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重生

陰暗的小石牢裡,只有那扇木門上的小窗透進一些光亮。珍貴的光線在石牢裡散射開來,在淡淡的昏黃的光暈中,裡面的一切是那麼脆弱而不真實,如同夢一般的,只要輕輕的打擾,彷彿一切就會煙消雲散。

一張黑色的寬大石牀佔據了石牢的大半地方,石牀上鎖着一個嬌小的着白色單衣的身子,單衣上有隱隱的血跡。

如此大的石牀襯着如此小的人,更顯得牀上的人弱小可憐。

他的四肢被鎖鏈鎖住,手腕、腳腕處被勒出了深深的傷痕,痕跡頗深都有些血肉模糊了,如此重的傷不知是如何拼命掙扎的結果。

他的臉已是白裡透青,毫無血色可言。但那精緻的五官絲毫不受氣色的影響,仍然楚楚動人。

由於年歲尚小,眉目尚未長開,從外觀上甚至辨不出男女。

就這樣靜靜的躺着,甚至想蜷縮起來而不能。這樣的樣子讓人見之生憐,什麼人如此狠心將他鎖在這裡,遭受這樣的苦楚?

時間一絲絲的過去了,石牀上的他毫無動靜,呼吸越來越弱。一切靜的可怕,世界彷彿都要凝固在此——凝固了時間,將這幅絕美而淒涼的情境凝固成畫。那絲遊絲漸漸斷了,一切在這一刻真的靜了,無聲無息。

過了很久,那石牀上的人才又有了動靜。

一個生命逝去,一個生命重生。

彷彿有悲慼涼薄的天音,彷彿是不理凡塵的空靈,一個淡漠的聲音不斷唱着,唱着……

生者爲過客,死者爲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李義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身強力壯的一般武夫,在廉太師府任職護衛已有十幾年了,和他一批進太師府的人,不是在職位上殉職,就是已經升了等級,做了他的長官,得了太師或是太師府公子的信任,可以說那些人是春風得意了,不過他還是在原來的地方摸爬,從不爲自己的地位爭取個什麼。

他一直守着這麼一個位置不高,也不會比低等奴僕低的護衛身份沒變。這要根源於此人太過老實,心地不似他的長相般惡劣,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柔軟。這麼一個心地好的老好人還可以在這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並且還好好的活了十幾年,不能不說他是運氣太好,或是他的心思並不似別人說的那般直白單一。

前幾天,一個長相可以用很漂亮的小公子被送進了府,送進來的時候,李義當然是沒見過的,不過聽人說是被迷暈了帶進來的。開始時,他還以爲是太師那個不長進的大公子又抓的美麗孩子回來褻玩,後來才知道那個公子是要用來送給皇帝陛下的。

這個世界,中原現在是三國鼎立,承國坐擁北方,是三國中土地面積最大,兵精將廣,最爲強大的國家。即使是李義,他也相信,不久的將來,他所在的承國定會一統天下,結束這三分的天下大勢。

承國是爲北國,天氣較之南方溫柔鄉的錦國惡劣很多,這兒的人也不如錦國好享樂,也沒有錦國那麼多享樂的花樣。錦國的王侯公卿,大臣公子現在都好玩男色,但是這些個在北方的承國並不是很盛行,至少他所知道的家中養着孌童的大臣公卿可以用一個手數出來。太師府的太師就不好男色,府裡的四個公子,也就大公子喜歡。

皇宮裡的皇上,選秀時都是選的美貌女子,並不選男子。現在宮裡的幾個男妃男侍,都是大臣或是別國皇上送的禮物,這幾位男妃男侍也不是很得皇帝陛下的寵。由此,李義知道皇上是不好男色的。

現在的承國重武輕文,廉太師原來是太子少師,太子登基成了現在英明的皇上,太子少師便成了現在的太師。廉太師說是皇上的老師,其實不怎麼得皇上喜歡,空得一個名頭,沒什麼權,也管不上什麼事。

於是這次,太師就想趁皇上壽辰,爲皇上送去一個美人,給他還算成氣候、已在軍中任職的二兒子謀一個監管糧草的都尉官職。這監管糧草的都尉不受將軍節制,直屬皇上管轄,是一個很有權、很得皇上信任的職位。

以上消息不是每個人都能知道的,不過李義他自有自己的渠道。不過,給一個不好男色的皇上送一個漂亮公子過去,他懷疑太師是否能夠成功謀到職位,畢竟這個官職很多人都在爭。

前幾天知道,送進府中的那位公子,由於誓死不願做別人的男寵,即使是皇上也不行,所以太師只好把他關起來教訓。李義聽說爲逼他就範,已有四五天沒給他飯吃了,還用不會留疤的嚴刑,想那太師一把年紀,也真是心腸毒辣!

本來這些都與他李義無關,不過,由於他在太師府待了太久,算是資格最老的護衛,自是比一般護衛得信任一些,今天那個公子的照看活就攤到了他的手上。

其實李義也知道這是一個很差的活計,既不能讓那個公子死了,又要折磨加勸說他,讓他答應太師的要求。

李義站在石牢的門口,裡面是陰深深的一片,幾盞小的油燈亮着昏黃的火,感覺如鬼火般在裡面靜靜招搖;在這春寒還沒過的時節裡,這裡最是讓人想避而遠之。

李義吐了口氣,“他孃的,這別人不做的活全推到老子身上來!”狠狠的踢了一腳石牢那有些朽了的木門,木門在他的身後晃着,他走進了那個將帶他入命運□□的牢房。

僥是李義這個見慣慘狀的漢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得不在心裡對自己的主子太師吐幾口口水,罵一句,“他孃的,你當別人不是人了!”

石牀上的人最多十五六歲,在他眼裡只是一個漂亮一點的小娃兒。臉色青白,這麼冷的天,只一件單衣蔽體,那白色單衣上也是血跡斑斑。雙手雙腳被鎖上了,呼吸弱的讓來人以爲他已經死了。

李義一向被人說成是婦人之仁,看到這個情景,他只得拿着鑰匙趕緊把那石牀上的人解開。摟在懷裡,懷裡的人如嬰兒般弱小、虛弱。

李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幫崽子看到此人要死了,又怕太師怪罪,才把這個人推給他來照看。

李義感覺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來,才把手抵在這個虛弱的人身後,將一股暖暖的內力輸了過去。

好半天,懷裡的人終於有了絲動靜。李義看着他,那緩緩睜開的眼睛,神采被擋在長而濃密的眼睫後面,眼瞳是清亮的琉璃色,如同被一層薄霧蒙着,吸引着每一個探究的人。現在那眼裡是深深的迷茫,迷茫的看着身邊的人。乾裂的嘴瓣開合着,發出虛弱的聲音,李義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好把耳朵貼了過去,才知道對方在說着,“冷,冷……”然後又是要水喝。

李義看着眼前的人,憐憫之心從沒有這麼強烈過。看到對方定是神志不清,他實在不想他再受這樣的苦,或是讓他就這麼死了,或是就接受被送到皇宮吧!

不過李義爲了他的飯碗,當然是不能讓他死的,並且他認爲去給皇上當男寵並不是什麼壞事。於是就做了他認爲應當的事,他低低緩緩的說着,“你是答應了太師的要求,是吧!輕輕點一下頭,你就不用冷了,還可以喝到水!輕輕點一下頭,……”

他懷裡的人根本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茫然的把他看着,看着他的嘴,最後不知是聽明白想通了,還是隻是順從了他後面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李義很是高興的抱着他出去了。他終算完成這個任務。

心裡鬆了氣,只要他答應了,太師府自是會把他照顧的很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想寫一篇奮鬥的文,於是就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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