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大山深處一處極其隱蔽的山洞。山洞四周被濃密的植被包裹覆蓋着,半山腰的位置怎麼也不會有人走的樣子。深山老林的地方估計連採藥人都不會來,可是在密的快要化不開的植被間,不時會有兩三個緊張的腦袋探出頭來,像是土拔鼠似的到處張望,隨後又快速的縮回頭去,只有微動的草叢才能讓人知道他們剛纔有所動作。
這樣的人頭竟然三三兩兩的灑遍山洞的四周,方圓一公里之內每隔十來米就會有這麼兩三個人頭出現。此起彼伏,仔細看着,倒也是很有意思。
一股濃濃的藥香從山洞中飄出,乘風而下,即使隔着老遠,也能清晰的聞到。那股淡淡的藥香,光是聞着便能讓人心醉,可想而知這裡面混合了多少名貴的藥材。
毒王,或許現在該叫做洪八泰的男人,上身攙着厚厚的繃帶,在洪力的扶撐下,慢慢坐直了身體。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顫顫巍巍的接過洪血小心翼翼遞來的一碗冒着熱氣的藥,只是放在嘴邊吹了吹便一飲而盡。
洪八泰擦了把像濃稠血液般掛在嘴邊的殘留藥水,舒服的喘了口氣。眯起眼睛享受着藥汁流淌過身體那股快活的感覺。洪力和洪血就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靜靜的看着洪八泰,等着他享受藥水的洗禮。
自從被福伯射傷,又被阿森旺到處追趕。洪八泰像只垂死的喪家之犬,帶着剩餘的親信躲到了這個r國邊境的大山深處。這裡是他一處秘密的軍事據點,只有少數幾個親信知道,是他近年來才設立的據點。
當然,阿森旺並不知道。洪八泰很慶幸,自己在關鍵問題上並沒有對那個跟自己打拼了一輩子的老夥計和盤托出。不然,現在他可能真要亡命天涯了。
雖然福伯那一箭射的有點偏,不過射日族的力量是何等可怕。洪八泰因爲失血過多和傷口較深,和死神整整對抗了一個月。終於,他又重新站了起來。
死神絕望的拖着他的尾巴重新回到了地獄,而重新站起來但還十分微弱的洪八泰卻信心十足的狠命發誓,他一定要報仇,讓阿森旺和巴布都去地獄裡。
這期間洪血帶着已經少的可憐的精銳親信回到了洪八泰的身邊,多少讓處於絕望狀態的洪八泰有了一絲慰藉和希望。有了這些人,他還能東山再起。
看到洪八泰重新睜開了神光綻放的眼睛,洪血一下子搶上前扶住了這個從小撫養他長大的義父,關切的查看着他的臉色。
洪八泰慈祥的看着洪血一干人,只有在危難時刻,才能真正看出哪些人會對你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即使天塌下來,他們也會爲你做那頂天逃生的柱子。
“主人!那幫該死的特種兵,我一定要殺了他們。”看到洪八泰的臉色紅潤了不少,洪血很是高興。可隨即又想到了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夜鷹,不由咬牙切齒,恨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洪八泰擺擺手:“算了,不要想那些特種兵了,他們只是些被利用的可憐蟲而已。我們真正的敵人,是巴布。還有那個該死的叛徒。”一想到阿森旺那副奴才嘴臉,洪八泰便氣不打一處來。想着自己真是瞎了眼,這些跟自己打江山的老人就沒一個是好東西,當初爲什麼就手軟沒殺了他,最後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個大禍患。
怒氣上涌,不由牽動了纔有點復原起色的傷口,瞬時疼的冷汗涔涔而下!慌的周遭兩個親信忙上前查看是不是傷口又裂了!忙了好半天才算停歇下來!
“阿森旺,這個狗東西,我要把他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主人對他這麼好,他竟然還要背叛您。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洪血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石臺上。力量大的讓與山洞本是連爲一體的石臺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面色不善,一臉慍怒。顯然他們是恨極了那個背信棄義,把他們逼到如此絕境的阿森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恐怕即便那樣,也不能平息衆人心中的憤怒。
“有什麼消息嗎?”洪八泰看到被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還不到一天便回來的洪血,果斷的問出了心中早已憋住多時的疑問。洪血這麼快歸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不然,以他的沉穩,是不會這麼急躁的。
洪血神色一緊,站到洪八泰身前恭敬的說:“主人,外面的人說。襲擊我們的特種兵現在到了x港,並且巴布也派出了一些人跟了過去。聽說他們的目標是一個神秘的人物。這個傢伙掌握了很多情報,多的足以讓巴布顫抖的情報。”
洪八泰的眼睛一亮,追問道:“你說這麼多人,都是去追殺這個神秘人的嗎?”
洪血點點頭:“至少巴布派去的人是的,至於那些特種兵嗎?就不得而知了。”
洪八泰臉上的血色更濃了,他站起身,雖然還有些顫抖,可激動的心情仍是讓他扶着牆壁來回走了兩圈。
突然,他猛的停了下來,就停在洪血的面前,滿臉興奮的說道:“洪血,我要你去x港,保護這個神秘人。如果有可能,還要和那些特種兵交上朋友,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什麼?主人,那些可是想要您命的傢伙啊。他們殺您還來不及,怎麼會和我們交朋友呢?”洪血一臉迷惑,不知道是不是洪八泰受傷嚴重,現在腦子短路了。
洪八泰仰頭哈哈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對洪血解釋道:“他們是想殺我,不過那只是受了巴布的利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巴布,即使以前我們有再大的仇恨,在這種共同利益驅使下,我相信他們是會有興趣的。”
洪血懂了洪八泰的意思,會意的笑了笑。
洪八泰蹣跚着走到洞口,遠遠眺望着廣闊的快沒邊際的森林,嘴角露出一絲狠毒的笑容:“巴布,阿森旺,等着吧,我洪八泰會踩着鮮血,拿着你們的人頭回來的。”
x港國際機場,松本帶着三個高大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十分招惹人眼球的走出檢票口。三個外國人中最惹人注意的卻是個黑人。身高接近二米多的他不但長的高,身體更是粗壯的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光是那對前後擺動的手臂,就是正常人所不能企及的。
另外兩個也差不到哪去,身體壯的簡直無法形容。在路人紛紛羨慕和害怕的眼光中,更多了不少竊竊私語,也不知道這些外國人吃了多少蛋白粉纔會跟個玉米似的發成這樣。大家都猜測着,這三個人一定是健美冠軍,又是幾個來到x港這座國際大都市淘金的外國人。
“老闆,剛纔那個不人不鬼的傢伙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他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黑人好奇的來回看着,卻怎麼也找不到鬼手的身影,只好詢問帶那傢伙來的松本。
松本呵呵一笑:“坦克,他是個幽靈。幽靈,是不會在白天出現的。我們看不到他也是正常,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出現的。”
被叫做坦克的黑人不以爲然的咧嘴一笑,懷疑的說:“幽靈?我說老闆,沒那麼誇張吧。什麼咱沒見過啊,這個你可不能騙我。”
松本卻是收起了笑容,鄭重的對三人說:“他是個偉大的殺手,比幽靈還要可怕。大家可不要惹了他。即便是我,也是對他尊敬有加。哎!他可是個可怕的人啊。”
身後的三個外國人立馬錶情嚴肅了起來。他們知道,松本說的話絕對是正確的。
這次松本帶來的三個人都是他曾經在米國海豹的戰友。幾乎各個都經歷過戰爭,用身經百戰來形容毫不誇張。他們的經驗多的完全可以寫成本軍事教科書。
黑人叫坦克,原因是他比坦克還要壯。另外兩人分別是傑米和傑克兩個親兄弟,都是來自德克薩斯州的牛仔。這三人天性豪爽,和松本的關係尤其好。畢竟嗎,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總是比別人值得信賴。
而三人都叫松本老闆,也不是真的因爲現在幫松本幹活。那是松本早在海豹時便有的外號。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個來自扶桑的白皮膚年輕人家世顯赫,身份尊貴。可他卻是一點架子也沒有,什麼最艱苦最危險的事情總是帶頭而上。所以大家纔給了他這麼個曖昧的稱呼。
松本帶着他的三個死黨來到x港,目的便是要殺了島田口中告訴他的殺父仇人,老周。他對島田的話是深信不疑,聽到殺父仇人在x港,便迫不急的要趕來。
可他也不願意帶那些黑龍會的老人。一是因爲他們不是自己的人,不合心。二也是海豹出身的松本根本看不上這些只能屬於黑龍會二流殺手的老部下,真正的一流殺手,基本都被夜鷹他們給報廢了。
這樣!他的三個死黨和從小的夥伴鬼手,就是他最好的選擇。迷信武力至上的松本和他的父親老松本一樣。認爲憑自己這幾人,殺一個逃遁江湖的老周。那簡直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剛推開酒店房間的大門,坦克忽然一個閃身搶進門內,對着門後一個黑影猛的就是一拳。
“砰”的一聲大響,坦克震驚的退回一步,自己這蓄勢而發的一拳,竟被黑影輕巧的接了下來,而對方卻連一絲反應也沒有。
松本走進門,哈哈大笑着對三人說:“怎麼樣,我對你們說過,他就是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