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妹?”瞧見藍衫女子,五人不由驚呼出聲,旋即看到少女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森然的冷意,到底是司徒燕頗爲精明,連忙改口道:“趙師姐!”
在宗派內講究強者爲尊,誰的修爲更高,誰就是師兄師姐,甚至原本是徒弟,但修爲趕上了師傅後,也是能稱兄道弟,甚至遠超師傅後,反倒是做起了長輩。
當然,這樣的情況一般還是不會有的,畢竟武者雖說是一介武夫,但也懂得禮教,知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只是同樣的事情到了魔道宗派,說不定就會成真了。
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改稱趙師姐。
果不其然,藍衫女子眼中的冷意頓時消退而去,傲然的看着他們:“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五人哪裡敢有所隱瞞,老實相告。眼前的趙茹萱是這一屆拜入七煞谷的弟子,比之他們低了一屆,但是她的天賦之高堪稱恐怖,拜入七煞谷不足一個月晉升爲內門弟子,實力提升如是駕馭了萬里神駒,年僅十六歲就突破到了先天五重凝煞期。
尤其趙茹萱的身份不同凡響,乃是當朝大皇子的女兒,亦是小郡主,財富無窮,凝成了極端厲害的丹鼎,又是得到了一條純正的十玄陰煞脈,實力飛速提升,而今又是達到了凝煞期七品的修爲,想來突破到先天六重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如果不是核心弟子的晉升條件有些麻煩,須得等到每年特定的時候,否則她恐怕早就成了核心弟子了,事實上門中不少執事乃至長老已經把她當作了核心弟子,甚至拿她跟九王層次的俊傑相提並論,畢竟以她的資質,這是遲早的事情。
“一劍斬殺先天五重妖獸,三劍斬殺先天六重妖獸……”聽聞到三人談及看到的異象,趙茹萱不由是露出了驚訝之色,恰在這時,衆人看到她的腳底之下,居然躺着一頭先天六重妖獸的屍體。
司徒燕和龍紫天是上一屆七煞谷弟子中的翹楚,想來自視甚高,但是在趙茹萱的面前,着實沒有一點脾氣了,年方十六歲的先天五重刀客,又是斬殺了先天六重的妖獸!
他們草率看了一眼妖獸的屍體,約莫是出了七刀,比起神秘的古劍門差了一點,但是也十分厲害了,畢竟她才十六歲!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楚南不過十四歲,至於十五歲的生日,其實還差了個把月的日子。
“走,我倒要去會一會那個人!”趙茹萱眼冒精光,不加掩飾的升騰起一股熱切的戰意,說起來她進入黑血山林的目的跟楚南頗爲相像,同樣是爲了增強自己的實力,否則單純的提高修爲境界,不過是空有一身力量的廢物。
自小得到大皇子趙振雄的指導,在趙茹萱看來,戰鬥更是提升實力的最佳手段,何況她亦是極爲適合在戰鬥之中突破。
“趙師姐,這不太好吧,古劍門和我們七煞谷畢竟不是一路,如果對方乃是心狠手辣之輩,見色起意,我們未必能抵擋住他。”高寒臉色鐵青,鼓起勇氣說道。
他們並不擔心趙茹萱,想來以趙茹萱的實力,即便不敵想要走脫卻不是問題,但他們不一樣,區區先天四重的實力恐怕還不是人家的一劍之敵,到時候情況不妙,趙茹萱自己走了,他們就跟着倒黴了。
其他四人沒敢說出口,可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趙茹萱身爲皇室郡主,繼承了父親趙振雄的文武雙全,觀心之術猶在他父親之上,看出五人心思,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道:“怕什麼,先不說我未必會輸,即便我輸了,亦是有辦法全身而退。”
瞧着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司徒燕五人還有些狐疑,卻又不敢明面表明自己的懷疑,否則八成是真要惹怒趙茹萱了。
這丫頭是大皇子趙振雄的女兒,可說是繼承了那位血屠皇帥的性格,嗜血好殺,如若暴君,誰如果拂了她的心意,必定是慘死在她的刀下。
說起來,她雖說是出身皇室,貴爲郡主,但沒怎麼到過京都城,一直在趙振雄的封地,當然不是跟尋常的名門千金那樣賢良淑德,吟詩作對,舞文弄墨,而是舞刀弄槍,更是廝混在軍中,隨軍出征,縱馬馳騁,殺人如麻,甚至有傳言她參與過數次屠城事件,面對老弱婦孺全部是一刀斬於馬下,言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族類當然不可能是人類這麼大的概念,而是單純的北宋人。
總之,這是一個被冠以小魔頭的兇悍女子,別看俏生生的美麗可人,實則是辣手無情的主兒,別說司徒燕了,即便是龍紫天也不敢得罪。
一行人順着楚南走過的路前進,越來越心驚,又是發現了許多先天六重的屍體,但是傷口增多了,對方用了不止三劍,而是更多劍式,五劍,十劍,二十劍,五十劍,上百劍。
不過衆人並未因此去小瞧了楚南,反而是神色更加凝重,因爲這些劍傷說明的不是神秘劍客需要花費這麼多劍才斬殺對手,而是在瞬息間的出劍次數。
在即將遭到攻擊之前的短暫瞬間,他出劍攻擊,起初的幾劍全部是攻向了要害,卻是分明有留手的痕跡,乃是故意不直接斬殺掉妖獸,選擇到了自己無法把握的時候,纔是給予致命一劍,結束妖獸的性命。
“此人簡直恐怖,在不斷提升自己的劍法造詣。”司徒燕無比敬佩,說不出的感慨,這是一種莫名的自卑,在絕世奇才的面前,徹底擡不起頭,連與之比較的資格也沒有。
趙茹萱黛眉微蹙,低身喃語道:“果然奇怪。”
旁側的牛黃風撓着後腦勺,歪着頭問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其他人亦是豎起了耳朵,他們可沒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想要聽聽趙茹萱這個天才小魔頭的看法。
“第一,從劍傷開看,劈斬形成的傷勢明顯比刺挑形成的傷勢要明快得多,傷口更爲整齊,固然利用劍氣、劍勢等來攻擊,哪怕是不開鋒的寶劍也能削鐵如泥,但總歸和開鋒的寶劍存在細微的差別,同樣的道理,由此可見,這人的佩劍八成沒有劍尖,或者乾脆是一把斷劍。”
“第二,沒有劍意,擁有劍意的高手,其劍意必定會殘留在傷口,固然可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散,但從屍體的溫度來看,明明死了沒多久,居然沒有劍意殘存,顯然,此人要麼是沒動用劍意,後者根本不會劍意。”
趙茹萱的眼中升騰起一縷莫名的興奮之色:“我想,我大概猜到那人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