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番外之我愛的你卻不愛我
(一)陪你到天荒地老
西域的夜晚很寒涼,因爲這裡到處一片荒漠,保不住溫暖。
坐落在這片荒蕪之地一角的齊星國,一對雙胞胎出生了,她們便是潘琴與潘悅。
她們的模樣相當,可以說分毫不差,可是‘性’格迥異。
作爲姐姐的潘悅,‘性’格開朗,聰明出衆,伶牙俐齒,從小就是她父王的掌上明珠;而相對於自己出‘色’的姐姐,潘琴則是沉默得惜字如金,學什麼都不如潘悅快。
從小,姐姐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受萬千寵愛,她永遠都只能活在姐姐的光環之下,被用作比較。
人們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這二公主,除了相貌跟大公主無異外,真當樣樣差一截。”
每次聽到這一句,潘琴就只能躲在柱子後邊,低頭沉默,然後無聲的離去。
不論是什麼節日大典還是宮廷盛宴,潘悅的光芒都掩蓋了她的,她永遠只能躲在昏暗的角落裡,不被人注意,不被人發現。
那日邊疆戰事勝利告捷,父皇在宮廷裡舉行慶典,四周一片歌舞昇平,鶯歌燕舞,好生熱鬧。
大家酒水‘肉’食,沉醉於紙醉金‘迷’之中,潘琴穿梭在人羣裡,孤寂蔓上眼眸,她獨自一人邁出了宮廷大殿,走到了外邊的大院子裡。
過往的滿天星辰,如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黑幕深深籠罩在齊星的天空,潘琴找了了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擡頭仰望天際。
大院稀疏的林子深處,有一抹身影定定地站着,從潘琴出現開始,他的目光便緊緊地追隨她而去,直到她坐下來,望着天際怔怔地發呆。
久久不見她有所行動,暗處的人等不下去了,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來到她的身後,出其不意地開口詢問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啊!”
始料未及的潘琴驚恐地叫了一聲,猛然回頭,只看見一張蒼白的臉,眸中清朗無情,整個人都冷冷的。
“你是誰!”被嚇到的潘琴有些震怒,站起身來,氣指身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雖然中氣十足,但是她的身高卻矮了他一大截,只能巴巴地擡頭仰望他,氣勢顯然弱了一大半。
“你無需知道。”如同他人一般,他的語氣也是冷冷的。
話一出,讓潘琴更加惱怒了,滿朝大臣不把她放在眼裡,父王不把放在眼裡,現在就連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冰山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只不過是比潘悅晚出生了那麼一刻,只不過是不如她聰明,爲什麼她卻享受不到潘悅所享受的,哪怕一點點,她也享受不到……
思此,她原本的盛氣凌人漸漸淡了下去,眼眸中的怒火逐漸被憂傷代替,突然失了跟陌生冰山的擡槓的興致。
幽幽地低下頭去,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原處。
看到她這副模樣,夜魔眉頭挑挑,對於她表情的突然轉變不解,再注意到她眼裡流轉過的悲傷孤獨,他的心不免‘抽’搐了幾下。
“你到底在這兒做什麼?”夜魔再度詢問。
“我做什麼要你管!”潘琴不想與他多說話,拋下這句火氣十足的話語,便頭也不轉地離開了。
定定地站在原地,夜魔若有所思地望着這個奇怪的‘女’孩的背影,久久,才拂袖而去。
這是他們的初見,似乎,並不是一個完美的邂逅。
本以爲不過是個擦肩而過的路人,但天意‘弄’人,不出幾日,他們便再相遇了。
地點是在潘琴的寢宮裡,夜魔被她的父皇帶到了她的寢殿,對她說:“這是以後貼身保護你的人。”
之後,她的父皇連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了,只留下一個她不可企及的背影。
佇立在‘門’口目送自己的父親離去,直到那抹偉岸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收回視線,目光投向身後站着的夜魔。
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認出他了,只不過那日夜晚很黑,而且她心情低落,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
如今定下神來,細細端詳,她才發現,冰山有一副很好的皮囊,那絕‘色’的容顏讓人驚歎不已,俊美得似那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一般。
她心裡早已驚歎不已,卻沒有表現在自己臉上。
對於她毫不避諱的大膽打量,夜魔也顯得異常平靜,他沒料到,原來那日夜幕之下的‘女’孩,竟然是齊星國的二公主,倒是讓他震驚不已。
“失禮了。”
突然,他沒由來的開口。
“額?”顯然,潘琴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個少年,不僅‘性’格冷冷的,說話還那麼無厘頭。
“那天晚上。”看她懵懵懂懂的,夜魔再次點明。
這下,潘琴明白了,但她沒有回話,只是雙手放在身後十指‘交’織,眨巴着大眼睛,在他身邊邊打轉,便打量。
若是常人,被這般炙熱的目光注視着,定然會失了神,可是夜魔是受了訓練的非常人,對於潘琴這略帶戲謔的打量,熟視無睹,表情冷冷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任由着她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
“你臉真臭!”看到自己忙活了那麼久,夜魔連個正眼也沒有給自己,潘琴撅着嘴表示很不滿,最後只能訕訕的說了一句。
聞言,夜魔面無表情的臉上無風無‘波’瀾,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眼底,連個餘光都沒有給潘琴。
實話說,潘琴並不喜歡這個冷冷的少年,可齊星的習俗,不論公主還是皇子,年滿八週歲,便會配備一名貼身護衛,這名護衛,是從皇室暗部訓練出來的。
潘琴瞭解過,暗部的宗旨,是不允許這些像殺人機器存有感情的,所以不管你說什麼過‘激’的話語去刺‘激’他,他都不會有任何感情表‘露’。
只不過是身邊多了個跟屁蟲而已,她倒是無所謂,反正該吃吃,該喝喝,日子照樣過。
那日之後,兩人形影不離。
跟在潘琴的身邊,夜魔瞭解到,她是一個不受寵的二公主,她不及她的姐姐聰明,不及她姐姐會說話討人喜歡,也不及她姐姐有謀略,跟她姐姐比起來,她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兒。
所以潘琴總是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自卑,即便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儘量表現出開朗活潑,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天朗風清,潘琴爬上了宮殿偏僻一角的大樹上,靠着樹的主幹,一腳踏在座下的細枝椏,一腳凌空搖晃着。
“夜魔,你不上來坐坐嗎?這裡風‘挺’好的,視野也不錯。”她略顯隨意地說。
“二公主,是時候回去了。”夜魔觀察了昏黃的天‘色’,沒有回答潘琴的問題,只是按部就班地勸道到。
“你每天除了這幾句沒別的嗎?真是無趣,小心以後討不到老婆。”聽到他的回答,潘琴撇了撇嘴回答。
“二公主,這是我的本職。”又是一聲冷冷的答話。
“暗部好玩嗎?你爲什麼會到暗部去啊?難道被他訓練久了,真的會沒有感情嗎?你不也是人嗎?真的可以做到把感情完全泯滅嗎?”潘琴眼神飄渺地望着天際的遠方,沒有理會夜魔的冷淡,徑自開口詢問了一籮筐的問題。
本就沒有期望夜魔這個面冷心無情的人會回答自己的問題,自顧自地輕嘆了一口氣以後,潘琴正打算跳下大樹,誰知背剛離了樹幹,底下便傳來了夜魔幽幽的聲音:“做不到,人不是死物,終究是沒辦法做到冷血無情的冷漠人。”
語罷,夜魔轉身背對着她,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給潘琴。
樹上的潘琴身體怔了怔,沒料到,夜魔竟然會說出這般的話語,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夜魔不是無情的,他還是有感覺的。
而夜魔,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對她說出那番話語,只是說出口之後,他便後悔了。
時光飛逝如梭,齊星國出訪昭玥,帶上了她還有潘悅。
潘琴不以爲然,只是覺得處於禮貌纔會帶上她的,但是她沒想到,會在昭玥遇上她這一生願意用生命去把他奪到自己的身邊。
當得知父皇要利用她和親去昭玥,將暗部帶過去的時候,她真的很歡喜,可是卻被自己的姐姐算計了。
她恨!從小到大,她已經把什麼都給了她這個所謂的姐姐了,爲什麼到頭來,連她愛着的人也要搶呢?
出嫁那日,她拖着虛弱的身體站在城樓之上,遠遠眺望着和親的隊伍離開,身後是一直守候她的夜魔。
“我明日便走了,你保重。”夜魔幽幽地看着她瘦削的身影,眼眸中的光芒略顯悲涼。
這麼多年了,陪在她的身邊,他已經看過了她的喜怒哀樂,她的傷痛,她的自卑,不知不覺之中,他竟然可笑地,愛上了這個一輩子都不能愛上的人……
隨着和親的隊伍遠去,連效忠她的夜魔也離開了,她無法再容忍,爲了能夠去到司徒景嶽的身邊,她拜託遠在昭玥的夜魔,幫她調查關於司徒景嶽所有的一切。
費盡心思,嚐遍百苦,她終於換來了一張絕世容顏,司徒景嶽曾經深愛的那人的容顏。
她以爲她勝了,殊不知,還是敗給了那個後來的龍錦瑟。
一襲紅衣染上了她的鮮紅,自嘲的笑容掛在嘴角,她終究還是失敗了,但她也是高傲的,她寧願自己結束生命,也不會讓別人來動手。
再見到她時,夜魔吃了一驚,那張完全不一樣的容顏,不是原來的她了……
可他卻還是時刻地告訴自己,那是潘琴,其他的暗部成員都隨莫東離走了,他不希望她孤獨一人,於是他拋棄了暗部,留在了她的身邊。
當看到她‘胸’口嬌‘豔’的紅盛開作一朵充滿絕望的‘花’兒,他失控了,雖然最後未能幫她報仇,但是他如願地死在了她的身邊,這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可曾知,我願陪你天荒地老,做你身邊那個爲你畫眉梳妝的有情人。
但未曾料到,我愛的你卻不愛我,留我一人孤獨追憶,我,終究沒有勇氣做到這般。
這是夜魔閉眼之前,心裡腦海裡依舊念着的。
閉眼那一刻,他心滿意足的笑了,起碼,他能在地府與她重逢,沒了身份的束縛,或許能做到天荒地老,執子之手也不一定。
(二)我從不是你心中的有緣人
邊疆戰‘亂’,司徒崇暄的兩個兄長都到了最前線了,曾經和他感情最爲親密融洽的大哥司徒景嶽卻失了蹤,爲了穩固士氣,司徒邵陽只能留守邊疆。
崇暄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微微一怔,自從兒時司徒景嶽參與了皇權的鬥爭,不擇手段從邵陽的手裡將皇位奪過來的時候,他就對他冷淡了,不復存有更多的念想。
受了邵陽的委託,他進了宮裡,去錦繡宮將消息傳達。
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皇嫂,崇暄或多或少有些好奇,更多的是興趣,畢竟也聽聞過,那是個傻子公主。
到了錦繡宮,並未見到龍錦瑟的身影,向她身邊的宮‘女’靜蓉詢問,才知她去了附近的小湖畔。
終於尋到了路,來到了那個龍錦瑟所在的小湖畔了,站定腳步,只看見一襲嬌弱瘦削的背影坐在湖畔前的石椅上,略顯蕭條。
目光落在那抹身影的身旁,入目的是一個穿着宮服的宮‘女’,眉目清秀,但長長的劉海將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遮掩住了,難以發現,卻讓他一眼看穿。
未料到,皇后身邊的一名宮‘女’竟然會有這般姿‘色’,若不是懂得掩藏,估‘摸’着,又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美人。
想到這層,崇暄爲自己感嘆於一個宮‘女’的姿‘色’的行爲搖頭嘆息,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此逗留那麼久,‘花’那麼多的時間在觀賞一個宮‘女’上。
緩緩邁開步子走進她們,崇暄也爲自己的感情歷程,拉開了序幕。
和龍錦瑟她們相熟之後,崇暄發現,翠兒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她總是低着頭,厚厚的劉海遮去了她大半張臉,也將她的光芒掩蓋。
他一派逍遙作風,倒是沒有在意,在他的觀念裡,身份等級這種東西是不大重要的,若是總拿這些說事,很難‘交’上真誠的朋友,所以相對翠兒的拘謹,他顯得自然多了。
開始並沒有多在意和翠兒的相處,他只當做是朋友之間的相處罷了,他想不懂翠兒爲何每次面對他都會那般侷促慌‘亂’,最後他也只歸結爲小‘女’孩的靦腆,並未往深處想。
後來,龍錦瑟被陷害了,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他‘亂’了心智,當她擡起那雙晶瑩明亮的淚眸時,他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
從未看見過這樣一雙無助純真的眸子,那一瞬間,他失神了,他以爲不過是震撼而已,想想便也過去了。
記得有一日,他與她獨處一室,她侷促不安,想着之前她想要逃避的模樣,微微泛紅的雙頰,很是討人喜愛。
他們小步踱到了宮裡某處不起眼的地方的梅‘花’林前,皚皚白雪鋪滿整個樹枝丫,滿目都是一片雪白,景緻甚是美麗。
“你就這麼怕我嗎?”崇暄伸手抓住一支紅梅,拉到鼻尖微微嗅了嗅,頓時一股清香繞鼻。
“沒……沒有……”翠兒惶恐地應了一聲。
該怎麼說呢?他是王爺,而她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她何德何能,能與他平起平坐。
“這梅‘花’漂亮嗎?”看出她的緊張,崇暄將手裡的紅梅折了下來,遞到她的眼前。
突然有一抹嫣紅闖入視線之中,翠兒先是愣了一愣,隨即擡起驚愕的眼神望着他,似不解他的行爲。
“配你很好看。”崇暄對着她溫文一笑,看着她呆愣的模樣,雙頰因爲寒風吹拂而變得粉撲撲的,甚是可愛。
將手裡的那支紅梅,輕輕地‘插’在她的發上,細細端詳,真的很配她。
翠兒呆愣地伸手‘摸’了‘摸’頭上那朵簡陋的紅梅木簪,有些不可置信,再看看他柔情似水的眸子,她頓時腦袋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名男子,他的笑容,宛若冬日裡那抹暖人心脾的陽光,不刺眼,不火辣,溫度和光亮都剛剛好,讓人過目難忘。
而司徒崇暄,明顯就是這樣一名男子。
這一刻,翠兒心動了,可身份,阻礙了她追愛的腳步……
世事難料的是,這次獨處,成了他們最後一次相聚。
翠兒隨着錦瑟逃出宮了……
當得知這個消息,崇暄似瘋了一般衝到皇宮裡,他不願意去相信,到後來,當他筋疲力盡地跑到那座被焚燒得只剩下那空中飛揚的灰塵時,他絕望了,心裡頓時似乎丟失了重要的一塊。
他雙眼空‘洞’地望着被夷爲平地的錦繡宮,呆呆地注視着從裡邊搬出來的那兩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他才明白,他失去的,是一份愛情……
原來,他愛上了那個在他面前總是侷促不安,容易害羞的翠兒……
雖然後來,他得知翠兒和錦瑟其實沒事了,但他還是未能平靜下來,因爲他一直在糾結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覺告知翠兒,可還沒等他想明白,錦瑟攜着翠兒,再次逃跑了,連機會也不給他。
本以爲此生或許就這麼錯過了,卻沒想到,讓他再次遇見她,只不過,她不叫翠兒了,她叫若潼;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見到他還會害羞的‘女’孩了,而是變成了一個過分沉着冷靜的‘女’孩。
可是叫什麼,變成怎樣,其實已經沒有所謂了,因爲他還是愛着她,這份愛,隨着時光流逝,有增無減。
當他大膽告白的時候,未料到,竟然被無情的拒絕了,這該死的王爺身份,他從未像那天那樣,那麼恨他西城王爺的身份。
可即便她怎麼對自己冷淡,他還是願意守在她的身邊。
‘迷’途林的夜晚出奇地明亮,他們依靠在一棵大樹下,擡頭仰望星空,除卻身邊那濃重的‘迷’霧,這林子上的天空,還是清淨的。
“若潼,還記得那日在梅‘花’林嗎?”他爲她‘插’上那朵嬌‘豔’的紅梅,那時的她多麼青澀。
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王爺,你想說些什麼,直說好了?”她冷冷的回話,猶如一盆冷水,頓時澆滅了他的熱情。
崇暄的眼眸的光漸漸暗淡下來,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一抹苦笑。
“若潼,難道你就不能拋下那些世俗己見,和我在一起嗎?”他回眸,眼神認真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對不起,我……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應該說,她還沒有愛得那麼深,愛他愛到可以爲了他捨棄爲自己付出那麼多。她不想耽誤和辜負他,所以只能忍心拒絕。
望進她依舊清靈明亮的眸子裡,他看到了決然與狠心,原來,她已經不愛自己了。
可是!沒關係,如若她不喜歡自己,這也沒什麼所謂,只要他喜歡着就好了。崇暄這般想着,終究,他還是放不下。
“那我就等你再次愛上我好了。”他望着她笑了,那般勉強,爲的是不讓她看出自己的傷情。
若潼早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女’孩,崇暄的極力掩飾,但她還是看出來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這樣只是在苦等,不會有結果的。”若潼將事情攤開來講,說得明明白白,目的是要讓他完全死心。
“別說了,就算等一輩子,我也認了。”誰讓,他愛上了她呢?
最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今夜怕又是一夜無眠日了,背對着躺下的兩人,各懷心思。
‘迷’途林走到最後,竟然讓她遇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飄逸脫塵,氣質高雅,自己根本無法媲美。
但是看進那男子的狐狸眼裡,那般美麗的眼眸卻充滿了詭計的光芒,論外表,他怕是比不上了,可論這城府,怕也是比不上了。
本以爲只是一個過客罷了,誰知道,還會再遇見那個讓他感受到危機感的男子。
一向冷靜的若潼,在墨御風面前,慌‘亂’了,表現出了當年不諳世事的她的侷促和羞澀。
這一點兒,讓他震驚了,患得患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後不得已,他只能再次告白。
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一個無情的拒絕……
西域的戰‘亂’,擾了他的心神,卻也讓他看清楚了,原來,若潼心裡早已有了一個別人了,那是她丟失的回憶裡的愛人。
順理成章的,墨御風成爲了若潼的有情人,而他,原來纔是那至始至終的過客。
看清了這一切的崇暄,闊然笑了,他連道別都沒有,便無聲離開了。
一晃紅塵拂袖十年載,崇暄已經變成一個江湖漂泊的俠士了,如今滿臉鬍子的他,粗狂不似當年,儼然一個壯漢子。
立於華山之頂,崇暄一覽衆山小,負手迎風而站,面上是一派風朗氣清。
“若潼,你過得還好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爲他會慢慢忘卻的,卻不曾想過,竟然是越來越念。
可怎麼辦?他從來不是她心中的有情人,而他愛着的她卻不愛他。
這,就是命中註定,就是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