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末,司徒浩澤正在處理文件,電話響起了。
是周丹彤打來的,開口就問,“小澤子,告訴奶奶你在忙什麼?“
司徒浩澤一邊拿着電話,目光落在文件上,一邊淡淡的說,“艾維亞夫人,我在公司裡處理文件,一會再給你回電話。“
周丹彤苦口婆心的說,“我剛纔給李助理打過電話了,你這個星期每天都在加班。現在都幾點了,連晚餐都沒吃,你不談戀愛就算了,奶奶不逼你了,你也不必把自己真當成機器啊。“
司徒浩澤抽了抽眼角,“這個李思明,明天上班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別怪李特助,他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所以纔會把情況告訴我。總之,你現在趕快去給我吃飯去。奶奶有兩個星期沒見到你了,明天菲菲也會來看我,你明天給我回來B市。“……
周丹彤雖然是司徒旋的岳母,可是這兩人的關係是水火不容的,因此艾維亞並沒有住進司徒家。
當年司徒浩澤的父親司徒旋還只是一個窮小子,後來司徒浩澤的母親索菲亞愛上了司徒旋。
畢竟索菲亞身上有一半的丹麥皇室血液,所以父母對於婚姻方面是有門戶觀念的。可是當年索菲亞不顧自己父母的反對,一定要和司徒旋在一起,自己的父母親鬧得很不開心。
最後索菲亞毅然決定放棄丹麥皇室成員的身份和司徒旋私奔,可是她最後的結局還是那樣的令人心痛。
所以直到現在周丹彤在心底還是無法原諒司徒旋的。
“奶奶,半年不見您,您越來越年輕了。“司徒芸菲一見到周丹彤上前熱情的擁抱。
“丫頭,你回國有一陣子了吧,現在纔想起奶奶?“周丹彤臉上露出慈愛的笑。
她雖然痛恨司徒旋,可是她對事不對人,司徒芸菲從小就是招惹愛的小女孩,周丹彤也把她當成親孫女一樣看待。
“奶奶真不好意思,我並不知道您來中國了,若不是炎烈提起我都不知道您在B市的消息,您是知道的,我哥哥那個大冰塊的眼中只有工作,根本就沒告訴我您的消息。奶奶,我給您買了禮物,雖然有些遲了,您看看喜不喜歡?“
“你這丫頭,就是會哄人,奶奶不怪你了。"
已經12點多的時候,馮媽上前道:“夫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看看是不是要上菜了?“
周丹彤皺了皺眉,眼神裡有着失落,說,“上菜吧,多添一份餐具,小澤子一定會來的。“
大家都看得出周丹彤很希望司徒浩澤出現。
司徒芸菲輕輕拍着周丹彤肩膀說,“奶奶,哥既然答應了您,就一定會來的。“
周丹彤點點頭,眼神裡還是難掩擔憂,說,“我就兩個孫子,一個是炎烈,一個就是他了,炎烈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和我關係最親近,而他是在他父親身邊長大的,卻是我最牽掛最放心不下的人。這麼多年了,奶奶從來沒有感覺他快樂過,奶奶真的不知道該爲他做些什麼好。“
司徒芸菲安慰說,“奶奶,哥哥性格是冷漠了一點,可是並不是沒有感情的,總有一天哥哥會遇到一個能解開他心結的人。而且,我覺得哥哥最近像是戀愛了。“
“是嗎!“周丹彤吃驚的看着她,她雖然也看到了司徒浩澤和龍菊的新聞,不過誰都知道娛樂新聞很多時候都不過是捕風捉影。
“女人的直覺。“司徒芸菲神秘一笑。
這時候傳來馮媽喜出望外的通報:“夫人,少爺回來了!“
周丹彤一見到司徒浩澤就把他給數落了一番,“你可總算知道過來看看奶奶了,吃個飯都不準時。“
司徒浩澤表情淡淡的說,“路上塞車。“
司徒芸菲笑笑說,“哥,你來了就好,奶奶可一直唸叨着你呢,午餐都準備好了,我們一起用餐吧。“
吃過飯後,周丹彤說要看電視,司徒芸菲就陪着她看電視,兩人看的是愛情片《向左走向右走》,兩個女人會爲男女主角的相遇露出興奮的笑容,有時候又會被男女主角明明距離很近卻總是錯過而感到着急。
司徒浩澤坐在一邊面無表情,彷彿融入不到其中。
“我出去走走。“司徒浩澤說了一聲,然後徑子離開。
兩女人看得入神,完全沒在意。
他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個號碼,按下了
撥通鍵,電話裡卻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是空號。
她換手機號碼了!
看來,她下定了決心。
他掛了手機,把號碼刪除了,也該結束了。
草坪上,馮媽正在餵養,小矮人是司徒浩澤養的一條白色牧羊犬,似乎小矮人早就聞到了什麼氣息,汪汪的叫了起來,馮媽使勁拉緊了鏈子,才勉強把小矮人拉住。
“小矮人,你要去哪裡!回來!“
“汪汪~~“
“少爺。“馮媽看到司徒浩澤出現在不遠處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小矮人會失控。
司徒浩澤走過來,蹲下身子,拿起盤子裡的牛肉餵給小矮人,一邊摸摸她身上的毛,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小矮人似乎見到主人很高興,一邊吃肉,一邊尾巴搖個不停。
馮媽看着這和諧的一幕,他欣慰的笑了,少爺似乎很久沒有這麼開懷的笑過了,大概現在也只有小矮人能安慰他那顆冰冷孤寂的心吧。
似乎司徒浩澤今天的心情還不錯,他從馮媽手裡取過狗鏈子,把小矮人牽走,“小矮人,我們走,帶你出去溜溜。“……
沐曉晨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這個週末她覺得很無聊,小琳沉浸在愛河當中早就把她給忘了,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公寓裡,所以出來走走,經過一間鋪子,正放着一首歌,女人的聲音沙啞而滄桑,將這首歌的感情詮釋得很好: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獨自對話談心,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不僅僅是失去你。
葉子,是不會飛翔的翅膀,翅膀是失落在天上的葉子。]
歌聲飄入沐曉晨的耳朵裡,聽起來好悽美。
她不禁擡頭朝着那店子看了一眼,是一家賣冰的店子。天氣已經轉冷,這裡的生意不如上次來那麼紅火了。
門口依舊有一個拿着單板機照相的人在叫賣着,這時候一對情侶來照相,一男一女對着鏡頭靠在一起,笑得很甜蜜。
她無意識的走進店子裡,屋子裡牆壁上貼滿了各種顏色的便利貼還有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很突兀,大概因爲當時粘貼的時候膠水沒弄好吧,那張照片快掉了。
照片裡的女子笑起來露出兩個小酒窩,一雙清澈的大眼帶着微微的笑意,她身後很近的地方站着一個男人,表情酷酷的,正看着她的背影,那爽幽邃的眼底有着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的內心世界。
她踮起腳尖去把那張相片給取下來,發現背面還寫着字:
女孩,如果我放你自由,你是否會飛上天空尋找你的自由?
而我不能。
從今以後,我都不可能幸福了。
你比我幸福太多。
沐曉晨看完字條後,陷入一片茫然中,文字中的女孩是指她麼?
他要放她自由?
可是爲什麼他說他以後都可能不會幸福了?
她忽然想起來這裡後的第二天,炎烈說他和他父親因爲他的婚事而吵架了……
她握緊了相片,彷彿明白了爲什麼那一天他的眼神那麼的落寞,還透着憂傷。
原來,他身不由己……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麼糾了一樣,如果那天他告訴她,她一定會安慰他的,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把不愉快憋在心裡。
她突然好想能爲他做點什麼。
可是,他們很快也將成爲陌路人了吧。
她有些後悔自己好奇心作祟,把那張相片給拿了下來……
走出店子,她又獨自一人遊蕩着,就像是一片飄落的葉子,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這一帶離她高中讀書的學校很近,都已經走到了學校附近,乾脆進去看看。
週末學生不上課,所以今天學校比較清淨,沒有什麼學生,除了幾個在操場上打籃球的男孩。
突然一個籃球滾到了她腳邊,幾個大男孩向她招手,“姐姐,麻煩你把籃球扔給我們。“
“好的,沒問題。“沐曉晨微微一笑,然後把球拋了出去。
“姐姐,謝謝你。“然後幾個男孩對了沐曉晨言謝後繼續圍在一起打籃球。
學校沒什麼改變,還是老樣子,幾棟教學樓之間有一個斜坡,山坡旁邊的牆壁上塗鴉着花顏六色的壁畫
,那是許多年以前學校舉行一次美術大賽決賽的現場,她還記得當時她們就在牆壁上作畫。
這裡層有過她的足跡。
那副壁畫給觀衆呈現的是一個童話王國,一個小女孩仰望着星空,哪裡有她的夢想,一個童話般的世界,裡面有一幢幢大大小小不同的彩色房子,很有歐洲建築風格。
下面還有幾行子:【我們每一天都呼吸同一片空氣,生活在同一個星空下,我們不一定會有相遇的一天,但或許在夜晚裡,我們會有同一個夢……】
那是她曾經夢想要去的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充滿了童話,她想那裡一定充滿了妙趣,不然怎麼會誕生一個那麼偉大傑出的童話故事作家呢。
她記得小時候爸爸在睡覺前經常會給她講述安徒生的童話故事,爲了哄她睡覺,爸爸會說:曉晨,我們在夢裡見,那裡會有好多漂亮的房子,還有王子和公主會相遇哦。
然後她就會催眠自己,夢裡一定會夢到那個美妙的童話世界。
時隔多年,再來回顧,會覺得曾經年少時的自己幼稚着,卻又那麼可愛着。
然後她在幾棟舊教學樓之間走了幾圈,這時候聽到幾聲貓叫。
“喵嗚~~“
她好奇的訓着聲音去尋找,發現了一隻黑色的小貓咪,縮在教學樓下面的樟樹下。
她好奇的蹲下身子一看,旁邊地上粘了一些已經乾涸了的血跡,原來小貓的腿受傷了。
“小貓貓,你受傷了,腿很疼是嗎?“她輕生的問道,手試探性的伸向小貓的背部。
“喵嗚~“小貓沒有抗拒她,於是她摸到了那毛茸茸的身子。
“你真是可愛~“她嫣然一笑……
籃球出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操場上幾個男孩又將籃球打出了出去。
“汪汪~~“
“小矮人!“
忽然一隻狗看到了球很興奮的追來,他的主人牽着它被動的跑着,在身後呼叫着。
“叔叔,可以把球給我們嗎?“
“接着。“司徒浩澤把球踢了過去,一個男孩勉強才把球接住,因爲衝力太大,他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不滿的抱怨,“大叔真是不溫柔。“
大叔?
司徒浩澤皺了皺眉,這個詞好耳熟,難道他真的那麼老了麼。
“是啊,剛纔那個戴眼睛的姐姐溫柔太多了。“旁邊幾個男孩同仇敵愾的說。
司徒浩澤,“……“
“你們說剛纔有一個戴眼鏡的姐姐來過這裡?“他又好奇的詢問了一聲,腦海裡不由浮現某一個嬌小的身影。
“是啊。“男孩們點頭。
司徒浩澤眸子忽然暗了暗,那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她怎麼會來過。
他對着幾個男孩笑了笑,然後牽着小矮人離開。
經過斜坡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牆壁上的一副壁畫上。
【我們每一天都呼吸同一片空氣,生活在同一個星空下,我們不一定會有相遇的一天,但或許在夜晚裡,我們會有同一個夢……】
落款,沐曉晨。
他像是發現了意外的驚喜一看,眼睛裡漸漸綻放出亮光,曾經他也每天會穿梭在這個學校裡,卻不曾聽下腳步留意什麼,不少次與這幅壁畫擦身而過。
年少時的他習慣了一個人在學校吃飯、一個人在學校學習、一個人去學校天台看風景、一個去學校圖書館,這間學校的每一個地方他都穿梭過無數次,可多年以後,他站在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卻發現自己好像已經錯過了很多……
“汪汪~~“幾聲狗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矮人~“他呼叫着,拉緊了鏈子,可是小矮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很激動朝着教學樓下面的那棵樟樹那裡叫,似乎它想去下面瞧瞧。
‘喵嗚~‘忽然傳來幾聲貓叫聲。
司徒浩澤明白過來了,對着小矮人說道:“那是一隻貓兒,你想去看看?“
“旺旺~~“
“喵嗚~~“
兩隻動物同時叫起。
“小矮人。“小矮人叫得很兇,司徒浩澤拗不過它,只好任由着它朝着教學樓底下走去。
教學樓底下的沐曉晨聽到狗叫的聲音裡夾雜着一道男聲,她完全石化,那道聲音好熟悉
(本章完)