黑瞳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往,還有着沒有完成的責任,而頂天立地的男人,葉歡一向很欣賞。
“老大,你忘了我們那年被派往印度進行保衛戰的時候,有一夥僱傭兵也參與其中了嗎?其中就有鐵人黑瞳啊。”南宮勳道。
葉歡眼神一閃,這纔想起那場長達一個月的持久戰,除了雷霆小組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之外,還有一羣不知名的僱傭兵,一個個都很厲害,葉歡都聽聞過。
“你們也參加了那場保衛戰?”黑瞳則是更加驚訝,疑聲問道:“我記得那是得到的資料裡,華夏只派遣了一隻精銳隊伍,難道……”
說到這裡,黑瞳眼睛猛然瞪大,瞳孔收縮,“你們是雷霆……”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但黑瞳無疑已經猜測到了葉歡等人的身份。
“原來咱們還是戰友,也算是緣分。不過黑瞳,你怎麼會被關進黑石山監獄的?”葉歡笑着問道。
黑瞳苦笑了一聲:“當初那場保衛戰,我的兄弟們都死得差不多了,整個團體在戰後結束,剩餘三人分了錢各自回國,我是華夏人,自然回華夏,結果一回華夏就被國安局一組給發現,雖然沒有對我採取什麼行動,但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暗中監視。”
停頓了一下後,黑瞳繼續道:“後來,我回老家去找父母親人,當僱傭兵那些年也存了不少錢,想回來讓二老過過好日子,可是……”
黑瞳面色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道:“地方上一個當官的兒子看上了我妹妹,趁着我爸媽沒在家,對我妹妹施暴,被我爸媽回來發現後,害怕事情曝光,找了一羣人活生生把我父母給打死,妹妹也因爲被侮辱,自己撞牆死了。等我回到家,才知道已經家破人亡。”
葉歡五人聽得沉默,一個個也是咬牙切齒起來,雙手緊緊握拳。
後面的事情已經不用聽了,黑瞳必然是爲了給家人報仇,殺了那個官二代,很可能連那羣人一個都沒有放過,身上揹負這麼多條人命,又是當過僱傭兵這樣的危險人物,被關進黑石山監獄也就不足爲奇了。
“老六,這事你能幫忙嗎?”老四深吸了一口氣,問南宮勳。
南宮勳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幫黑瞳安排身份吧。”
其餘幾人都笑了起來,儘管南宮勳現在攤着不小的麻煩,但只要雷霆方面不直接出面,憑着他南宮家大少爺的身份,誰敢強行動他?只是南宮家那邊,他恐怕免不了責罰。
葉歡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南宮勳的事情,他不會旁觀,實在不行,大不了陪着南宮勳一起受罰。
一路閒談,軍車駛回了京城內,直接停在西單園門口。
葉歡剛剛下車,就遇到了匆忙跑出來的歐陽倩。
歐陽倩臉上帶着焦急,看到葉歡,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拉着他說道:“快走,跟我一起去救詩彤。”
葉歡渾身一震,急忙問道:“詩彤怎麼了?”
“怎麼了?”歐陽倩咬牙道:“爲了救你,她偷偷去找錢玉鬆那個混蛋了,如果去晚了,詩彤他……”
剩下的話歐陽倩說不出口,因爲葉歡的眼睛,在這一刻隱隱發紅,其中閃爍着野獸般的兇狠光芒,一股沖天的煞氣,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錢玉鬆!錢玉鬆!這是,逼我發瘋……”
葉歡轉身上車,老四等人急忙跟隨。
“你們別去了,我自己去。”葉歡聲音冰冷刺骨,濃郁的殺意,讓歐陽倩臉色發白。
她第一次發現,葉歡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老大,開車吧。”老四等人卻二話不說跳進車裡,坐下後,各自拿起一把槍,咔嚓一聲上膛,神色堅毅,就連黑瞳,也是一言不發的檢查起手中的突襲步槍,擦拭了幾下。
葉歡不說話了,相處那麼多年的生死兄弟,每一個人的脾氣,他都清楚。
深吸一口氣後,葉歡一腳油門踩下,軍車馬達嘶吼,絕塵而去。
歐陽倩愣愣站在原地,好半晌一跺腳,急忙跑進車庫,將一輛越野車開了出來,急急追去。
另一邊,處於二環繁華地帶鳳山路別墅區,錢玉鬆就住在這裡。
一輛白色寶馬緩緩駛來,停靠在別墅外,從車內下來一個身材窈窕,貌若天仙的女人。
門口的保安目送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纔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罵道:“麻痹的,有錢人真好,這麼好看的女人,又被糟蹋了。”
這個女人,就是從西單園離開的李詩彤。
她面容憔悴,葉歡被關進黑石山監獄已經四天,完全沒有一點消息,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此刻的她,腦子昏昏沉沉,只有一個想法,救出葉歡,哪怕付出一切,只要有一絲希望,她什麼都願意。
踩着高跟鞋的步伐,很沉重,她步子邁得很小,很慢。
對她來說,每一步,都是走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