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人拉出去,凌遲處死。”冰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傅翼犀利的目光鎖定在御醫身上,眼神陰鷙駭人。
每個人都在害怕,心在顫抖,聽到凌遲處死四個字,均只是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沒有求饒,也不敢求饒,傅翼冷血狂暴,世人皆知,一旦怕死求饒,禍及滿門。
侍衛正準備將人押下去,劉圖見一抹身影走了進來,心咯了一下,姑奶奶,帝君正在氣頭上,她這一來,不是火上澆油,送死嗎?
劉圖趁傅翼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傅歧月身上,身影一閃,擋住殷臥雪的路,壓低聲道:“霜妃娘娘,請回。”
殷臥雪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劉圖,掃了一眼被侍衛架起的一羣人,語氣平淡的說道:“放了他們,我保他無事。”
聞言,劉圖差點倒地,她還真是不怕死。
那羣人裡,除了李御醫沒人認識殷臥雪,均好奇,一個宮婢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帝君說話,雖說是救他們,可這語氣?
“誰準你踏出景繡宮。”傅翼看着殷臥雪,冷凝的眸子寒霜盡染,彷彿也要把殷臥雪凍成冰。
“放了他們,我保他無事。”重複了一遍,殷臥雪的語氣很平淡,如同以往一般。握住籃子的手緊了緊,她心裡也沒底,傅翼畢竟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傳言,傅翼對他的侄子極其寵愛,可寵愛的程度有勝過他自己嗎?她違揹他的意,私自從景繡宮走了出來,等於是公然向他挑釁。
“你這是在向他們施恩,只可惜......”
“傅翼,性命攸關。”殷臥雪打斷傅翼的話,無視他那如刀刃般凌厲的眼神。“傅歧月的命,他們的命,熟輕熟重,你自己好生惦量。”
“你敢威脅朕?”傅翼鷹眸裡瀰漫起風暴,如同一隻黑豹,身上的氣息,危險而強烈。
“再耗下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殷臥雪不畏懼的仰上傅翼嗜血的目光,臉上的表情鄙夷而輕視,不是恐嚇,只是陳述事實。
殷臥雪的話正中傅翼的死穴,林長風依舊是面無表情,侍衛、太監、宮女、御醫等人均震驚的忘了反應,自傅翼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全部都下去。”劉圖見勢,立即便招呼殿內其餘人等全部退下。
殷臥雪看了一眼劉圖,真不虧是太監總管,懂得看局勢,怎麼樣給傅翼找臺階下,難怪自傅翼登基,他便伺候左右,至今還未丟命。
衆人應聲,頓時鬆口氣,紛紛退了出去。
“還不退下。”留下來領死嗎?劉圖看着李御醫。
經劉圖這一提醒,李御醫立刻回神,準備退下,卻被殷臥雪叫住。“李御醫。”
“霜妃娘娘,有何吩咐。”李御醫站下腳步,恭敬的問道。
“你會扎針嗎?”殷臥雪提着籃子朝圓桌走去,將籃子放在桌面上,揭開蓋子,拿出熬好的藥,朝牀邊走去。
“略懂一二。”李御醫用衣袖擦了擦汗,真不知留下來是福還是禍,不過他卻不後悔,總覺得留下必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