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山關已經一個月了,幾乎每天不分時候,或早或晚,都會出現兩軍對陣的情況,虧得先天武者的作息時間早就是逆反了凡人,多做事少睡覺根本不在話下,說是鐵做的人,還真是一點也不錯。
雖說每天都在戰鬥和廝殺,但是楚南非常清楚,雙方都還在試探和練兵的階段,時至今日,還沒有真正的王者上陣,足夠說明問題了。
楚南也不在意,他上陣殺敵,權當是玩玩兒,人再多,但是連王者也沒有,又有誰能阻攔他這頭人形蠻獸,兇狠毒辣,所過之處,血霧紛飛,全部給他一拳打爆,連一點渣滓也不剩下。
或許是表現有些過頭了,他自己也完全沒想到,居然給朝廷的軍官們給召見了。
召見的說法,其實讓人不大舒服,好像是低人一等似的,楚南是何等人物,不拜天不跪地,唯我獨尊,行事霸道。不過,他終究是在軍營裡,不好發作,隨着來傳喚的士兵,一路到了天山關的總兵府。
總兵府內,一派肅殺的戰意,濃郁的血腥味,單是在府邸門口,已經要環繞住全身,像是被千千萬萬的怨魂鎖定住身魂,楚南哼了一聲,揮臂震動,全部擊潰,蠻橫的氣勁隨之透發而出,壓迫得虛空都差點塌陷了。
領路的士兵不禁哆嗦了起來,殺人無算的楚南氣勢如魔,斬殺了許多王者乃至皇者,早就是驚天動地,假若完全爆發出來,足以是嚇傻大批的人。
他不緊不慢的前行,走入到了總兵府的大廳,只見左側是軍隊之中的將軍們,右側是宗派的長老,全部端坐在高位之上,周身翻涌出一縷縷強大的威嚴,最不濟也是君主,至於君王的話,只能是站在後頭。
大廳正座之上,乃是一尊鬚髮飛揚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右眼之上筆直到下顎處,乃是一道猙獰可怖的刀痕,顯然是被厲害的人物重傷,而這中年男子明明是擁有了皇宗的修爲,也不去抹除掉這刀疤,繼續保留。
“你就是古劍門的楚南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爲首的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楚南還未應答,左側邊,一位站立着的君王重重的哼了一聲,森然道:“好大的狗膽,見了大元帥居然不下跪,你眼力還有朝廷,還有軍隊嗎?”
聽得此言,有些人露出了微微笑意,顯然是樂得看好戲,有些人則是皺起了眉頭,覺得不妙。
楚南雖說是小小的先天武者,但總歸是古劍門的核心弟子,身份非凡。
大元帥亦是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突兀見到一道暴虐的狂風席捲而去,隨後聽得血肉骨骸炸碎的聲音,之前大放厥詞的君王已經不見了蹤影,確切的說,是化爲了一堆血霧。
動手殺人!
楚南打了一個哈欠,旋即吹了一口氣,把血霧骨粉全部吹散了,淡淡的說道:“聒噪,小爺一整晚都在沙場上屠殺敵兵,正想小憩一下,居然有公雞沒事瞎叫喚,攪擾了我的美夢。”
一邊說着,他一邊用冷冽的眼神掃過左側所有人,包括軍隊的皇者!
強勢,威懾!
即便是大元帥也不曾想到過,楚南竟然百無禁忌,一言不發,直接殺人滅口,完全不在乎是身處何方,這樣的人物,根本是目無王法,或者說是藝高人膽大,肆無忌憚。
右側的宗派高手們露出了若有若無的微笑,一些朝廷和軍隊的人自詡高人一等,有事沒事就拿朝中地位和軍階來壓人,他們早就看不順眼了,若非顧忌現在的情勢不容內訌,他們只怕是熱血充腦,直接抄刀子砍人了。
然而,楚南年紀輕輕,又是傲氣沖天,受不得一點氣,根本不會顧忌和理會那麼多,誰敢來挑釁他,直接動手殺人。
“太過分了!”一尊端坐在右側木椅之上的君主勃然大怒,一掌拍擊在了椅子上,直接拍成了粉末,木屑紛飛,與此同時,這尊君主的髮絲飛揚,帶起了滔天的殺意,死死鎖定住了楚南,氣機暴虐如龍,像是掙脫牢籠,衝殺出來的妖獸。
楚南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眼,乃是年逾古稀的老者,鬚髮皆白,根據武者的年齡來看,少說也有幾百歲了吧。
“你這張臉有些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老者目光陰鷙,殺意紛飛,像是千萬刀槍直指着楚南,冷聲道:“老夫歐陽震!”
楚南恍然,道:“原來是歐陽家的老東西啊……”他的目光掃向了此人旁側的另外一尊君主,同樣是鬚髮斑白的老者,淡淡的說道:“這位同樣對我呲牙咧嘴,苦大仇深的老東西,不會是王家的老祖吧。”
他得罪了不少名門世家,主要以歐陽家和王家爲主,同時也唯有這兩家纔有可能誕生君主。
現在大盛之世,出現了不少君王,但是君主境界的高手,多是曾經的君王晉升上來,至於皇者的話,恐怕只有六大家族最強的幾人,皇室趙家不少說,可能潛藏了不少高手,至於其他五大家族,大概也就是一族的老祖纔有這等實力。
楚南其實早就看出了端倪,此刻不過是徹底點破,同時也存了撕破臉皮的心思,趁着別人不知道他的具體實力,大幹一場,免得以後對方故意避開自己,少了殺人的機會。
被點名的老者也不隱瞞,起身而立,透發出的強大威勢引動了整個大廳的元氣,君主神威呼嘯而起,翻滾開一陣陣的真元火焰、狂風、水渦,聲勢駭人。
“老夫正是王家老祖,王豪!”
二人都是展現出了恐怖的威勢,朝着楚南壓迫過來,仇恨早就深重,沒有化解的可能,他們亦是毫無顧忌,趁着楚南在大元帥面前殺人,要把楚南當場擊殺!
“我說你們真夠愚蠢。”楚南搖頭感慨,指了指平靜的坐在木椅之上的朱道明,淡淡的說道,“你們是不是閉關修煉太久,都不知道察言觀色了?小爺是古劍門的弟子,結果受到你們的壓迫,我們家的太上長老不聞不問,氣定神閒,跟沒看到似的,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經這麼一提醒,歐陽震和王豪都是微微發怔,剛想問爲什麼的時候,一雙拳頭分別是擊中了他們的面門,直接把他們的頭顱轟得稀巴爛,紅與白,血液跟腦漿混在了一起,濺射得到處都是。
“區區君主,還沒有資格在小爺的面前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