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悄悄流逝,當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的時候,剛好已過午夜。
夜色微涼,月光如水,溫柔的灑滿首都機場,像是披上了一條銀色的外衣。
夜鷹跟着老周後面下了飛機,底下不出意外,早已經停了兩輛黑色越野車。
三個身穿黑西服的男子筆直站在車前,衣襬隨微風搖曳。
小平頭,清一色帶着深色墨鏡,白色的耳麥輸出線軟軟懸掛於耳垂之下。
一看到這三人,夜鷹就在心理嘀咕,難道特工們都喜歡這打扮嗎?一身黑的搞的跟個黑社會似的,再看哥兒幾個那副尊容,一看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就不能換點別的裝束嗎。
盯着大踏步走下飛機旋梯 的老周,三人快步迎了上去,和他親切的握了握手說
“將軍已經收到了你情報,現在正在辦公室裡等你呢,還有國防部的人於中央的一些首長,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老周點點頭,轉身讓夢露姐弟倆跟着他,要黑衣人安排夜鷹他們的住處。
夢露跟在老周身後,跨進車門前,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眼神炙熱的軍刺,微微對他笑了笑,眼神溫柔如秋水,不帶起一絲跌宕的漣漪,清澈無比。
軍刺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感覺,身子輕飄飄的,靈魂似乎都要破體而出,追隨夢露去向任何未知的遠方。
夢露笑容裡說的意思是再見,看來在她心中已經有我了,軍刺興奮的想着,果然,自己的厚臉皮泡妞戰術沒有失敗,辛勤的裝深沉也沒有白費。終於有彙報了。
車門關上,汽車一溜煙的消失在黑幕中,轉眼連尾燈都看不到了,只有軍刺還眼巴巴的在尋找着它的蹤跡,因爲那上面坐了他最愛的夢露,他的心已被夢露一起帶走了。
其他人可沒這心思,低着頭,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留下來照顧他們的黑衣人身後,鑽進了另外一輛越野車。
他們現在只想睡覺。來緩解疲勞的身體。
“快點,磨蹭什麼呢。”夜鷹大聲的吼道,軍刺一愣神,轉身才發現隊友們都已經鑽進了車裡,趕忙小跑着上了車。
剛上車就聽到猴子戲謔的說道“我看軍刺的魂是被那小妞給溝走了,你們沒看他剛纔那樣,口水流了一地,眼球都快貼到人家胸上去了。”
夜叉一臉壞笑的在一邊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他這幾天盡裝好好先生了,得,現在人家跑了,採取的那些戰術不管用了,這還不把我們軍刺同志急出毛病來,我看還是叫黑熊的老婆給他介紹個對象吧,省得他下面那不省事的玩意兒老是思春。”
夜叉朝黑熊揚揚下巴,黑熊很是負責任的拍拍軍刺的肩膀說“兄弟,啥地方都要管好,尤其是下面的玩意,啥地方都能鬆,就是不能鬆褲腰帶。放心,這回跟哥一起回去,叫你嫂子一定給你物色個好對象。”
旁邊一直沉默的地雷都贊成的不住點頭,投過來那眼神裡全是同情,好像他軍刺就是個流氓被醒悟過來的姑娘甩了一樣。
軍刺聽的這叫一個氣啊。他們這話裡的意思。就差自己惱羞成怒去把夢露給霸王硬上弓了。
軍刺氣呼呼,羞怒的說“你們胡說些什麼玩意兒,我軍刺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好男兒,張的帥不說,還有一手好本領,是多少大家閨秀的夢中情人,瞧你們都把我說成是惡中色鬼,色狼之王了。
我能幹那種事嗎,我這叫正常戀愛,在追求人家,你們懂嗎。”
他盯視着大家,看到所有人投來的疑惑眼神,擺明了是不相信他。
軍刺委屈的只好看向夜鷹“隊長,你說句公道話,這幫癟犢子玩意兒沒幾句正經話”。
坐在前排的夜鷹扭過頭,帶着肯定口氣說“你們大家夥兒不要這樣說人家軍刺同志嗎,最近這段時間軍刺的那些行爲和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確實是改變了不少。
不過,要繼續保持,再接再厲,別在變回原形了,以前你那看見女人的樣子,哎,太丟人,出去可別說是我帶的兵。”說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使勁的撮着牙花。
“隊長連你也這麼說。”軍刺絕望的搖搖頭,在大家的起鬨中坐了下去。
其實他在心裡早已對自己暗暗發了誓,一定要爲夢露有所改變,他也真的做到了,只不過積習太久,沒人願意一下子相信他罷了。
再一個,大夥兒也是想用這種挑逗玩笑緩解緊張的神經。他們也覺得原來的那個軍刺更加可愛,突然變了個模樣,是有點讓大家受不了。
“今天安排你們去酒店住。”開車的黑衣人突然不冷不淡的說了句。
“酒店,怎麼不去部隊啊?”夜鷹疑惑的問。
“怎麼,還嫌住酒店不好啊,非得想去睡部隊的硬板牀嗎。”黑衣人帶挑逗的語氣生硬問道。
夜鷹有點生氣,大聲說“我們都是軍人,沒覺得部隊的牀有什麼不好的,硬硬的更能給我們活着的感覺。”
見夜鷹生氣了,黑衣人一改口氣,哈哈笑着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們剛回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就不要去部隊裡面了,鑑於你們的特殊身份和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很漂亮,上級決定給讓你們入住部隊的招待酒店。
檔次還行,五星級的,專門招待各軍區到京公幹用的。”
夜鷹對這樣的解釋還能接受,看着笑眯眯的黑衣人,也緩和了語氣說“好吧,謝謝組織上的關心,我們也享受一把五星酒店的待遇吧。”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一踩油門,車子拐上了進城的高速公路。
雄偉的首都,是每一個軍人的夢想,成天的嘴裡講着什麼保衛祖國,保衛人民什麼的,可是真正有幾個人來過首都呢,起碼夜鷹他們中沒有。
雖然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在北京集合,可都是在一些郊區,甚至看不到人煙的地方。這次第一回看見了首都的壯麗與輝煌,坐在車裡的人都興奮的把頭探了出去。
軍刺直接從敞開的天窗鑽了出去,坐在了車頂上,兩隻臭腳就在黑衣人和夜鷹中間來回晃悠着,發出陣陣惡臭。
黑衣人哈哈一笑,他理解這些特戰隊員的心理,在難得的安靜下,他們有權利享受任何東西。
祖國的一切安寧都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在隱秘戰線上換來的,他一手打開了軍刺的臭腳,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向前開着。
“看,那是T安門”
“看對面的就是R民大會堂了。“黑熊激動的一會兒指這,一會兒指那,跟個閒不住的小孩一樣,看到自己日夜保衛着的雄偉殿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每個人心裡都很激動,這是普通人心裡永遠無法理解的,他們不會爲戰場上的傷痛而哭泣,不會爲流血過多而躺在坑髒泥潭裡的自己而失去笑容,此刻,他們卻真正的融化了,那是久別離家的孩子終於回到母親懷抱後的激動。
夜叉和地雷同樣也默默灑下了熱淚,激動的舉手朝着天安門敬禮,久久的不願把自己的手給放下來。
“嘀嘟嘀嘟。”一輛警車從旁邊的副道上快速貼近了他們身後。
揚聲器裡大聲的叫着,前面的黑色越野車請靠邊停車接收檢查,前面的黑色越野車請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黑衣人看看頭頂的軍刺,無奈的向夜鷹攤了下手。
沒辦法,人家畢竟是警查,又是在執行公務,自己就是在牛,也得配合人家不是。
黑衣人打了轉向燈,減緩了車速,慢慢的停靠到了路邊,警車緩緩靠到他們前方,車上走下來三個警察。
面帶不愉的警察衝着車頂的軍刺大聲喊道”你下來,這樣多危險啊,不要命拉。“
軍刺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大咧咧的跟警察笑着說”沒事沒事,我的腿夾的緊呢,以前我坐車都這麼坐。“
他講的有一半是真的,在部隊時候,坐在軍用吉普上,他能夾住車頂的防撞樑在顛簸的路面上以80碼的速度準確進行射擊,可人家警察不相信,以爲他是在推脫責任,大步上來就要拉他。
手還沒碰到軍刺身子,軍刺像變戲法似的已經把警察的手掌給折彎了,警察痛苦的嚎叫起來,臉都有點變了形,軍刺立馬鬆開了手。
剛纔看見人家要抓自己,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擒拿,沒想到一下就把他手摺彎了,軍刺悻悻的摸着頭,不好意思的問蹲在地上的警察疼不疼,有沒有事。
這還了得,站在遠處的兩警察已經拉開了架勢,手放到了腰間的槍邊大聲說”你們敢襲警,全部從車裡給我出來。“
黑衣人翻着白眼看了看軍刺,沒想到軍刺也同樣對他翻了翻白眼,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怎麼這麼會惹事,立馬轉頭去看夜鷹,想叫他這個領導好好管管自己的手下。
可夜鷹卻把頭別了過去,跟個大姑娘似的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黑衣人無奈的搖搖頭,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警察面前晃了晃,其中一個猶疑着上前來看了看證件,立刻站直身體,莊重的向他敬了個禮。
隨後非常正式的把證件還給了黑衣人,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
“乖乖,這傢伙的一個證件就這麼牛,趕明兒也叫老周給我弄一個。“
”你閉嘴吧“幾乎所有人同時喊了起來,軍刺伸伸舌頭,乖乖的閉了嘴。
黑衣人又和警察說了幾句話才上車。
車出發前,那個被折手的警察特意跑了過來,語氣中略帶不服的說“首長,你們就是執行任務也要注意交通安全啊,剛纔那樣多危險。“
黑衣人忙笑着說是,感謝他的好意提醒,在警察的目送中,一下子開的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