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氣勢如若狂風怒卷,楊成覺自詡爲北宋王朝頂尖的天才,雖然是遠遠不如一劍九王這等絕代人物,但年齡尚小,他日成長起來,以楊家兒郎的自信,絕對是不會比叱吒風雲的俊彥們差上多少。
然則,此時此刻的他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懼,本該是剛猛異常的軀體彷彿是要被吹得支離破碎,像是稻草人般脆弱無力,隨風飄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
與此同時,他清晰的看到作爲絕品玄器品階的銀槍寸寸粉碎,轉眼化作了齏粉,灰飛煙滅,而楚南的掌勢不減,落到了楊成覺的胸前。
“吾命休矣!”楊成覺驚恐至極,他如何也想不到,楚南看似先天一重的修爲之下,居然隱藏瞭如斯恐怖的身體素質,以絕品玄器的強度居然是無法抵擋分毫,徹底化爲了烏有,這等手段,至少是先天五重境界的強者啊!
如此強勁的掌力,落到他的身上必定是要粉身碎骨,死後怕是連一點痕跡都不會殘留,就像他那杆銀槍一樣!
楊成覺不過是先天三重,神通期的武者,體質固然略勝同階的武者,但是跟絕品玄器比起來,卻是遜色了許多。
虧得楚南並未打算真正去殺人,現在的他招惹整個楊家卻是有些愚蠢了。某些小家族,小人物,招惹了小的,長輩甚至是老輩們便會不知廉恥,不顧輩分之差,出手妄爲。
但是六大家族和四大宗派卻是不同,不提整個武者世界,至少在北宋王朝境內,他們是毋庸置疑的上位者,欺凌小輩這等事情說出去,丟臉而且掉價,着實是拉不下臉來。
當然,他們的容忍亦是存在底線,如果年輕子弟給人殺了,那就什麼都不顧忌了,與之相對,人不死的話,他們至多是記恨上了,再進一步也就是耍些暗箭傷人的陰險之事,總體報仇,找場子之類的事情,一概是交給小輩自己來解決。
楚南正是料準這些,起初就打了重傷楊成覺的心思,而不是當街殺人。
禿老頭這尊刀中聖人坐鎮於此,他不需要顧忌過多,但禿老頭護得住他一時,護不住一世,這老頭總歸是秦王朝的人,畢竟是要返回自己的王朝,何況跟楚南的關係,亦是遠遠沒有到時刻守護,成爲護道者的地步。
真正能依靠的人,永遠只有自己,楚南並不會天真到一昧去狐假虎威,故而在自己真正有了橫行霸道的實力前,他還不會傻到去觸及老輩強者們的底線。
不過,他收了力,掌勢已經不凡,落在了楊成覺的胸口,將他整個人轟飛到了高高的酒樓之上,正是四公主端坐的地方,在其所在的窗口砸出一處牆洞,驚擾了一大片。
“天哪,此人到底是何方俊傑,居然是一招擊敗了楊成覺!”人羣之中發出一聲驚呼,不比楚南在靖州城,默默無名,楊成覺是頗有名望的天才人物,上過戰場,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不同於某些只會耍花架子的權貴子弟,手握楊家鍛造的銀槍,居然還是落敗了,槍毀,人敗,連楚南的一招都撐不過!
“四大宗派即將招收門人,來自國內各方的天才英傑們齊聚一堂,藏龍臥虎,不知凡幾啊!此人一掌拍碎了絕品玄器的楊家槍,分明是有掌斃楊成覺的實力,想來是不願跟楊家的虎將們徹底撕破臉皮,故而留手了。”
人羣之中,不凡有眼力的人物,道出了真相,又是令得衆人驚訝不已,跟楊成覺這等人物生死相搏,居然還留了手,如果全力以赴,該是達到何等程度。
他們打量着楚南,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蒼白髮絲飛揚亂舞,瘦削的身軀套了一件素雅的勝雪白衣,先前倒是有幾分兇戾的戰意,如今收了氣勢,完全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整一個人畜無害的柔弱少年啊。
“真是具有欺騙性的外表啊。”某些人在感慨,世間之人大凡爲三類,一類是外強中乾,一類是表裡如一,最後一類就是像楚南一樣,具備先天的柔弱外表,實則擁有着恐怖的實力。
此刻,落在酒樓之上的四公主無疑是震驚到了極點,楊成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切磋比試的話,四公主仗着自己境界略高,能夠取勝,但如果摒棄一切的生死搏殺,她絕對不是楊成覺的對手!楊家子弟的功法注重實戰,存有諸多不惜自傷也要擊潰強敵的招法,楊成覺更是在戰場之上,參悟了些許精髓,全力以赴,許多境界高過楊成覺的人,怕是也要飲恨落敗!
但是,這樣的楊成覺居然是被一招瞬殺,四公主頓時驚駭到了極點,雪白的玉手微微顫動,碰觸到琴絃,發出一陣雜亂的琴音。只是她已經放出了狂言,擺出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假如現在又是委頓下來,豈不是顏面掃地,以後也不會在權貴圈裡混跡了,連帶族內的兄弟姐妹以及長輩們,也會更加瞧不起她!
話雖如此,楚南的確是有些厲害得駭人。
正在四公主糾結的時候,楚南踏空而起,直接是大步流星,來到了四公主的面前,冷眼相望,森然道:“你先前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現在沒話說了嗎?”
“你!”四公主氣機,能一招擊敗楊成覺的人,她自然不是對手,可傲慢的心性如何也是不願弱了自家風頭,頓時冷哼道,“你若是識相,立刻跪下來,給本宮和楊公子磕頭道歉,皇室公主和楊家少爺,不是你能夠得罪的!”
楚南搖頭輕笑,這丫頭簡直是傲慢到傻逼了,居然到現在還看不清情勢,當即是一步跨出,氣勢磅礴到了極點,第一步落到了酒樓的窗戶之上,第二步直接是踩落在了四公主的古琴之上,全部踩碎,琴絃崩斷,飛散開些許木屑。
“別以爲你是公主,小爺就不敢動你!”
“你若是有膽量的話,就動動看!”突然,兩個冰冷的聲音分別一左一右從楚南的兩側響起,與之相伴是冰冷的劍刃,直接是橫在了楚南的脖頸之下,“不過,得先問過我們兄弟的寶劍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