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菲沒有理她,太后又道:“徐長景是你的師父?”
韓子菲的眼眸才正式看向她,冷聲道:“你怎麼認識我師父”
太后笑了笑,韓子菲她的表情僵住了,從太后的笑容裡她讀懂了。她和師父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他們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對戀人,要不然師父終身未娶。韓子菲曾經看到一幅發黃的畫像,原來她就是那個女子。韓子菲震驚的看着她,不在語。
太后的臉上有些痛楚,她道:“你師父……還有沐山的事,哀家已經知道了。哀家在這裡向你道歉”
韓子菲沉着臉道:“一句道歉就可以讓我的師父,師兄弟他們活過來?”
太后的臉色很難過,她的眼角有些溼潤道:“哀家也沒有辦法,哀家也不知道這些事情發生了。你師父走的可安詳?”
韓子菲擡頭正眼看着她,太后那雙失落的眼睛。她想到師父他們就難過,她喃喃道:“我連師父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
太后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爲什麼三十六藏經要放在沐山嗎?”
韓子菲微吃驚沉道:“爲什麼?難道不是我們沐山的地利?”
太后用手巾擦了擦淚水道:“是哀家,害了你們沐山。”
韓子菲冰冷的看着她,太后接着又道:“二十多年前,哀家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哀家那次獨自出去玩,在街上遇到了流氓調戲,是你的師父救了我,後來我們產生了感情。儘管你的師父大我很多,愛一個人是不在乎他的年紀,他的長相,他的一切。你師父他爲人仗義,有一顆俠義心腸。後來,先皇選妃,哀家的名字在上面。本來哀家要和你師父一起逃走,他說不能做不忠不義的人,如果哀家離開,哀家的家人一定要受到牽連。”
韓子菲冷聲道:“我的師父卻爲了你終身未娶!”
太后的眼淚不斷掉落道:“是哀家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們沐山。哀家自從與他天涯相隔水一方,哀家後來入宮後,無意中得知你的師父隱居在沐山,所以我建議先皇把一部分三十六藏經放在沐山,只是爲了在見他一面。沒想到那一別,竟是永遠……”太后說着,說着泣不成聲。
韓子菲覺得太后是個可憐的女人,可誰又來可憐她呢?她的師父好不容易把她養大成人,他卻離她而去,害她師父的人是他,傷害最深的人也是他。
馬車還在飛快的行駛,韓子菲聽打外面的風聲中帶有極好的輕功飛影。她停下來,跳下馬車果然有暗衛跟蹤。
韓子菲看到前面有一條很深的河流,這條河流名曰:“子衿河”
她飛快的跑向河邊,“放箭”有人叫道。
風邯笑正趕過來,他想阻止已經晚已,他看見亂箭射向韓子菲,韓子菲身中箭,她迅速地跳入深河裡。
這一秒風邯笑停住了呼吸他咆哮着:“住手!”
他一個飛身跳進深河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喊道:“皇上……皇上……”
有人把太后的穴解開,她雖然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顫抖的道:“還不下去救人,皇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太后緊張的站在河邊上,侍衛全都跳下去。半天,他們才從水裡出來。太后在岸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冤孽啊”
良久,風邯笑才從水裡面出來。他的臉色很蒼白和無助,他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全給朕去找!”
那些侍衛只好又跳進深河裡,風邯笑又跳下去。太后想阻止都來不及,太后很擔心皇上的安全,岸上只有她一人在那裡漫長的等待。不知多久,侍衛都筋疲力盡的爬山岸,風邯笑他失落的坐在岸上。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逼得的,要不是他放不下自尊,這一切悲劇都能不會發生的。
太陽,慢慢沉落,風邯笑他要多待一會兒,太后勸他也沒有。這時太后才明白,原來他愛她有那麼深。太后失落的對風邯笑道:“哀家現在才知道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她沒有傷害哀家,她骨子裡透露出一種冷豔的氣質。”風邯笑不語,他目光空洞的看着平靜地水面,水靜靜的流淌,好像這裡什麼都不曾發生。
天漸漸暗下去,太后不得催促他回去。他厲聲道:“剛纔是誰下令放的箭!”
一個侍衛站出道:“是我!”
風邯笑走過去,拔出一個侍衛的劍,一劍把他砍到在地上。他在地上抽蓄着,風邯笑道:“把太后平安送回去,立刻給朕派加人手。朕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是”一個侍衛道。太后無賴的離開,風邯笑派人在岸邊尋找。他又希望看到她,又怕看到她。如果現在看到的韓子菲她一定漂在水上,是一具屍體而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風邯笑頹廢的坐在河岸上,他的淚水不斷地滾落,他心好痛,久久不能呼吸。
突然,他才意識到,他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他爲她做的事實在是太少了。天黑了,從皇宮裡派來的侍衛,他們一路順着流水而下。有人在船上,水裡,岸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火影,映在河裡,是多麼刺眼的。
風邯笑忘不了,韓子菲離開他這一幕,爲什麼她走的怎麼淒涼。命中註定他們不會再一起?這晚上,是風邯笑最痛的一夜,這一整夜他都在瘋狂的尋找韓子菲。
天漸漸露出魚肚白,侍衛紛紛集合而來,跪下道:“請皇上節哀!”
風邯笑知道始終要面對,這個事實。他的血液突然像凝固了一樣,他的心突然間像碎了一樣。他的臉色蒼白,他的淚水流進嘴裡他喃喃道:“朕要爲她在這裡建一座墓碑,讓她回來有一個歸處。”
從此,在子衿河邊就多了一座墓碑。這裡終年有人爲她守墓,爲她祭奠。風邯笑回在皇宮,霍青城匆匆的趕來道:“表哥,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風邯笑沒有說話,他無力的點點頭,霍青城的額頭上暴露一股青筋,他對風邯笑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活活的把她逼死了”
風邯笑無力的道:“都是朕的錯,朕對不起她……”
霍青城一把抓住他的龍袍厲聲道:“對不起,有什麼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真夠窩囊!”
風邯笑沒有反抗,他的心已經碎了,很痛。霍青城一拳擊在他的臉上,他的嘴角立刻滲出血絲。
小鏡子看到嚇一跳,忙拉開霍青城道:“王爺,你放開皇上啊,你怎麼能打皇上?”
霍青城的眼裡全是怒火道:“你滾開!”
風邯笑無力的道:“你打,狠狠地打。這樣朕的心裡好受一點”
霍青城又一拳擊在他的臉上,他看到風邯笑的臉變青紫再也下不了手,他的眼角滾落着淚珠。他有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他們來到御書房,風邯笑瘋狂地喝酒,喝完了,還要喝,他醉醺醺的。霍青城喝了多少杯也,也沒有醉,他越喝越清靜,他的心很痛。安頓好風邯笑,霍青城獨自來到子衿河爲韓子菲祭祀。風吹起他的黑袍,風是爲麼柔和,就像韓子菲在輕吻他的脣一樣。
一連好幾天,風邯笑都沒有去上朝。把太后,大臣急成一片。前線,還與楚南國交戰。風國被楚南國打得落花流水,幾乎沒有贏過幾場戰役。風邯笑又不上朝,天下百姓一片慌亂。
霍青城本來就打算離開京城的,他沒想到韓子菲這麼快就出事了,而且風國戰敗連連。他怎麼能丟下風國不管,他來到風邯笑的面前,滿屋子裡酒味,他頹廢的躺在龍牀上喝酒。
霍青城皺了皺眉頭,他搶過風邯笑的酒杯,怒道:“你瘋了嗎?爲了一個女人,你要棄天下不顧!”
風邯笑含糊的道:“朕就是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霍青城怒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風國被楚南國打得有多慘,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你逃的一時,逃不了一世。天下的百姓,需要你的保護啊!”
風邯笑的酒微微驚醒,道:“天下的百姓?”
霍青城道:“是,天下的百姓在受苦。你知不知道?”
霍青城把與楚南國交戰的情況大致的說了,風邯笑的酒才漸漸清晰,他道:“對,天下的百姓,需要朕的保護,這些年朕讓他們過上安居樂業生活,現在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
霍青城見他有幾分清醒,便命人爲風邯笑更衣梳洗,上朝。一晃就兩個月過去了,風國連失三座城池,對風邯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打擊。他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也不允許將軍們打敗仗。
議和殿,風邯笑坐在龍椅上道:“霍王爺,已經把戰事給朕說過了,朕就決定了,要御駕親征”
大臣在下面一片議論紛紛,霍青城有些奇怪的看着風邯笑,看來韓子菲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重了,一個大臣道:“皇上,御駕親征。太危險了,何況皇上連嗣子都沒有”
“對,皇上。臣建議在天下招選美女,以充實後宮”又一個大臣道。
風邯笑的臉色很難看,他厲聲道:“現在天下的百姓在受苦,將士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你們卻叫朕選美,充實後宮,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風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