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再吵我們可就要走了。”另一名男孩說着,示意他們兩人停下。
“都是她,還沒醒過來就已經惹麻煩了,真討厭!”子紗氣鼓鼓的說着,恨恨的瞪了牀上的小人兒一眼。
“是你自己淨惹麻煩還好意思說別人,真不知羞。”子傑雙手環着胸,瞥了她一眼說着。
“不是說了不要吵了嗎?再吵要是讓師傅知道了,我們都得挨訓了。”年紀稍長的那名男孩說着,看了看牀上的小人兒,對幾人說道:“你們說,她什麼時候會醒啊?不會就一直睡下去吧?”
“誰知道呢!我看到她就覺得討厭!真不知師傅爲什麼要弄了這麼個人回來,你們看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家的下人也不穿這個,那麼差的質量,估計一定是什麼窮人家的小孩。”另一名女孩子琴嫌惡的說着,毫不掩飾自己討厭她的目光。
另一名男孩子源一聽,瞭然的笑道:“我看你是嫉妒她長得比你好看,女孩子就是這樣,見到女孩總是要比美,沒人家美就嫉妒人家,我家的那幾個妹妹,也就是這樣,真是沒趣。”
子琴一聽,氣呼呼的說:“你們男孩子還不是一樣,看到人家長得美就多瞧兩眼,這會她還沒醒呢!你們就幫着她說話了,要是她是個醜八怪,我看你們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那當然,愛美之心誰沒有啊?我爹娶了那麼多個小妾個個都長得如花似玉的,誰會沒事娶個醜八怪回家看着啊!”
幾人在牀邊說起了話來,而那原本昏睡着的小人兒,慢慢的醒了過來,在朦朧間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卻沒有睜開眼睛,躍入腦海裡的畫面,停落在了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她的孃親死在那些黑衣人的劍下了,看到了那一地的鮮血,看到了那一地的殘肢……
孃親死了,以後她再也不能撲到她的懷裡撒嬌了,以後再也不能看到孃親寵溺的目光了,以後再也不能聽她唱着小曲哄她睡覺了,以後再也不能……
她好想哭,但是她不能哭,孃親不喜歡她哭,孃親說墨墨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乖孩子不能哭。孃親死了,那她這是在哪裡?她是回家了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不是自己那熟悉的房間,而是一間簡陋的小茅屋,還有那站在牀邊不知在吵什麼的幾人。
“咦?你醒啦?你叫什麼名字?”子傑最先發現她睜開了眼睛,當下驚喜的擠到她面前去,他發現,她睜開後的眼睛好美,比子紗和子琴的美多了。
小人兒靜靜的看着他們,並沒有說話,平靜的目光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倒是幾人受不了這股安靜,開口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看應該是個啞巴吧!要不然怎麼不會說話呢!”子紗脆生生的說着,小小的年紀說起話來卻是一點也不留情。
“你別胡說,她怎麼可能是個啞巴。”子傑說着,湊到牀邊說道;“我跟你介紹一下吧!我們在青山都是子字輩的,我叫子傑,排向第三,他是二師兄子源,他是四師弟子立,她是五師妹子琴,她是六師妹子紗,還有大師兄子硯沒在這裡,他被師傅叫去別的峰辦事了,我現在告訴了你我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們,你是誰啊?”
小人兒還是靜靜的看着他們,沒有說話,但是腦海裡卻是搜索着他所說的信息。她是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從三歲時孃親就教她識字,加上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很多的事情她都知道,青山,她不止是在書中看到過,平時也聽孃親和爹爹提起過,那是四大名山之一,天下古武的宗師,這世間的武學皆是出自四大名山,只是,三年一收弟子,卻是極嚴格的,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青山裡面了?
看着她連笑也不會笑一下,更別說有什麼表情了,原本湊到牀邊的子傑不由皺了皺眉頭看着牀上的小人兒說道:“不會真的是個啞巴吧?”說着,身體已經退離了一點牀邊,眼中也沒了剛開始看她時所冒出來的金星了。
“連表情也沒有,說不定還是個傻子。”一旁的子紗說着,小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她都在這裡睡了三天了,師傅應該還不知道她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吧?你們說,要是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把她給丟出青山?”子源雙手環着胸說着,目光瞥了那牀上的小人兒一眼後便移開了,他雖然喜歡看漂亮的美人,但是對這麼個只有四五歲的奶娃兒還是個啞巴的,還真的不怎麼感興趣。
一旁的子立聽到他們的話,拉了拉身邊的子傑說道:“三師兄,既然都看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要是師傅看到了,我們會被罰的。”說着,還有些擔心的往外面看了看,生怕他們師傅會突然間出現在外面。
子源睨了他一眼不屑的說:“你好歹也在這凌峰呆了兩年了,就你這膽量,連子紗和子琴都比不上,真沒有一點當師兄的樣子。”
被這麼一說,子立不由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他平時膽子就小,雖然師傅教給他們的都是一樣的,但是他的領悟力卻低,總是跟不上他們,不止是二師兄看不起他,就連子紗和子琴也看不起他。
“好了二師兄,我們看也看過了,趁着師傅沒發現,我們現在回去練劍吧!”子傑說着,目光已經不再看向了牀上的小人兒,正準備和幾人一同離開的時候,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令他們渾身一震的聲音。
“你們都在幹什麼?”一名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茅屋外面,平凡的面容卻有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儀,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以及那凌厲的眼神,直叫人不敢直視。
聽到這個聲音,站在牀邊的幾人一回身,果然見到了那令他們不敢放肆的身影:“師、師傅。”幾人規規距距的站好,恭敬的喚了一聲,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那蘊含着威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