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道:“我提了你能答應?”
“這個嘛……,也未必不能考慮。”魯敬年看一眼盧孚。
盧孚皺眉不語。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魯敬年一來,會饒過冷非的性命,那纔是最噁心人的。
冷非越是難殺,盧孚心中的殺意越沸騰,越灼烈,已經形成了一個深深執念。
冷非不除,他就夜不能寐,吃喝不香。
原本以爲要出這一口惡氣,終於殺掉他去了一塊心病。
哪想到又平地起波瀾。
冷非笑道:“好啊,那饒過我性命,還有這塊龍鱗也歸我。”
“你這忒貪心了吧?”魯敬年呵呵笑道。
冷非道:“這片龍鱗的力量你吸納之後,至少修爲會翻一倍,即使不敵那荊長老,也差不多少了。”
“還是壓不過荊長槐?”魯敬年皺眉。
冷非搖搖頭道:“他的修爲強橫,你還是差了不少的,壓不過他。”
“那倒是沒趣了。”魯敬年道。
冷非道:“不過他也不能欺負你了,即使壓不住,也不會被他壓住,更何況你身爲少宗主,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奇功絕學,威力比他更強的?”
“這倒也是。”魯敬年露出笑容。
“魯師弟!”盧孚沉聲道。
他生怕魯敬年答應。
魯敬年道:“那好,我答應你了,饒你一命,而且給你龍鱗,但你不能搗鬼!”
冷非道:“我可以對天起誓!”
“那就起誓罷!”魯敬年道。
冷非道:“你說罷,我要如何起誓?”
“就說如果搗鬼,不遵從約定,那便馬上降下天雷!”魯敬年沉聲道。
冷非微笑:“那好,你也要立誓,如果不遵從約定,也直接降下天雷!”
他最不怕的就是天雷。
如果是別的誓言,因爲他的名字真實,還不能隨便起誓,靈氣越是充沛,說明天地越有靈性,未必不能應誓。
“……你倒是狡猾!”魯敬年指着他搖頭笑笑:“好吧,我心懷坦蕩,可以起誓!”
冷非於是豎起手指,朝天起誓。
然後他盯着魯敬年看。
“少宗主!”盧孚看魯敬年也要立誓,忙喝道:“冷非不能放走!”
魯敬年哼道:“爲何不能放?”
“他殺了咱們弟子!”盧孚憤怒的瞪向他:“你若把他放了,怎麼向所有弟子交待?縱使是宗主,也不敢這麼做!”
“我便做了,那又如何!”魯敬年唰的沉下臉來,突兀而奇快,冷冷道:“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
“你……”盧孚指了指他:“我會向宗主稟報!”
“報就報,有什麼大不了的?!”魯敬年一幅不屑的口氣,哼道:“你也就這麼大的本事了,一點兒沒有腦子!”
他說着隱晦的打了個眼色。
盧孚也不是笨人,若有所思,最終冷笑一聲,哼道:“我一定會稟報宗主!”
他馬上明白了魯敬年的意思。
先前是一直太執意於放冷非,憤怒衝昏頭腦,現在忽然明白,魯敬年答應饒了,自己可沒答應啊。
自己只要待他一走,馬上再捉住了便是。
冷非已經廢掉了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馬上就恢復,需得一點一點修煉回來。
所以自己對付他綽綽有餘,待他離開時,直接追上再殺掉便是了!
想到這裡,精神一振,臉上卻仍表現出憤怒之意,冷哼一聲道:“我現在便向宗主稟報!”
他說着一閃消失。
魯敬年撇撇嘴哼道:“這個礙眼的終於走了!來來,冷非,如何激發這龍鱗的力量?”
“這是一門秘術。”冷非看他一眼道:“你想學?”
“想!”魯敬年忙點頭。
冷非道:“學了也沒用!”
魯敬年忙道:“爲何沒用?”
“龍鱗的力量只能吸納一次,”冷非搖頭道:“再吸納便沒用了。”
“那你爲何還要龍鱗?”魯敬年道。
冷非道:“我喜歡龍鱗,它上面的花紋非常玄妙,說不定有什麼奇妙處呢。”
“這倒也是。”魯敬年翻動金光燦燦的龍鱗,奇異花紋若隱若現。
最終他笑了笑,搖搖頭:“還是算了,先說說怎麼激發它的力量吧。”
他也研究過這龍鱗,對這上面的花紋也仔細研究過,最終找到了資料,它們是龍紋。
這些龍紋是龍力的運轉,曾經有人模仿過這花紋的心法,結果死過很多人,證明了龍力的運轉與人是截然不同的。
這冷非顯然不知道這些,所以纔會想研究龍紋,他也樂得裝糊塗,放下心來。
冷非道:“好,那便開始吧。”
“你如何激發龍鱗的力量?”魯敬年道。
冷非沉吟一下:“你助我一臂之力,我需要內力來運轉。”
“好!”魯敬年毫不猶豫的點頭,把龍鱗遞給他。
手掌按上冷非的後背,一股內力鑽進去,精純而灼烈,竟然不遜色於擎天神掌的內力。
冷非運轉着這些內力,打量着這龍鱗,觸手冰冷,體內的龍珠劇烈跳動,似乎想鑽出身體。
冷非食指在龍鱗上輕輕划動,寫下一個又一個龍文。
魯敬年不識龍文,只覺得冷非在亂劃。
片刻後,龍鱗金光劇烈閃爍,光芒勝過先前兩倍,亮得刺眼無法直視。
“好了!”冷非沉聲道:“你一手抵在龍鱗上,慢慢吸納,不可着急。”
“好。”魯敬年興奮的點頭。
即使有誓言在身,他還是不太放心,對冷非有一絲防備,所以一隻手仍按在冷非後背。
一旦事情不妙,他能直接制住冷非。
他一觸上龍鱗便感覺奇妙,一股奇異力量涌進掌心,傳入身體,如泉水一般的清涼。
而這股力量進入身體後,並沒有開始消散,反而開始在丹田處凝聚,凝而不散。
他咧嘴笑道:“好!好!”
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入他丹田,原本的內力心法開始運轉,修爲開始暴漲。
冷非也露出一絲笑容,終於還是稱心如意,種種謀算完成得很順利。
這修爲暴漲只是假相,過上兩天,就會發覺這些力量慢慢消散,原本是多少修爲,還是多少修爲。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龍鱗的金光慢慢黯淡,越來越黯淡,最終化爲一片黃撲撲的鱗片,失去了光芒。
魯敬年慢慢收回手掌,惆悵的道:“可惜了!”
他很迷醉先前的滋味,可惜已經慢慢感受不到力量的流入,這片龍鱗的力量已經被自己吸乾淨了。
他體會着身體傳來的強橫,確實暴漲了一倍修爲,彷彿一拳能打破天地。
他看向冷非,收回冷非後背的手掌,沉下臉來:“這就沒有了?”
冷非失笑道:“少宗主,你不會是想違誓吧?”
“我當然不會違誓。”魯敬年沉着臉,彷彿換了一個人,絲毫沒有了先前的笑意,哼道:“不過既然這樣,你便是個沒用的,好自爲之罷!”
盧孚已然出現在魯敬年身後,一臉戲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