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寵壞你
“難道你愛的不是我的全部麼?”
聞言,薛沛再次一震。她愛的不是席沉的全部麼?
不,她愛的當然是席沉的全部!席沉的心狠手辣,席沉的冷酷無情,席沉的溫柔似水,席沉的霸道強勢,席沉的腹黑睿智,席沉的……
席沉的一切的一切,她都好愛好愛,愛到不可自拔!
如此想着,薛沛卻愣住了。她愛的,是席沉的全部……
也就是說,一個人愛着另一個人的全部,包容那個人的所有不完美,全部都是有可能的麼?而她自己,就是一個例子麼……
鬆開了攥緊的手,薛沛轉過身面對着席沉,看着席沉的眼睛,道:
“席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聞言,席沉輕聲應下,伸手撫摸着薛沛的腦袋,目光溫柔似水。
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除了席落以外,從未。
將耳朵附在席沉的心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聲,薛沛緩緩開口:
“我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他驕傲輕狂,不羈放蕩,他的身上總是閃耀着灼目的光芒,所以,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愛上了那個男人。”
聞言,席沉抿了抿脣,卻沉默不語。聽自己心愛的女人說起她曾經愛過的男人的事情,這滋味……
垂下眼眸,薛沛繼續開口道:
“後來,我如願以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不像對待別人一般戴着面具,我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向他展現。一開始,我真的很開心,很幸福。”
說到這裡,薛沛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手。又深呼吸了一下,道:
“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五年,我以爲自己會和他永遠在一起,我以爲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他卻告訴我,他受不了了,受不了我的強勢,他不愛我了……”
薛沛深深地呼吸着,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是,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當初對她來說最深刻的痛,在變成傷疤以後再次掀開,痛到她難以呼吸。
感覺到薛沛波動起伏的情緒,席沉抱緊了薛沛顫抖的身體。可是,眼眸卻越來越冷,那個男人……居然敢傷害他的女人!
感受到席沉傳達過來的溫暖和安慰,薛沛眨了眨眼睛,繼續道:
“那個時候,我很痛,我的心很痛,我每天都在喝酒,過着凌亂而頹廢的生活,我甚至不知道那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可是,傷口一直沒有癒合。”
就算現在那件事已經過了那麼久,薛沛還是無法釋懷。
當初最深愛的那個人,給了自己最沉重的打擊,最致命的傷害。
薛沛屬於那種一愛就不可自拔,愛到不惜犧牲一切,爲所愛的人付出所有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絕版好女人。
可是,這樣的她卻被自己最愛的人傷到了最深。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知道了他要和一個女人結婚的消息,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在他和那個女人結婚的前一晚,我殺了他。”
是的,薛沛當時直接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在那個男人驚恐的目光中,一顆子彈射穿了那個男人的太陽穴。
薛沛當時沒有半分猶豫,可是,表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薛沛在將那個男人殺害之後,用刀挖出來那個男人的心,將那顆還有微弱跳動,卻漸漸冰涼的心臟扔在了墨水之中。
那顆血紅的心臟漸漸被墨水染得黑透。
從此之後,薛沛幾乎是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注到了黑道的事業上。
儘管薛沛表面上掩藏的再怎麼好,可是席落還是知道,薛沛心中的痛沒有減少。
有誰可以想象,像薛沛這種自尊心極高,倔強而又高傲,狂妄而又強勢的女人,在被人揹叛、拋棄之後,那種痛會到達何種境界?
可是,此時薛沛卻又深深的明白。
如果當初她對那個男人的愛如同現在她對席沉一般的話,恐怕,在殺了那個男人之後,她也會死去。
可是,這是對那個男人而已。
薛沛心中很清楚,如果是席沉的話,她下不了手。所以,她會獨自死去。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我也絕不會傷害你,薛沛,我要讓你明白,我寧願負天下人也絕不負你!”
在席沉說這句話的同時,薛沛發現,那曾經猙獰的傷口已經漸漸消散。
那曾經被作爲禁地的地方,卻在這一刻被席沉不費一兵一卒地攻陷、佔領!
終於,薛沛忍不住失笑,心中的苦澀一掃而光,道:
“你要是把我寵壞了怎麼辦?”
他對她這麼好,她會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她會原形畢露的……
可是才,席沉卻將薛沛緊緊的禁錮在自己懷中,邪魅一笑,雙眸凝着薛沛,道:
“就是要把你寵壞了,這樣你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微微一笑,薛沛雙手環住席沉。是啊,他將她寵到了這樣的地步,她還有什麼決心,還有什麼理由,還有什麼力量離開他?
真是隻……狡猾的狐狸,偷走了她的心還不夠,還讓她在禁錮中也如此幸福!
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絕妙的弧度,薛沛雙眸閃爍,道:
“既然如此,你就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席沉同樣回饋一個邪魅的笑容,輕聲道:“求之不得!”
於是,在如此你儂我儂之後的第二天,兩人瞬間恢復了正常。
只是,明眼人就看得出來,席沉和薛沛之間的牽絆,又變得更加深厚了。
懶洋洋地打着呵欠,薛沛雙倦懶地看着銅鏡中那個打扮得嫵媚豔麗的女人。
三千青絲綰成精緻的隨雲髻,斜插金鳳流蘇簪,頭戴華麗的綵鳳翱翔華盛,一雙鳳眸用大紅的花汁勾勒,嫵媚萬千。
一襲大紅暗紋牡丹霓裳,腰間佩戴着珍貴的血玉玉佩,容臭上掛着銀質的鈴鐺,走起路來便發出清脆的響聲。
(注:容臭的讀音是‘rong xiu’xiu是第四聲,是香囊的意思。)
十指纖纖塗着大紅的蔻丹,上點綴着華麗的寶石粉末,最後戴上繪着鳳凰的護甲,薛沛這才起身,由漪瀾扶着走出殿外。
坐上停在殿外的轎攆,薛沛表情慵懶,卻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漪韻湊近薛沛,低聲道:“主子,人都已經到了,已經在宴場落座了。”
聞言,薛沛淡淡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個女人也該到了吧?還真是期待呢,那個女人今天會使出什麼花招呢?
來到宴場,薛沛舉步走下轎攆,太監高聲道:
“皇后娘娘駕到!”
由漪瀾扶着走進宴場,入目的便是跪了一地的千金小姐和幾位公主,高呼: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走向了高位,薛沛轉身坐下,這纔開口道:“起來罷。今日是請各位名門小姐與公主來喝茶賞花的,無需多禮。”
聞言,衆人這才紛紛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薛沛涼眸一掃,就看到了坐在她右下方的雪憐公主,以及左下方的青蓮公主。
其實,薛沛本人也覺得挺奇怪的,爲什麼青蓮公主沒有隨着百里逸楠回北沅國,反而一直留在西夏國呢?
難不成是看上了哪個美少男?
收回自己的思緒,薛沛露出一抹頗爲無奈的笑,道:
“本來在場的各位小姐都是有機會入宮的,本宮也很期待各位進宮,只是皇上固執,不願意選妃,本宮也無可奈何。”
聞言,在場不少的名門小姐的臉色都不好看。
表面上就覺得薛沛是個識大體的皇后,可是那句話,實際上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的表現,哪能讓名門小姐有好臉色?
只是,縱然如此,薛沛還是皇后。
這不,衆位小姐也都是紛紛答道:“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民女等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皇后娘娘不用愧疚。”
愧疚?薛沛微微一笑,輕輕點頭。不好意思,她完全沒覺得愧疚。
不過,希望她們進宮這件事倒是真的,反正席沉是絕不會寵幸她們的,她還擔心個毛線?可是,她們還是不能進宮,真是可惜……
只是突然,薛沛話鋒一轉,涼眸看向雪憐,道:
“最近聽說雪憐身體不太好,夜裡常咳嗽,最近可好些了麼?”
突然被薛沛問話,讓雪憐愣了愣,不由得擡頭對上薛沛淡淡的眼神,心中一震,隨即扯了扯嘴角,道:
“有勞皇嫂擔心,雪憐近日已經好多了。”
聞言,薛沛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青蓮,道:
“不知青蓮公主近日在我西夏國四處遊玩,有何感想麼?”
聞言,青蓮倒是相當爽朗的笑了笑,率直道:“覺得西夏國的風景尚好,如今已經有些捨不得回去了呢。”
聞言,薛沛再次點了點頭,道:“如此,青蓮公主便在我西夏國多遊玩幾日。”
捨不得回去?這句話還真是值得懷疑。
畢竟不管怎麼說,青蓮也是北沅國的公主,一直停留在別的國家,這實在是說不過去,甚至還有些可疑。
那麼,青蓮的目的到底何在呢?
突然,薛沛眼眸一閃,勾起了脣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道:
“本宮差點忘了,今日本宮還想借着這個機會,宣佈一件事。本宮如今,已經身懷龍裔了。”說這話的同時,薛沛的眼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